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的聲音響起來，很快一雙精致的高跟鞋出現在她的面前。
即使不抬頭，季白白也知道馮珍珍現在是怎么樣的居高臨下。
很快，馮珍珍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冰冷的聲音里藏著煞氣：“季白白，你的確很聰明，知道我在乎程臨川就拿著他來威脅我，可是你別妄想這招一直有用，更別妄想，這一招能夠威脅得了程家的人！”
“威脅不了，那就威脅不了。我不稀罕程家的富貴，程臨川也不稀罕。”季白白掙扎著坐起來，她頭發散亂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得不成樣子。
可是她臉上的神情是平靜的，甚至是篤定的。
季白白又說：“你不用再拿如果有一天程臨川后悔了，想念那繁華，奢侈之后會后悔這樣的話來威脅我。
因為那是以后許多年的事兒，明天的事情都說不準，以后的事情誰說得準呢？但是，我現在知道，程臨川他不后悔，他一直沒有跟我說這件事，也沒有跟你走。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現在不稀罕你所說的這些。”
“程臨川不離，我季白白就不棄。馮珍珍，你想用這些來分開我跟程臨川，那就是做夢。”
季白白說的話，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
馮珍珍先是愣住了，旋即面色驟然一變：“季白白，你很出乎我的意料，怪不得程臨川能夠看上你，你果然不是那些蠢貨。”
季白白沒有說話，只是盡量地攏著已經破碎的衣衫，然后掙扎著站起來。
“既然馮小姐沒有其他的事兒了，我就先告辭了，我今天晚上約好了跟未婚夫吃燭光晚餐，我去得太晚，他會著急的。”
說完之后，也不等馮珍珍再說什么，就搖搖晃晃地向外走。
就在她走到倉庫門口的時候，馮珍珍的冷幽幽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季白白，你不在乎程臨川日后的榮華富貴，難道連他這一條命都不在乎嗎？”
哪怕季白白明知道馮珍珍很可能騙她，她的腳步還是沒有辦法邁出去了。
“你什么意思？”
“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在乎呢！”
“馮珍珍，你既然叫住了我，那就是想要告訴我，又何必故弄玄虛？”
馮珍珍的眼中閃過一道不悅，她從小長到大，還沒有被人這么對待過。
馮珍珍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程夫人的三個孩子都過世了，程臨川就成了嫡枝唯一的血脈，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弄死程夫人孩子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程家的內部的人。”
季白白面色一變。
“我知道你可能要說，既然程家這么危險，為什么還要程臨川去冒這個險？但是我必須告訴你，程臨川回去，他能夠得到嫡枝跟馮家的保護。如果他不回去，那他就只有一個人，一個人想要抵抗馮家這樣的龐然大物無疑是癡人說夢。
他回程家，去拼搏，去奮斗，這才可能活命。”
“你不用說程家的規則殘酷，你要明白這個社會本來就是殘酷的森林，適者生存。不適者，死。”
“季白白，你想讓程臨川死嗎？”
季白白冷冷地看著馮珍珍，咬著牙說道：“你騙我！馮珍珍，你以為你編出這樣的故事我就會信你嗎？我不信！”
“你可以不信，最終的結果不過是丟掉程臨川的命，我也不妨告訴你，你以為程臨川現在很安全嗎？我告訴你不是，程家旁支的人已經聞訊趕過來。
他現在好端端是他的福氣，可能下一秒就出事了，可能是車禍，可能是人災，誰知道呢？反正不知道什么時候的程臨川那個人就死掉了。”
“你跟程臨川分手，還是看著他死掉。兩個結局，你自己選。”
馮珍珍沖著季白白笑了一下，沒有再說其他的，帶著一群人走了。
季白白渾身僵硬的站在倉庫里，許久之后才走出來。
此時已經很晚了，這里又很偏僻，季白白攏著破碎的衣衫跌跌撞撞地走著。
走到半路上，天空忽然下起了雨，路上的行人匆匆避雨，季白白卻什么都顧不得得了。
她滿腦子都是馮珍珍剛才的話。
跟程臨川在一起，他死。跟他分開，程臨川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這樣？
不。
季白白搖頭，這不是真的。
馮珍珍是騙她的。
對。
就是騙她。
季白白拿出手機就給程臨川打電話，
卻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了一下，匆匆地回了家。
季白白給手機充上電，等手機能接通了就給程臨川打電話。
嘟嘟嘟——
手機被接通了。
“小川子——”
“季小姐嗎？我是程總的助理，你有事兒的話就跟我說，我會轉告程總。”
如果是其他時候，季白白根本不會多想，偏偏剛剛聽了馮珍珍的話。
“我的事情不方便跟你說，你讓程臨川接電話。”
“程總在開會。”
“現在還在開會？那好吧，我給容總打電話，耽誤你們會議幾分鐘。”
“季小姐！”助理頓時著急了，連忙叫住季白白：“你別給容總打電話！”
“程臨川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程總出了車禍，現在正在處理傷口。”助理又連忙說：“不過傷得并不嚴重，程總是怕你擔心這才不讓我告訴你。”
車禍？
季白白的腦子嗡一下子就炸了。
“程臨川在哪里？”
“程總真的不嚴重……”
“我問你程臨川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
助理也聽出季白白的語氣里的急切，不敢再阻攔，連忙報上醫院的位置。
掛斷電話之后，季白白就換衣服，當衣服幾次掉在地上，當她從玻璃上看到自己渾身的樣子，這才知道她在顫抖。
不行。
她不能這么慌。
季白白連連深呼吸，使勁拍著自己的臉龐，這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季白白到了醫院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助理就在住院部的入口等著。
助理看到季白白被嚇了一大跳：“季小姐，你怎么弄成這樣了？”
“外面還在下雨，不小心被淋濕了。”
助理疑惑，外面是還在下雨，可是雨已經小多了，撐一把傘，根本不會被淋成這樣。
但是，他還沒有說出口季白白就開始催促他：“程臨川呢？我要看看他。”
“程總已經睡著了，并且一再囑咐我，不能告訴你這件事，他怕你擔心。”
“我明白，我就在病房的門口看看她。”
“多謝你理解。”助理向季白白道謝，將她引到病房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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