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打了一巴掌過去，整個房間瞬間變得很安靜。
白秋不是第一次被他打，捂著自己的臉頰，頓時坐在地上開始哭。
傅燕城坐在沙發上，一臉漠然的看著兩人爭吵，動手。
腦海里突然竄過了零星的記憶，這兩人以前也是這樣。
從他很小開始，就是這樣。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甚至還抬頭詢問了一旁的傭人，“晚餐什么時候好？”
仿佛眼前的一切，掀不起他的半點兒波瀾。
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如此冷漠，白秋更是感覺到悲從中來，哭得更加大聲。
大廳內的傭人很多，傅松只覺得丟臉，“你要是想哭，那就去外面哭，不要打擾我們過年。”
白秋從地上起來，直接跑進了廚房。
傅松松了口氣，他看著一旁的傅燕城，此刻也覺得萬分虧欠。
自從傅燕城的腦子傷到了之后，他才驚覺自己缺席了兒子很多的重要場合。
“燕城。”
他只開口說了這么一句，傅燕城就將手中的杯子放下。
“爸，有什么事以后再說吧。”
傅松原本是想道歉的，聽到這話，也就閉上了嘴。
廚房內還在傳來白秋的哭聲，哭得人腦仁痛。
傅松一忍再忍，不一會兒就起身，抓過一旁的外套。
“今晚不在家吃了。”
還不如回去跟手底下的人一起吃大鍋飯。
廚房內的白秋聽到這話，連忙跑了出來。
“老公，你別走，我不哭了，今晚留在這里吃飯吧，這畢竟是過年。”
白秋到底還是妥協了，比起跟傅松吵架，她更害怕的是傅松不理自己。
但傅松對她明顯只有厭惡。
傅松下意識的看向傅燕城。
他跟這個兒子很久都沒有一起吃過飯了，可傅燕城也在這個時候起身。
“我也要走了。”
白秋的臉色頓時冷了下去，眼底都是怨恨。
她說的果然沒錯，這個兒子對家里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對她更是沒有絲毫的尊重！
當初就該一把掐死才對！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扯出了笑容。
“飯菜都已經在準備了，難道讓我今晚一個人吃么？”
傅燕城卻已經走到了門口，仿佛沒聽到這話。
白秋終于繃不住了，又開始罵了起來。
這下傅燕城和傅松都離開的更快，身后傳來白秋的尖叫聲。
傅燕城站在自己的汽車前，剛上去，傅松就坐進了副駕駛。
“送我回去吧，或者我們找個地方吃點兒東西。”
“不用了，我約了人。”
晚上的煙花都已經準備好了，他得跟penny一起過。
不過他可以送傅松一下。
傅松看到他眼底的軟化，也就猜測。
“有喜歡的人了？”
“嗯。”
父子倆這是第一次聊起這些事情。
傅松又將手指伸進自己的口袋里，那個平安符還在，但他羞辱啟齒。
他虧欠的不只是傅燕城，還有傅行舟。
這些年忙著事業，一直都沒跟這兩個孩子好好相處過。
傅行舟死的那年，老爺子退了，他肩膀上的擔子也就更重。
傅家總得有人在上面，不然這么大的家產，一定會遭到其他人的覬覦。
他并不是真的因為林慕煙，雖然林慕煙的事情確實讓他很膈應白秋，但白秋畢竟生了兩個孩子。
只是這些年，是白秋自己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一有事就提林慕煙，就發瘋。
他本就對她沒多少感情，最后全都變成了厭惡。
傅松原本是理智的人，但是一個發瘋了二十幾年的女人，他早就受夠了，所以才寧愿在外面躲著。
以前行舟在身邊的時候，兩人還會多說幾句話，父子倆配合默契。
后面行舟離開了，老爺子也退了，他要處理的事情更多。
上次回來，他才驚覺跟傅燕城的關系已經到了一種不可挽回的地步。
伸進口袋里的手指狼狽的動了好幾下，但是接觸到兒子冷漠的眼神，他又嚴肅的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