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傅季白暗戳戳的牽著林蕪,從路堤下去,慢慢靠近那片桃林。
因為太過緊張,林蕪一時都沒在意兩人十指緊扣,甚至下意識的雙手拉著他。
傅季白看在眼里,彎了彎唇角。
“你看我干什么?”林蕪捕捉到他的眼神,不明所以。
“沒看你。”
傅季白忍住笑,“我看四周呢,看有沒有主人追來。”
“!”林蕪瞪眼,“你害怕?害怕你還偷?”
“來都來了。”傅季白挑眉,“這樣,你幫我看著,我好專心辦事。”
“......哦。”
林蕪懵懵的點了點頭。
答應后,好半天,想起個問題——這桃,是非偷不可嗎?
其實餓一餓,也是不會怎么樣的。她又不是音音,餓了會低血糖。
但是,已經晚了。
他們已經身在桃林,傅季白兩眼放光,哪里肯放棄?
“別說,這桃長的真好啊!”
傅季白松開了林蕪,他個子高,結的矮的果實,他伸手就能夠到,立即摘了一只。
問林蕪,“你喜歡什么桃?”
“鷹嘴桃。”
“巧了。”傅季白笑道,“就是鷹嘴桃。”
說話間,摘了好幾只。
林蕪還是有點怕的,皺眉催促道,“夠了夠了!”
“行。”
看他抱著滿懷,林蕪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身上這件真絲襯衣,怕又要報廢了。
她招招手,“給我吧,我來抱著。”
她的衣服便宜,可以隨便造。
“別。”
哪里料到,傅季白卻躲開了,“桃子都是毛,你別碰了,再給你弄臟了。”
林蕪怔了怔,怕她弄臟,他就不怕嗎?
“走,去那邊,洗干凈給你吃。”
傅季白抬抬下頜,指了指一旁。
這片桃林占地不錯,旁邊就是條小溪,潺潺的流水聲,在夜色中聽著清脆又靈動。
他走在前面,林蕪落后一點。
傅季白在溪邊蹲下,把桃子放在一塊石頭上,一個個搓洗干凈。
林蕪蹲在他身邊,雙手放在膝蓋上,有些吃驚,“你會洗桃啊。”
“嘿!”
傅季白樂了,“多新鮮啊,洗個桃我還能不會了?”
一邊說,一邊拿起只洗干凈的桃子,沿著中間那條線,雙手一用力。
咔,掰成了兩半。
“哦。”林蕪努努嘴,“我還以為,四少爺你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怎么會唔......”
話沒說完,傅季白往她嘴里塞了半個桃。
齜牙笑道,“這你倒是說對了,四少爺我啊,就是留學,都帶著傭人,不過,這也不影響我什么都會——沒辦法,就是這么優秀。快吃吧。”
林蕪抬手,握著那半個桃,咬的嘎嘣脆,沒一會兒干完了。
傅季白又遞給她一個,他自己卻沒吃,依舊蹲在那兒,不知道在干什么。
“干嘛呢?”
林蕪抻著腦袋看,桃子不是洗完了嗎?他還在洗什么?
“還是個好奇寶寶。”
傅季白笑了,舉著濕漉漉的手,掌心攤在她面前,“喏,給你看吧。”
“桃核?”林蕪不明白,“洗它干什么?能吃啊?”
“就知道吃。”
傅季白朝她擠擠鼻子,“小時候,沒玩過桃核哨子嗎?”
就是那種,把桃核兩邊磨平、磨穿,從磨穿的洞里把里面的仁給掏出來、掏干凈,就成了個哨子了。
“哦。”林蕪點頭,“知道,但我還真沒玩過。”
林家是地道的江城人,家里世代經商,家境優渥,母親從小管的嚴,她小時候沒什么空余時間,都用來上補習班了。
“嘖。”
傅季白笑話她,“看林大小姐這么可憐,給你做一個。”
閑著也是閑著,既哄了她,也打發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