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四點。
池音音下了手術,完成了病歷記錄,她今天不值病房班,就可以走了。
正好,去接早早。
換衣服時,接到顧西程的電話。
“我馬上到附院了,接你下班。”
“你今天這么早?”池音音失笑,沒拒絕,“那行,我等你。”
“好。”
她沒想到,顧西程說這話時,人已經到了外科樓下。乘電梯上去,一進病區,迎頭撞上了巡視病房回來的朱佩佩。
“顧總。”
朱佩佩停下來,期期艾艾的看著顧西程。心跳加速,“你來是有什么事嗎?”
她其實是想問,他是來找她的嗎?
“你忙吧。”
顧西程微一頷首,對她的問題不置可否,徑直往職工通道走。
“顧總!等等!”
朱佩佩一咬牙,小跑兩步,攔在了他面前。
“?”顧西程訝然,皺了眉,“有事?”
“是。”朱佩佩咬著下唇,臉色發白,“你是來找音音的?”
“嗯。”顧西程應了。
睨著她,“雖然我不覺得有回答你的義務,但是,你實在是太煩了。”
遇見一次問一次,音音在這里上班,他避免不了和她碰面。
煩?
朱佩佩愕然,臉色更白了。
“顧總,你......你怎么這么說我?我們好歹,這么多年的情誼。”
她冷笑,“難道說,池音音回來了,你連跟我說句話,都要避諱了嗎?”
過去的三年里,他可沒有嫌她煩過!
“避諱?”
顧西程挑眉,些微的鄙夷和嘲弄。
“我們之間有什么可避諱的?”
“我......”
朱佩佩張口結舌,手腳發涼,“我們自然是坦坦蕩蕩,只不過,怕音音誤會......”
“沒什么可誤會的。”
顧西程打斷她,肅然又無情。
“這幾年,我確實麻煩過你,但我也沒讓你白忙,不是給你酬勞了?何況,你能留在附院,也是沾了我的光。”
他壓低了聲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沒少往我身邊跑,故意制造出和我很熟的假象,為的,不就是讓楊淮清留你在附院?”
“!!”
朱佩佩猛然震了震。
他居然這么說?
沒錯,她是沒少往他身邊跑,但是,那是她關心他!!
到最后,顧西程的語氣十分之淡,“看在你以前挺照顧音音的份上,我懶得計較,這點算計,對我來說也算不得什么,我可以成全你。”
話鋒一轉,“但是,現在,收起你所有的小心思。正如你所說,要是讓音音誤會了什么,我不介意,收拾你。”
說完,沒再看她,徑直往里去了。
朱佩佩站在原地,臉色灰敗,震驚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猛然轉身,怨憤的瞪著他的背影——他怎么可以,這么對她?
顧西程剛到更衣室門口,池音音換好衣服出來了。
對上男人帶笑的俊臉,“你都到了?等很久了?”
“沒有。”顧西程牽住她的手,“剛到,走吧。剛好,去接上早早一起。”
兩個人手牽手往外走。
沒想到,朱佩佩還站在原地,眼睛紅彤彤的,像是哭過的樣子。
見他們過來,似嗔似怨的覷著顧西程。
嗯?
池音音看出來了,去看顧西程,小聲問他,“怎么回事?她怎么哭了?”
“走吧。”
他扭過她的腦袋,走出一截才哼到,“她哭關我什么事?干什么問我?”
“嘁。”
池音音撇撇嘴,拿手指戳著他的胸口。
“裝什么蒜啊,能讓她哭的,除了你還有誰啊?顧總,你該不會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