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一說,傅叔宴也想起來了。
“你是說,上次她被摩托車撞?”
這件事,他聽說過,但不是他經手處理。以他的地位,像這種級別的案子,還不敢驚動他。
他還是從傅季白那里聽說的。
“是的,三哥。”傅季白幫腔。
“哦。”傅叔宴點點頭,“我記得,那人坐牢了?”
“是。”
故意傷人,是刑事罪。
“是這樣的。”顧西程道,“那件事,查到一個境外賬戶,地址是虛擬的,就遇到阻力了。”
“嗯。”
傅叔宴頷首,沉吟了片刻。
“那現在,你太太還好嗎?還有沒有再遇到危險?”
“沒有。”
顧西程搖了搖頭,“鄭剛一直在保護她。沒發現什么異常。”
“也許,不是沒有異常......”
傅叔宴若有所思,“或許,正是因為有鄭剛在,才沒什么異常。”
“?”顧西程微怔,皺起了眉。
“顧二。”
傅叔宴想了想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整個案子,都是圍繞你太太來的?”
這......
顧西程默然,自然有想過。
當初,謝凌云就是為了保護音音。
“你看啊。”
來之前,傅叔宴已經梳理了一遍。
“我要是沒了解錯的話,最早的事故,是從你岳父池伯年出事開始的,是不是?”
是,沒錯。
顧西程點頭,“我也有懷疑,是池家這邊的問題,只是,池家現在只剩下音音一個了,我岳父已經過世,岳母更是在她年幼時就已經亡故,所以不好查。”
當事人都已經不在了,問都沒處問去。
“這?”
傅季白感嘆,“要是因為池家上一輩的緣故,那該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池家現在,可是家破人亡了!
而且,現在,也沒有打算放過池音音,是要弄得他們絕戶的意思啊。
想一想,就叫人不寒而栗。
“既然查起來困難......”
傅叔宴斟酌道,“顧二,你有沒有想過,從音音身上下手?”
“?”
聞言,顧西程一凜,瞳仁都震了震。
不光他,連傅季白都很是吃了一驚。
這意思是,要用音音做誘餌?
“不行!”顧西程搖頭,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不能拿音音冒險!”
“顧二。”
傅叔宴試圖勸解,“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涉及到境外,對方很可能不是江城人,連戶籍都沒法查,很是棘手。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音音出來,引蛇出洞。”
“不行!”
顧西程臉色都青了,還是搖頭。
“我寧愿這件事永遠查不出來,也不會讓音音涉險!”
她受的苦難,還不夠嗎?
引蛇出洞這種事,都是有風險的,即便是傅叔宴,也沒法打包票,誘餌一定能夠安全。
到時候,音音出了什么意外,就算這世上有后悔藥,也沒用!
“顧二......”傅叔宴不肯放棄,“這樣的話,很可能要打持久戰,你換個方向想,你愿意永遠活在恐懼中嗎?”
“我沒事。”
顧西程無比堅定,“音音并不清楚這事,恐懼擔憂的是我,我無所謂。”
“......”傅叔宴突然愣住了。
他是沒想到,顧二這小子,是這么個情種。
“三哥。”
傅季白來打圓場,拉了拉他三哥,“你別為難他了,人生難得一真愛。”
氣氛一時凝滯。
沉默許久。
最終,傅叔宴也只得作罷,“行吧,你的顧慮也有道理,警方尊重當事人的意思,那就再想別的辦法。”
顧西程覺得抱歉,“抱歉,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