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玲有一瞬間被這個男人的氣場嚇到。

  但轉念一想,跟在云笙身邊的,能是什么大人物?

  “云笙,你好歹是云家大小姐,離開了我兒子,就只能找一個小白臉?他除了那張臉,哪里比得上承修,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穆謹行玩味的勾起唇角,看向云笙,打算看看她會怎么應對。

  沒想到云笙居然笑著回話:“穆夫人,雖然他是個小白臉,但他好歹是個男人。不像穆承修……嘖嘖。”

  這句沒說完的話,實在太引人深思了。

  云笙說這個小白臉好歹是個男人,而穆承修……

  眾人眼神閃爍,難不成穆承修他不行?!畢竟云笙是他的未婚妻,他是不是男人,云笙還不知道嗎?

  方靜玲臉色一變,聲線情不自禁提高:“云笙,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云笙一臉無奈:“穆夫人,我都不知道我要保證多少次,我對那種不行的男人真不感興趣,穆夫人不會真以為你兒子是個香餑餑吧?”

  周圍眾人的眼神更怪異了。

  方靜玲只覺得一股悶氣悶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她抖著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云笙:

  “你……你這個小賤人,我不信真的有男人要你!你別以為隨便找個男人陪你演戲,就能誣蔑我家承修了!”

  “看來穆夫人是不信。”云笙立刻轉頭,在穆謹行的手心掐了一下,然后氣勢洶洶:“你說,你是誰的男人!”

  穆謹行看著兇巴巴的小家伙,唇角不動聲色的彎起,啞著嗓音:“我是笙笙的。”

  從來沒人叫過她笙笙,云笙心臟漏了一拍,臉蛋騰的紅了。

  ……她只不過想穆謹行配合她演戲,要不要這么撩啊?

  云笙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對方靜玲高抬下巴。

  “穆夫人,你聽見了?我有一個愛我疼我,家室干凈沒有小三的男人,還會去想你兒子?你兒子算哪根蔥?”

  說完,云笙拉著穆謹行大步走了。

  方靜玲渾身發抖氣的半死,好半晌才壓下心中的憤怒,轉頭對其他幾個貴婦說道:“那個賤人手段下三濫,總有男人不長眼!好了,我們快進去吃飯吧。”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被匆匆趕來的經理攔住了。

  方靜玲氣急:“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經理微笑恭敬:“抱歉,這位夫人,您不能進去。”

  方靜玲只覺得其他貴婦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她提高嗓音: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穆家的夫人,是穆九爺的堂嫂!憑什么不讓我進去?”

  經理用一種‘你有毛病’的眼神看向方靜玲,心說下這道命令的,可不就是穆九爺本人嗎?

  但這話他不能說。

  于是經理只能委婉的提醒:“因為你,得罪了我們的老板娘。”

  方靜玲咬牙切齒,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這家象征身份地位的餐廳的老板娘,到底是誰。

  她什么時候得罪的?

  -

  方靜玲這個小插曲過去后,云笙乖乖隨著穆謹行落座。

  男人神色不咸不淡:“他們平時也這么找你麻煩?你蠢不蠢?”

  云笙把腦袋垂的更低,現在看來,她確實很蠢。

  “下次還有麻煩,可以找我幫你。”

  穆謹行云淡風輕,“若是讓人知道,我的穆太太被這種人欺負,解釋起來麻煩。”

  云笙抿了抿唇,哦了一聲,也對,穆謹行這樣的身份,如果傳出去,確實不好聽。

  一頓飯吃完,云笙徑直起身,沒有帶走那束白玫瑰。

  穆謹行微微挑眉,“你不喜歡這束花?”

  云笙莫名其妙:“花又不是送我的,我干嘛要喜歡?”這不是他白月光喜歡的么?

  穆謹行忽然沉默了半晌,而后漫不經心地笑了:“穆太太,你身上怎么有股醋味。”

  云笙疑惑,什么?

  隨即她反應過來,穆謹行是在說她吃醋了。

  穆家人的自戀是遺傳的嗎!穆謹行是怎么看出她對著一束花吃醋的?

  云笙噎了一下,“九爺,我沒有,我是真的不喜歡白玫瑰而已。”畢竟誰會喜歡一種讓自己過敏的花。

  沒想到穆謹行卻啞著嗓音問,“那你喜歡什么花?”

  男人炙熱的氣息吐在頸邊,云笙紅了臉,嗓音里帶了點自己都沒覺察到的賭氣。

  “我喜歡什么花不重要,重要的是九爺心尖上的人喜歡白玫瑰,我不在意的。”

  穆謹行低低笑出聲來:“還說沒有吃醋?”

  云笙一梗,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聲音太嬌嗔,就好像在說反話故意氣他一樣。

  她立馬上車閉上眼睛,“反正我就是沒吃醋!”

  回到云山別墅,剛下車,云笙就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

  別墅的花園里,栽種了大片大片的白玫瑰!就連室內也到處放著插著白玫瑰的花瓶。

  穆謹行狹長的眸子瞇起,輕描淡寫開口:“既然穆太太沒有吃醋,那應該不介意我在家里多種一些白玫瑰?”

  云笙:“……”

  她看到白玫瑰莫名其妙一肚子火,偏偏為了證明自己沒吃醋,云笙只能露出一個欣喜的表情。

  “九爺,我當然不會介意,只要九爺喜歡就好!”

  穆謹行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走了進去。

  云笙嘴角終于忍不住抽了兩下,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后把白玫瑰扔出門外。

  穆謹行,你可真行,守著你的白玫瑰過去吧!

  她再忍一年,什么白月光白玫瑰,都管不著了!

  ……

  夜晚。

  穆謹行指尖輕點桌面,啞著嗓音,仿佛王者降臨。

  “去通知穆崇一聲,他的兒子在你的地盤上鬧事。”

  穆崇就是穆承修的父親,霍驍喲了一聲:“給你家小太太出氣?”

  穆謹行輕描淡寫,沒有回答,卻是繼續吩咐:“穆承修和云家手上的幾個合作,撤了。”

  霍驍嘖了一聲,正準備答復,卻在一回頭看見了桌上的白玫瑰。

  霍少忽然想到了花園里那一大片白玫瑰花,表情微妙。

  “我說穆九爺,你弄個‘她’最喜歡的白玫瑰在家里,就不怕小嫂子看了吃醋?”

  穆謹行忽然想到了云笙的那句不吃醋,“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霍驍:“?”

  他說錯什么了,他不就是提醒一下嗎?

  明知道白玫瑰是另一個女人最愛的花,還放在家里,不就代表穆謹行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

  這不是戳小嫂子的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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