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在對云笙告別。
就好像，他很篤定，云笙再沒有機會與他‘有緣再見’了一樣。
霍驍說不出哪里奇怪，穆謹行心跳驟然加速，忽然回頭，目光帶了恐懼和狠歷，“等等！”
他恐懼，是因為他猛地想到了一件事——
溫家是醫藥世家，制藥的同時也會制毒，溫長銘那幾句話，現在想來，會不會是云笙……
霍驍猛地停住腳步。
他迅速轉頭，“回醫院，驗血。”
云笙抽了一管血，霍驍用最快的速度化驗，“沒發現任何有毒成分。”
可溫長銘那一番近乎挑釁的話，真的只是說說而已？
云笙思索半晌，毒？
她沒感覺身體有任何不適，如果中了毒應該不是這種表現。
距離溫長銘離開已經有半個多小時，霍驍搖搖頭：“我什么都沒檢測出來，應該不可能是下毒。”
穆謹行蹙著眉，“你找人繼續化驗血，我們去調香大賽。”
霍驍驚了，“穆謹行，你就不擔心云笙有事，還要去？”
穆謹行當然擔心，但……
“她做了這么多準備，她不會希望現在放棄，你跟我們一起去。”
霍驍看了穆謹行一眼，忽然被他眼中的神情震撼。
他此刻明白，穆謹行確實是擔心的，或者說，他在害怕。
聽說云笙可能中毒的消息，他在害怕。
但他沒有強迫云笙留下，因為他知道，云笙為了調香大賽的最后一幕，做了太多準備，若今日不去，那就是功虧一簣。
霍驍嘆了口氣，“走吧。”
他坐上副駕駛，在與云笙擦肩而過時，輕聲說了一句，“云笙，穆謹行真的很在乎你。”
云笙一愣。
她心中驟然涌上一股沖動，她說不清這股沖動是什么，只是忽然很想抱抱穆謹行。
然而不等她有行動，手機就在這時候響了。
“小笙，你們在哪里？我這邊穩不住了，白絲婉那個不要臉的……”
云笙神色一凜。
……
半小時前。
溫長銘將白月聲送回家，她就給白絲婉打去了電話，“姑姑，我都辦好了。”
白絲婉瞇起眼睛，“你確定？云笙剛從我的人手下逃脫，會這么容易讓你下了毒？”
白月聲眼中閃過一抹自信：“溫家的毒，無色無味，云笙發現不了，最慢半小時就會毒發身亡，而且事后也沒人查到我頭上。”
白絲婉聽見‘溫家’兩個字，心臟一顫，“溫家的毒？誰給你的？”
白月聲咬了咬唇：“是我自己從溫家密室拿來的，聽說是溫清則下令封閉銷毀的毒，但溫家人卻藏在了密室。”
溫清則……
這個名字讓白絲婉神色恍惚。
好久沒聽見這個名字了。
她當初為什么要做蘇星黎的女傭？除了她是管家的女兒之外，就是因為溫清則……
蘇星黎的未婚夫，當時溫家驚才絕艷的小少爺。
如今二十年不見，溫清則早就死了，可這個名字卻還是在她心上，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疤。
白絲婉深吸一口氣：“你謊稱你是溫清則的學生，溫家人從沒懷疑過你？”
白月聲點頭，“姑姑，那是當然，但實際上云笙才是他的學生，我怕事后溫家發現……”
“那就永遠不要讓溫家發現，反正云笙死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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