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遮住了身上的傷痕。
江清蕊垂下了眼:“我們那天晚上,在討論許安眠的死因,陸澤遠遠的看到了,誤會我們在策劃逃跑,所以才會更生氣。但當時,我沒辦法解釋。”
“我都懂的,”李霄看著她,“我不怪你,真的,你別內疚。那晚上說的,還作數嗎?”
江清蕊堅定的點點頭:“當然作數。”
“好,我替許安眠謝謝你。”
其實,江清蕊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去查許安眠的死,這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是她想要扳倒趙思娜,獨占陸澤嗎?
還是,因為她和許安眠長得太過相似,所以冥冥之中,對許安眠有一種莫名的感情。
又或者......她想讓陸澤看清楚趙思娜的真面目,不要被這個女人蒙蔽了。
也許,都有吧。
“我也做不了什么,具體的還需要你去查。”江清蕊回答,“你有什么需要我的,說一聲就行。”
“這件事,少了你少了我都辦不成。我人微言輕,說不上話,就算查到了交給陸總,也不一定有用。但,證據從你手里交出去,就完全不一樣了。”
“嗯,希望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這樣,也可以告慰許安眠的在天之靈了。”
李霄嘆了口氣,稍微動了動,牽扯到傷口,又疼得齜牙咧嘴的。
他生怕江清蕊會自責,連忙說道:“其實已經很好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可能來醫院。保鏢營的人,受了罰,是沒資格治療的。”
“這么嚴啊......”
“是。”
江清蕊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伸手去拿水果:“我給你削皮吧,你想吃什么?”
“斷食三天,可不敢吃。”李霄擺擺手,“我喝水就行。”
江清蕊蹙了蹙眉:“這怎么行。現在又沒人,你吃了也不會有誰知道。”
李霄還是搖頭:“保鏢營有規矩。”
見他這么嚴格遵守,她也沒有再堅持。
這么森嚴的規章,那......許安眠也身為保鏢營的一員,卻和陸澤牽扯不清,該有多難受。
一個死了才被深深懷念的人。
江清蕊想,許安眠活著的時候,也未必比她現在過得好吧。
她和她都是可憐人罷了。
離開病房前,江清蕊說道:“我會找機會跟陸澤求情的。等你傷好了,繼續回到我身邊保護我吧。”
李霄笑著點頭:“好。”
醫院,是永遠都充斥著消毒水的地方,難聞又刺鼻,江清蕊一路都捂著嘴,快速的穿過走廊,進入電梯。
但是,在還沒有走出大廳的時候,她的胃里已經有壓不住的翻騰了。
江清蕊小跑兩步,走到垃圾桶旁邊,彎下腰來,不停的干嘔著。
消毒水味道,各種垃圾的異味,刺激得她吐得更加厲害。
但很奇怪,就是吐不出什么東西來,只是惡心。
旁邊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路過的時候看見這一幕,說道:“小姑娘,你這是有了吧。”
江清蕊不解的問:“有了?有什么?”
“孩子啊。”面容和善的阿姨樂呵呵的笑道,“你還年紀,是第一次當媽吧,沒經驗。我看,十有八九是懷孕了,正好,快去做個檢查吧。”
懷孕?
她懷孕了?
江清蕊愕然的微張著嘴,一時間,耳邊的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路過的阿姨還說了些什么,伸手指了指遠處的標識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