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道歉以及感謝的對象,顧總,當晚待在了書房。
取出了他戒了許久的煙,以及酒。
他沒辦法。
他能夠故作鎮定的看著音音母女離開,卻沒法在一個人的時候欺騙自己。
她們的離去,在他心上挖了個大洞。
既痛,又空虛。
他需要尼古丁以及酒精的麻醉,來讓自己好過一點。
哪怕,只是一點點......
萬姐不放心他,偷偷的上樓來看。
隔著書房的門縫,看到里面的樣子,煙霧繚繞、空酒瓶滾在地上,想進去勸勸,但也知道沒用。
“哎。”
隔著門,萬姐無奈嘆息。
“算了,就讓他發泄發泄吧。”
別說顧先生了,就是連她們做傭人的,一時都沒法接受池音音母女的突然離開。

萬姐一夜都沒敢睡瓷實,第二天一早,很早就又上了樓,去看看老板。
卻沒想到,推開房門一看,哪里還有顧西程的影子。
“顧先生?咳咳......”
萬姐被煙給嗆得咳嗽連連,忙打開窗戶。
書房里沒有,她又去了主臥,還是沒有。
這么一大早的,出去了?
顧總確實出去了,一早,就去了池家別墅。
他不知道自己來干什么,一夜沒睡,想的頭痛欲裂,于是,便來了。
到的時候,還是凌晨,天都沒亮。
他就坐在這里,盯著池家的院門,然后,看著天空一點點泛白,直到,太陽升起來。
今天是周末,早早不用去學校。
等到八點多鐘,有人出來了——是音音。
顧西程擰滅了手上的煙,推開車門下去,和音音迎面撞上。
“?”池音音吃驚的看著他,他怎么來了?
顧西程挑挑眉,問她,“去哪兒?去謝家?上車,我送你。”
那也太殘忍了。
他們昨天才分手,今天就要他送她去謝家?
池音音搖搖頭,“我不是去謝家。”
“那是去哪兒?”顧西程并不在乎她的答案,“不管去哪兒,上車,我送你。”
說著,牽著她的手。
池音音訝然,掙了下,“西程,我們已經......”
“知道!”
顧西程突然低吼,“不用說了!我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但是怎么辦?我放不下你!”
“......”池音音眼眶一紅,怔怔的看著他。
她一軟,他就沒轍。
“算你可憐我,行嗎?”
顧西程放緩了語調,懇求道,“你也給我點時間,天還沒亮,我就來了,我等了你幾個小時了,讓我送送你。嗯?”
靠的近了,她聞到了他身上的煙草和酒精味。
他抽煙喝酒了?
池音音低著頭,答應了,“好。”
“去哪兒?”
“文廟街。”
文廟街,便是當初池伯年給她的房產,另一處,是顧西程買給她的。
那里是池音音三年前最后住過的地方,她的很多東西,也都放在那里。
如今,搬到池家別墅去住,有些東西,就可以搬過去了。
到了之后,池音音收拾要帶走的東西,顧西程就在一旁看著她忙。
現在,他看她的每一眼,都是恩賜。
池音音擔心他的腿,“你坐下吧。”
她指了指書桌旁。
“嗯。”顧西程點點頭,大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隨手從書架上抽了本書。
拿到手上一看,卻不是什么書。
看封皮,有點眼熟。
——是本畫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