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氛圍很有迷惑性。
明明是因為被人追殺而產生的心跳加劇,卻極容易誤解成是對傅燕城的心動。
盛眠閉上眼睛,平息了一會兒情緒,然后抓過自己組裝好的槍,直接射中最后那一輛車。
汽車突然在高速路上東倒西歪,撞起一片火星。
傅燕城扭頭,問她,“槍法蠻準,學了幾年?”
盛眠眨了眨眼睛,“一年。”
一年就有這個進步?
傅燕城抓過她的手看了一眼,她的手軟軟的,白皙,沒有任何繭子。
看來真如她所說,只學了一年。
常年用槍的人,手上是有一層薄繭的。
他將窗門關上,剛想說點兒什么,前面突然傳來巨大的震動聲。
接著汽車重重的拐了一下,穿過了一片火海。
“齊深,怎么回事兒?”
齊深的手心也是冷汗,臉滿是嚴肅。
“總裁,不止后面有人在追擊我們,前面也有人。”
傅燕城皺眉,果然看到好幾輛車已經來到了旁邊。
他將盛眠扣進懷里,打了謝楓的電話。
掛了之后,他安慰人。
“不用擔心,沒事。”
盛眠不是擔心,而是在想,這些人到底是沖著誰來的?
傅燕城坐到這個位置,肯定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追殺。
但是她的房間有了小偷之后,她也隱隱有種自己活在別人的監視之下的感覺。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汽車又重重的顛簸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就抱緊了傅燕城的腰。
傅燕城的睫毛顫了顫,抬手放在她的后背,輕輕安撫。
齊深作為傅燕城的首席助理,各種技能全都點滿,這會兒面對這些車輛的追擊,幾乎不要命的踩油門。
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這次來追殺他們的,是兩撥人。
因為兩方的手段明顯不一樣,而且互相之間還有摩擦。
“齊深,走那條懸崖小路。”
傅燕城以前在帝都混的時候,哪里沒去過,這附近的一條懸崖小路十分的危險,寬度只能容許一輛車經過,外側就是懸崖,只能去那里賭一賭。
齊深聽到傅燕城的話,直接一個急轉彎,拐進了旁邊的小路。
后面幾輛車依舊窮追不舍,而且裝備都很精良。
小路十分不平整,盛眠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顛簸出來。
傅燕城的電話響了,是謝楓打來的,說是五分鐘就到。
謝楓派來的是二十幾架直升機,他本人就坐在其中一架直升機里,眸光深邃。
傅燕城乘坐的汽車在這條羊腸小路上拐了七八個彎,等要到達最后一個大彎的時候,他們的輪胎被人射爆了。
汽車又是狠狠的顛簸了一下。
前排的齊深臉色更沉。
“總裁,只能棄車了,對面的人越來越多。”
傅燕城看了一眼時間,“堅持一下,我記得前面兩公里的地方有個大斜坡,從那里一路滑下去,不要踩油門,我們在那里跳車。”
“好。”
兩人不到十秒就商量好了方案。
傅燕城拿過一把槍,帶了足夠的子彈,然后抱著盛眠。
“待會兒記得保護好你的手,penny,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盛眠突然覺得什么都說不出來,等感覺到汽車在開始滑行時,傅燕城一把拉開了門,通知前排的齊深。
“跳!”
這里的大斜坡很長很長,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邊還有草木的遮擋,也能混淆別人的視線,讓對方發現不了他們跳車了。
盛眠被抱著跳了出去,她本來想著自己這只手是真的完了,這樣的速度跳出去,至少得摔個骨折。
但是傅燕城全程將她狠狠壓在懷里,她只能感覺到呼嘯的風聲,還有碰撞發出的聲音。
面前的世界一直在顛倒,翻滾。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在某一處停下,她重重的撞見了傅燕城的懷里,而他的背撞在尖銳的石頭上,幾乎承擔了全部的沖擊力。
他差點兒吐出一口血,這一瞬間只覺得腦子都不太清醒。
“傅燕城?”
盛眠喊了一聲,沒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