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這東西,她是用習慣了的。
閉著眼睛,都能熟練操作,畢竟被楊淮清寄予厚望的外科新一代沒點能耐真不行。
更何況,如今只是用它割斷繩子而已?
但池音音還是屏住呼吸,分外小心,因為,怕傷著西程。
然而,還是事與愿違。
他們綁的太緊了,要護著西程,就避免不了傷著自己。池音音一咬牙,忍吧。
只是被割些扣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手上,肌膚割破的痛感,伴隨著淡淡的血腥味......終于,噠。
一股松弛感,繩子斷開了!
池音音迅速把刀片一扔,堪堪接住因為失去背靠支撐倒下來的顧西程。
男人倒在她懷里,渾身滾燙的像個火爐!
“西程!”
池音音心尖一擰,抱緊了他。她很清楚,這種情況,只怕是傷口感染了!
她摩挲著,脫掉了顧西程的上衣,揭開了背上的紗布,指尖輕觸過。
沾著黏膩的液體......是炎癥滲出液!
池音音急的,扯著嗓子大喊,“來人啊!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毫無疑問,沒人回應她。
轉念一想,“顧東平!顧東平!你在哪兒?你想要什么?我們談談!”
依舊,沒有回應。
池音音抱住顧西程,他越來越燙,她則越來越涼。
“西程......”
懷里的人,動了動,顧西程醒了。“音音,別哭......”
“西程?”池音音一怔,止住了淚水,輕撫著他的臉頰,“你怎么樣?還好嗎?”
顧西程想說,他還好。
但是,未免太過自欺欺人。
“音音,對不起。”
“說什么呢?”池音音咬牙恨到,“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錯!是那個喪心病狂的顧東平!”
“是啊,喪心病狂。”
顧西程很難受,背上是,腦袋也是。他只怕,這次是撐不過了。
“還好,最后,能在你懷里。”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什么最后!”
池音音咬牙,囁嚅著,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你會沒事的!羅恩一定會找來的!”
“嗯。”顧西程點點頭。
但和音音說的,卻不是一回事。
“顧東平會對我下狠手,但是,對你不會......你是安德森大小姐,他不敢的。聽我說——”
話鋒一轉,“我今天的遭遇,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自責......以后,也要好好生活......”
這話聽著,怎么像在交代遺言?
“你別說了!”
池音音遍體生寒,喝斷了他。
“音音。”
顧西程有氣無力,聲音也越來越小,“讓我說吧,也許,沒機會了......”
“不,不許說!”
池音音緊咬著下唇,“我不許你說!有什么話,等到回去以后再說!”
可顧西程依舊自顧自的道,“其實,就這么結束了,我沒什么遺憾。我沒有親人了,唯一牽掛的你,就在我身邊......”
“音音,我拜托你件事......”
“你說。”池音音哽咽著,泣不成聲。
“爺爺,爺爺他......”顧西程艱難開口,“還在顧東平手上,拜托你,幫我把爺爺接回江城......”
“!!”
池音音閉上眼,淚水重重的砸下來。
她咬著牙,拼命搖頭,“不,不要!這是你自己的事,你得自己做!爺爺也一定只想跟你回家!”
“音音......”
“西程!”
池音音驀地一震,淚水凝滯住,“你不是沒有親人!你有的!”
和他所牽掛的她不一樣,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