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了她這邊。
謝清婉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感動和底氣。
像是有人撐腰,像是在最無助最茫然的時候,有人給了她力量。
紀赫然又說道:“清婉的推測,雖然很不吉利,也很殘酷,但也許......是最接近事實真相的。我剛才沒有發表意見,是因為我將最近的事情梳理了一下,已經有了個大概。你們可以聽聽。”
他清了清嗓子,四處看了看,確保沒有其他人,才壓低聲音,淡淡開口——
“一開始,亦歡回到傅寒君的身邊,是想要和好,重新開始,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所以傅寒君才會從傅家老宅搬了回來,亦歡才會和清婉合伙創業,準備開建筑設計公司。這個時候,一切都還是很正常的。哪怕,邵修文出現了,也并沒有造成多大的沖擊,頂多算是小誤會小吵鬧罷了。”
“夫妻之間,有矛盾很正常,床頭吵床尾和。直到,亦歡去了幾趟醫院,事情就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說到這里,紀赫然看向許安眠:“在你的印象里,亦歡一共去了幾次醫院?”
“兩次。”許安眠脫口而出,“一次去檢查,一次去拿結果。這是我所知道的。不過現在看來,亦歡姐很有可能背著我偷偷的去過醫院。”
陸澤不解:“背著你?你不是一直都要負責保護她,不能離開嗎?”
“對。但是亦歡姐有支開過我。”許安眠回答,生怕陸澤以為她是玩忽職守,沒有認真履行保鏢的職責,“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支開我,就是為了去醫院呢。”
紀赫然點了點頭:“很有可能。估計那時,亦歡意識到她的身體越來越差,病得很嚴重,又怕引起許安眠的注意,更怕傅寒君會知道,才會開始想辦法隱瞞去醫院的次數。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她,終于注意到了邵修文存在的意義。”
“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了。她和傅寒君約會,過二人世界,回姜家享受一家團圓,將所有的遺憾統統都彌補上。然后,她又突然接受邵修文的追求,并且被狗仔拍到,登上八卦新聞。在邵修文的授意下,媒體大肆的宣傳,推送,鬧得人盡皆知。”
“這一切......亦歡都是在為離開做準備。她想一個人承受病痛的折磨,靜悄悄的死去,而不愿意讓我們面對她的死亡。家人也好,朋友也好,如果知道她的病情,都會傷心難過。而她現在這樣做,可以讓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乃至......恨她。”
說完這些話,紀赫然的眼里已經隱隱有了淚光。
要是猜測都是真的,那么姜亦歡......
該有多痛苦。
她該要多堅強,才能不被打垮。
為什么她要這么傻,要一個人承受啊!
“亦歡還是這個性子,總是為別人著想,不曾為自己考慮考慮。”紀赫然長長的嘆了口氣,“可是她有沒有想過,我們寧愿面臨著她生了重病這個事實,也不愿意她一個人背負秘密,遠走他鄉。”
在他說話的時候,謝清婉就在旁邊,仰頭望著他。
她的眼神里,是愛慕,是癡迷,是崇拜。
謝清婉從不曾吝嗇她對紀赫然的喜歡。
其實,紀赫然也發現了她的眼神。
只是......
他努力的忽視,并且也不敢和她對視。
“嗯!”謝清婉用力的點了一下頭,“你說的,就是我所想的。”
陸澤的眉頭都快要皺成一個川字了。
半晌,他開口道:“如果,事實就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查到真相,拿出證據的那一天,傅寒君他......會比現在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