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著淚,先是打開了家里的門,進去后,沖進了洗手間,透過鏡子她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舌頭已經沒了,被人從根部斬斷,她不敢接受事實,卻也不得不接受。
朱潔哭的淚流滿面,摸著空掉的嘴巴,血似乎已經止住,溫家的人一定不會那么輕易放過她。
她不敢再說那件事了。
溫家生產線怎么可能解決的這么順利?
容煜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
溫老爺子作為曾經叱咤商云的一屆人物,必定不會輕易被他設下的陷阱打倒。
但按理說這么短的時間內解決機器和各方面問題,絕非易事。
難不成,溫氏還有底牌?
容煜從不會小瞧任何一個敵人,也絕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的風險。
他把助理叫進了辦公室,眉頭微攏著對他耳語了幾句話。
助理嚴肅點頭,轉身大步離開。
外交部接到相關部門的通知,趕緊往上遞交邀請函。
容煜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看著這場拒絕不了的應酬揉了揉眉心。
沒辦法,助理被他派出暗自調查一些事情。
為了防止意外,他只能自己開車去。
官場與商場上能放在一起談的事情寥寥無幾。
所以,基本上這場應酬就是數不清的官話,大家都秉著聽不懂也要裝懂的樣子好整以暇的坐著,笑著,互相恭維。
容煜并不是很喜歡這種應酬,很沒意思,但總歸還是要來走個過場。
他推脫不過喝了幾杯酒就裝醉離開了包廂。
路上跌跌撞撞的走了一會,大廳侍從還十分貼心的跑過來問:“先生,您需要幫助嗎?”
容煜抬起頭,挺直腰,淡定的看了他一眼,臉上半分醉態都不曾顯現,“不用。”
車早已被泊車侍從開到門口。
容煜接過鑰匙,坐在駕駛座上,腦子里卻突然想到了舒漾。
她現在做什么呢?
他晃了晃頭,泊車侍從敲了敲車窗。
容煜降下車窗,看著他不語。
“先生,您喝酒了,需要我幫您叫代駕嗎?”泊車侍從的聲音略顯清朗。
容煜皺了皺眉頭,下車,抬手揉了下頭發。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不顧形象。
“麻煩。”嘴里嘀咕了這兩個字后,他又把鑰匙拋給了泊車侍從。
泊車侍從愣了愣,等他緩過神后,容煜已經走出五六米遠了。
容煜沒醉,他的意識很清醒。
他只是突然之間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刺耳的鳴笛聲讓他的腦袋突然一震。
血肉模糊的場景覆蓋了他的視線,他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傀儡一樣,渾渾噩噩的靠近那團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