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搖頭,安靜的坐回了汽車上。

    汽車啟動的時候,她問,“莊晚,你男朋友叫方棟?”

    莊晚有些驚訝,她似乎沒跟盛眠說過自己男朋友的名字。

    “嗯,是。”

    “你和他在一起七年了?”

    莊晚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甜蜜,嘴角彎了起來,“嗯,上次請假就是為了訂婚,房子我們也買好了,瞞著爸媽買的,原本他們家里那邊有套房子,未來婆婆的意思是讓我跟他們住一起,但我不想跟長輩一起住,就跟方棟說,我們合伙買個新的,哪怕很小,足夠我們住就行,這樣也自由一些,我們每人出了三百萬,首付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的。”

    而這三百萬,幾乎是他們打工掙的所有錢,莊晚甚至還跟朋友借了一百萬。

    房子總價一千萬,還貸款了四百萬,每個月兩萬的房貸。

    莊晚聊起這些的時候,說得有點兒多,眼尾都是淺淺的笑意。

    盛眠越聽,心臟就越是往下沉。

    莊晚今年二十三歲,還年輕,是有多拼,才能在這個年紀存到兩百萬。

    而且還借了別人一百萬,可見是認真想要跟方棟在一起的。

    她抬手揉著眉心,聽到莊晚問,“盛總,你不舒服么?”

    盛眠現在確實不舒服,如果不去道歉,莊晚跟男朋友估計就結束了。

    但若是去道歉,楊霜一定會狠狠折磨她。

    再加上一個謝思思,她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莊晚認認真真的開著車,絲毫不知道,盛眠現在思考的事情與她有關。

    回到山曉,盛眠看到傅常民的來電,實在不想接,裝沒看到。

    掛斷之后,她又看到了楊來的來電。

    她繼續掛斷,不一會兒,一個陌生的號碼又打了過來,她深吸一口氣,按了接聽鍵。

    “我是謝思思的母親。”

    女人的聲音很冷淡,“你就是penny?”

    接連被三個大人物狂轟濫炸,盛眠只覺得厭煩。

    她直接掛斷電話,拿過旁邊的外套就出門,一路去了傅燕城如今下榻的酒店。

    但是傅燕城不在,她等了一個小時,被大堂經理告知。

    “傅總已經退了這里的房間了。”

    盛眠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似的,她麻木的往樓下走。

    外面還在下雪,凍得她直哆嗦。

    一直沿著路走了快一個小時,她也不知道來到了哪里。

    一輛車在她的面前停下,正好就是要去御景苑的傅燕城。

    傅燕城才剛出院,看到她也不打傘,就在外面漫無目的的走,按了兩下喇叭。

    “上車。”

    盛眠看到他,有些恍惚。

    上車之后,傅燕城丟給她一塊毯子,“把頭發擦擦。”

    汽車一路開到御景苑,在庭院外面停下。

    盡管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盛眠負責的,但這還是她在作品徹底完成之后,第一次踏進這里。

    “齊深說這是你設計的房子,還不錯,今晚我把酒店退了,以后搬這里來。”

    傅燕城已經接到了大堂經理的電話,說是penny小姐在找他。

    等進入了玄關,他從柜子里拿出了一雙女鞋,放在她的面前。

    “穿上。”

    屋內的地暖已經打開了,一點兒都不冷。

    盛眠看到他蹲在自己身邊,連忙脫下了腳上的鞋。

    “我自己來。”

    她有些好奇,傅燕城這里怎么會準備女鞋,而且還如此的合她的腳。

    這一路進來,她就已經感覺到了,御景苑的安保比山曉更加嚴密,如果得不到傅燕城本人的允許,估計一只母蚊子都飛不進來。

    她踩著這雙拖鞋,看了一眼傅燕城拿的男士拖鞋,是雙黑色的。

    而她踩著的這雙是白色,一看就是情侶拖鞋。

    來到大廳的沙發,傅燕城淡淡的坐下,問她。

    “去酒店找我做什么?”

    盛眠卻沒忍住,看了一眼這個大廳。

    傅燕城現在失憶了,但是對這里應該是滿意的,不然不會這么快就住進來。

    這里所有的材料選用的都是頂級的,一點兒異味都沒有。

    她猛地想起自己今晚要找傅燕城的目的。

    是被那幾個大人物逼得沒辦法了,想來這里尋求他的庇護。

    她總是這么狼狽。

    張了張嘴,卻又顧及著自己的最后一點兒顏面。

    傅燕城本想點燃一根煙,但看到她在場,又放了回去。

    “對我那個提議心動了?”

    盛眠沒說話,他也就一把將人拉了過來,“還是又被誰欺負了,自己解決不了,這次長教訓了,知道來找我了。”

    “建陽房產的楊來,還有一個謝家。”

    傅燕城在這個圈子里混,很了解這兩個家族的地位。

    他不由得抬起了盛眠的下巴,“你倒挺會惹事兒,是打算把帝都所有名門望族都得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