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得指尖都在顫，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像解決昨晚電梯內的那幾個男人一樣，把她給解決了。
但他清楚，自己下不了手。
他以前真的不喜歡penny么？
他有些不相信。
半個小時之后，盛眠喊了他一聲，“傅總，出來喝點兒粥吧。”
此刻她的話，聽在傅燕城的耳朵里，和送毒蘋果的惡毒皇后沒什么區別。
他的身上穿著昨晚的白色襯衣，西裝已經被丟掉了，皮鞋也早丟了。
盛眠將粥端到飯桌上，看到傅燕城走出來，也就笑了一下。
“喝點粥吧。”
昨晚他應該是去那個酒店應酬的，大概率還沒吃飯。
他有胃病，而家里暫時只有粥，只能先暖暖胃。
傅燕城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這碗熱氣騰騰的粥，又看到她沒吃。
“你怎么不吃？”
“我不餓。”
她是真的不餓。
傅燕城的氣息一瞬間變得很冷，涼幽幽的盯著她。
眼尾泛起薄薄的紅，墨色的冷眸一眨不眨，仿佛要把她吸進去似的。
盛眠剛在他的對面坐下，他就用勺子舀了一口粥，放在她的唇邊。
她沒猶豫，低頭要吃進去。
但傅燕城卻退縮了，把勺子收了回來。
盛眠覺得這個人是在故意耍自己，“你到底吃不吃？”
要是不吃，現在就可以走了。
“你希望我吃？”
“特意為你熬的。”
傅燕城的指尖緩緩攪拌著，聽到這話，吐出一句，“penny，你到底想要什么？”
盛眠有些頭疼，抬手揉著眉心，“傅總，我要你現在把這粥吃下去，然后離開。”
她抬眸看著他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受傷。
她不過是煮了一碗粥，怎么在他看來，像是要赴刑場似的。
“penny，你過來。”
他的語氣淡淡的。
盛眠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他猛地圈住她的腰，就這么抬頭看她。
“人死不能復生，你可別后悔。”
盛眠：“......”
傅燕城看她依舊什么都不說，頓時泄氣，他之前怎么會覺得這個人喜歡他呢？
她根本一點兒都不喜歡。
盛眠此刻也有些回過味來了，是不是傅燕城不喜歡喝粥？
其實她也不知道傅燕城喜歡什么。
“傅總要是不想喝，那就不喝吧。”
反正他去了公司，齊深也會給他準備早餐的，反倒顯得她自己多此一舉了。
“真的？”
“嗯。”
真好，不用死了。
傅燕城松了口氣，但是緊接著，臉色又頓時一黑。
為什么他會這么想？
難道只要這個女人堅持，他會真的把這碗毒藥喝進去不成？
盛眠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已經有些晚了。
“你讓齊深給你送衣服過來吧。”
她得去公司了。
“那你當我情人的事兒？”
“傅總。”
盛眠把他纏在腰上的手放開，語氣冷靜，“其實一直都沒告訴你，我有喜歡的。”
傅燕城的指尖蜷縮了一下，想著還不如喝了這碗粥。
此刻他覺得狼狽，聲音小了下去，“你不是才離婚沒多久么？”
“我不愛我的前夫，我心里一直有人，他是我的初戀，而且我和傅總此前的關系也不是情人，是我有求于你，你提出了睡十次的交易，我答應了。”
“我跟前夫離婚，因為我不愛他，僅此而已。”
她拿過一旁的袋子，有時候想著傅燕城比自己還小半歲，商場上冷酷無情，感情世界反倒任性小氣。
傅燕城頓時不說什么了，原以為她跟前夫離婚，是因為他來著。
原來不是。
是他在自作多情。
原來她有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