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了,沒有人再這樣叫過他。
現在,江清蕊在睡夢中這樣喊他,讓陸澤有一種......許安眠還活著的錯覺。
相似的容貌,一模一樣的昵稱。
真的是他的許安眠在喊他么。
沉默一會兒,江清蕊又開始喃喃道:“阿澤,不要愛上阿澤......千萬不要......”
她說的又快又含糊,有些聽不清。
陸澤低頭,湊到她的唇邊,才將這句話完整的聽清楚。
“不要愛阿澤,不要,求求你不要......”
他一動不動,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陸澤閉了閉眼。
他強迫自己回歸現實,不要再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
“江清蕊,”他輕拍她的肩膀,“醒醒。”
在陸澤反復的幾次呼喊之后,江清蕊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她怔怔的望著天花板,眼神還是十分茫然,眼角緩緩的流下了一滴淚。
她哭了。
這滴眼淚,是為許安眠而流的吧。
在夢里,江清蕊似乎更加切身的體會到了,許安眠的難過和痛楚。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就是萬劫不復的開始。
江清蕊想,要是陸澤對許安眠也有一絲絲的感情,也許都不會走到今天生死相隔的這一步吧。
“江清蕊。”陸澤磁性的嗓音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做噩夢了?”
她點點頭:“嗯。”
“什么噩夢。”
江清蕊張了張嘴,卻沒有說。
她不能告訴陸澤,她已經知道許安眠是誰了。
見她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陸澤以為她不愿意多談,沒有追問:“那是夢,是假的,別怕。”
“沒什么,”她說,“我想喝水。”
他起身去給她倒,還試了試溫度。
看著他并不熟練的動作,江清蕊想,他應該沒伺候過人吧。
喝了水,嗓子才舒服了一點。
“怎么會突然暈倒,”陸澤淡淡問道,“哪里不舒服?”
江清蕊心想,是被你給氣暈的。
但話到了嘴邊,她又改口了:“你說呢?你去小黑屋里待待?”
“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待過。但只有你一個人暈倒了。”
“我跟你的手下怎么比,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陸澤的表情柔和了不少:“下次不會了。”
“別這么說,免得將來打臉,”江清蕊回答,“你折磨人的辦法,沒有一千種也有一百種。以后我哪里惹著你了,下場只怕是比今天還慘。”
他突然伸出手將她攬入懷里,下巴抵著她的發心。
無限柔情似水。
“不會了,再也不會。”陸澤說,“只要你不離開我,不背叛我......江清蕊,我想對你好。”
她溫順的靠在他懷里,嘴角卻扯出譏諷的笑。
這是又把她當成許安眠了吧?
這話,其實也是想說給許安眠聽的吧?
“我不信。”江清蕊搖了搖頭,“你發脾氣的樣子,挺可怕的。”
“在我生氣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哄我?”他問,“男人也需要哄的,小蕊。”
她悶悶的道:“我又沒哄過男人。這題我不會!”
陸澤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