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小時，許南兮就把手機還給了黃阿姨。
她神情平靜，跟平時沒什么不同，黃阿姨根本不知道她在這短短時間內把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下午五點鐘，李晉川打電話回來說今晚有事，要晚點回家。
許南兮想了一下，這已經是他第五天沒按時回來吃飯了。
自從她月份大了之后，李晉川就極少應酬，他把所有的私人時間都用來陪伴她。
雖然李晉川表面沒表現出什么來，但許南兮知道，上次流產，李晉川一直耿耿于懷，所以這次他竭盡所能的守著自己，生怕她再出點什么意外。
吃晚飯的時候，黃阿姨接了一通李晉川的電話，許南兮問起的時候黃阿姨閃爍其詞，飯后還不讓她出去散步。
“出事了嗎？”許南兮問。
“啊？”黃阿姨被問得一頓，“沒，沒事，就是先生叮囑說您現在不宜太多運動。”
許南兮笑了下，“那就不出去了，你把網打開，我在家里寫論文。”
黃阿姨為難地搓著手勸道：“太太，要不您看會兒電影吧，要不看書也行，對寶寶好。”
許南兮定定看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著不諳世事的清純，但跟她對視的時候又像是早被她看透似的澄澈。
黃阿姨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許南兮微微一笑，“不管發生了什么，我都會沒事的。”
*
晚上十一點，李晉川回來了，黃阿姨聽到動靜出來。
“太太好像知道了。”她懊惱地說道。
李晉川很平靜：“沒事，我本來也沒指望能瞞過她。”
他上了樓，在隔壁洗完澡才去了臥室，小夜燈照得許南兮的睡顏格外安穩。
李晉川撿起被踢到床尾的枕頭輕輕走過去，前段時間許南兮的腿開始出現水腫，醫生說睡覺的時候墊高雙腿能有效緩解，但她睡覺總不安穩，一晚能踢掉好幾回。
稍微掀開被子，李晉川把枕頭塞到許南兮腳下，動作很輕緩。
“你回來了。”許南兮飽含睡意的聲音響起。
李晉川掖好被子坐到床頭，許南兮自動偎進他懷里。
李晉川抱住她，捋了捋她柔軟的頭發，“吵醒你了？”
“沒有，是我睡的不踏實。”許南兮半張臉埋在他懷里，喃喃出聲。
李晉川手指插在她的頭發里，狀似不經意地問：“都知道了？”
許南兮抬頭看著他，“黃阿姨怕我上網看到消息，他們是不是給你找麻煩了？”
“沒有。”李晉川安慰道，“網友都是人云亦云，瞞著你，只是不想你被影響心情。他們說他們的，我們過我們的，別亂想。”
許南兮抱著他的腰點點頭，說道：“不管外面怎么樣，我都不會放在心上。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不用為我擔心。”
在一起這么久，許南兮早見識過李晉川的手腕，他不可能一直容忍許婉把事情鬧大。
選擇冷處理，大概還是因為自己。
果然，李晉川在沉默了幾秒后，說道：“她畢竟是你母親……”
許南兮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沉吟：“我并不介意她當年拋下我的事，可她不光不在意我，也不在意我的孩子。她要救她的孩子，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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