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份上,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現在是藏都懶得藏了。
池音音心尖緊了緊,扯出抹淡笑。“吶,是你不要的,回頭別怪我,說我沒履行義務啊。”
義務?
她打蛇嗎?
這么精準,次次拿住他的七寸。
顧西程吞下所有苦澀,咬牙點頭,“不會。”
“那就好。”
池音音笑笑,推開他,“那我也是要洗澡的,你來的突然,我剛下臺都沒顧得上......你等我會兒啊,沖一下就出來。”
“好。”
他松開手,看音音往浴室走。
“我給你拿衣服?”
“好啊,謝謝......”
顧西程剛要去,卻不妨,胳膊被音音給拽住了,力道有點大。
“音音?”
再一看,音音臉色不太好,血色很淡,鼻尖上沁出冷汗。
她這樣,他不是第一次見了!
當即,顧西程一把攬住她,打橫抱起,放到了沙發上,呼吸變得急促。
“低血糖了,是不是?”
“......嗯。”
池音音虛弱的點點頭。
她有低血糖的老毛病,不能餓,他是知道的,三年過去了,他還記得。
池音音抬抬手,指了指背包,側邊的口袋里,有她常備的糖果。
“幫我......”
可她剛開了口,卻見顧西程已經從西服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糖果,動作利索的扯開包裝紙,把糖果喂到她嘴邊。
“來,張嘴。”
“......”
池音音怔住,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怎么了?”
顧西程著急的皺眉,“快啊。”
他不理解,只有猜,“不喜歡這種糖果?不會啊,你以前很喜歡的。”
那還是她懷孕的時候,他常常給她買。
他嘀嘀咕咕,“難道說,懷孕的時候,和平常口味不一樣?嘖。”
更著急了,哄著她,“先吃吧,不喜歡這種口味,以后買別的,你喜歡什么?回頭告訴我。快啊!”
在他的一再催促下,池音音緩緩張開嘴,含住了糖果。
甜味從舌尖蔓延開,沁入脈絡。可奇怪的是,她卻從這絲甘甜中,嘗到了苦澀。
他身上,為什么會有糖果?
據她所知,他是不愛吃糖果的,每天吃藥后的黃糖,都是她給他準備的。
每次他吃,都是一副吃砒霜的表情。
是巧合?
還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池音音皺了眉,默然不語。
含了糖果后,她的臉色漸漸好轉。顧西程看在眼里,掌心輕撫著她的臉頰,替她擦去細薄的冷汗。
又是心疼又是責備,“是不是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
池音音點點頭。
答案是肯定的。
手術開始,哪里能中途停下來吃東西?剛忙完,就接到了保衛科的電話。
“是我不好。”
顧西程想想剛才在保衛科的烏龍事件,“不應該跟他們廢話,想吃點什么?叫客房服務吧。”
但是,音音住的這家酒店,是醫院給定的,餐飲不是隨時提供。
現在這個點,并不是吃飯時間。
“那出去吃。”
說著,彎腰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池音音皺眉掙了掙,“不用抱,我自己能走。”
“確定?”顧西程不放心,“別走了兩步,又犯暈。還是我抱吧。”
“真不用。”池音音不肯,“吃了糖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