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初之心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
這是完全陌生的房間,裝潢一片白茫茫的,恍惚間還以為自己來到的是太平間。
“你終于醒了,那藥效太厲害,你昏迷了足足有三天了,我還以為你就這么昏死過去了呢......”
窗邊,傳來一個女人淡淡的聲音,仿佛生死在她眼里,就跟睡著和醒來沒有區別。
初之心聞聲,渾身處于警覺姿態,看向了窗邊,然后皺緊了眉頭。
“是......是你?”
那天晚上在醫院,偷偷溜進她病房的女人。
“真榮幸,你還記得我。”
余嫣兒坐在窗邊整理花束。
她的旁邊,放著一個醒花玻璃桶,里面放的全是剛從向陽花園采來的向陽花。
向陽花開得金燦燦的,她拿剪刀斜剪著,一支一支的放進花瓶里,看著很是好看。
“主人說,你最愛的就是向陽花了,所以命令我在莊園里眾了滿院子的向陽花,如今花全開了,主人卻看不見了,就像他的深情,也不曾被人看見,真是可惜......”
余嫣兒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神一冷,剪刀’咔嚓‘一聲,狠狠將花枝剪斷。
“你口中的主人,是......盛祁?”
初之心思維敏銳,一下子就猜到了關鍵人物。
因為在她的記憶中,深情且失明的人,除了盛祁,不會有別人。
“真好,你還記得主人,那也不枉費我主人為你付出那么多了......”
余嫣兒看到初之心想起了盛祁,眼底的恨意才稍微消減了些。
“真的是盛祁?”
初之心露出驚喜之色,她掀開被子想下床,卻發現自己渾身軟軟的,就像癱瘓了一般,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
她皺緊眉頭,死死瞪著余嫣兒,“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別擔心,只是一些麻痹藥物,短暫讓你失去知覺,癱瘓在床而已。”
初之心表情痛苦,額前全是冷汗,她多想爬起來,可是除了上身面前可以活動一下,腰部以下就像灌了鉛一樣,無論她怎么捶打,怎么想動,都沒有辦法動。
她突然就絕望了......停在了掙扎。
“是盛祁讓你這么做的,他想報復我?”
“不不,主人那么愛你,為了你失去了一雙眼睛和一身骨血,他連你一根頭發絲都舍不得碰,怎么可能報復你呢,這只是我的個人行為罷了!”
余嫣兒從窗邊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初之心跟前,撫摸著初之心滑,膩如絲綢一般的臉頰,“我實在是看不慣,我主人那么意氣風發的一個人,卻因為你,只能終日躲在這封閉的莊園里,像長在陰暗地帶的苔蘚一樣,獨自憂傷腐爛,而你呢......身邊的男人,一個接一個,都圍著你轉,你又何曾想過還有一個男人,正因為你,而終日承受著痛苦?”
“是我對不起盛祁。”
初之心握緊手指,眼眶也不自覺變紅,“我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導致我想尋找他,也沒有那個時間,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