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姜亦歡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昏沉,無力,胃里如同有火燒似的。
傅寒君端著泡好的胃藥走進房間:“小歡?”
他坐在床邊,低頭去喊她:“哪里不舒服,怎么一個人受著也不吭聲......照顧孩子經驗十足,照顧自己倒是這么不上心。起來,喝藥。”
姜亦歡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翻了個身,一個勁的往他懷里鉆。
傅寒君連忙伸手抱住。
這一抱,他才發現她身上有些發燙。
一量體溫,38.2℃。
發燒了。
傅寒君當即打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
主臥里安安靜靜的,只有兩個人,倒是難得的獨處時光。
尤其......姜亦歡還這么的粘自己,像一只乖巧小貓咪。
傅寒君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要是你清醒正常的時候,也能這樣粘我,那我真的是寧愿......”
他頓了頓:“命都給你。”
生病的人總是格外的脆弱,姜亦歡躺在傅寒君的懷里,只覺得很安心。
因為他的懷抱溫暖,寬厚。
“不舒服也不知道說,還硬撐著吃晚飯,”傅寒君點了點她的鼻尖,“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很快,家庭醫生趕來了。
傅朝陽和姜晨曦也齊刷刷的趴在床邊,擔心的看著自家媽媽。
醫生量體溫,檢查,詢問情況......
但姜亦歡睡得沉,哼哼唧唧的,答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大部分都是傅寒君在回答,兩個孩子在旁邊補充。
“應該是著涼了,再加上胃病犯了。”醫生給出結論,“先打退燒針,然后需要輸液。”
“輸完液估計能夠清醒一點,到時候傅太太要是餓了,吃點面條或者清淡的東西。”
“一共三瓶,大概需要兩個小時才能輸完。”
傅寒君應道:“好。”
折騰了大半個小時,醫生才離開。
“你們也去睡覺吧。”傅寒君望著兩個孩子,“早點休息,這里有我。”
傅朝陽:“媽媽看起來好憔悴啊,好心疼。”
姜晨曦:“是的,都瘦了。她晚上不舒服,我們還一起欺負她,氣她。”
“爸爸,我們想陪著媽媽。”
“你們在這里,會吵到她休息,”傅寒君回答,“明天還要上學,聽話。”
見孩子們一動不動,他又說:“放心,等你們明天早上醒來,就可以看見一個正常的媽媽了。今晚我會一直在這里守著她。”
好說歹說,孩子們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不過在出門前,傅朝陽悄悄的拍了一張照片。
夜色正深,萬籟俱寂。
傅寒君守在床頭,望著輸液瓶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液體順著管子流進姜亦歡的身體里。
燒已經退下去了,她的身上不再滾燙,唇色也恢復了一點紅潤。
只是她還在睡,時不時的喃喃幾句,不是喊晨曦,就是喊朝陽。
“沒聽你喊過一句我的名字......”傅寒君自言自語,有些吃醋,“在你心里,孩子的分量比我重多了。他們永遠的排在第一位,我......”
說到這里,他愣了一下。
他排第幾呢?
他竟然不知道,而且一點自信都沒有。
第二第三?
傅寒君都不敢說,他能排這么靠前。
也許在姜亦歡的心里,第二是家人,或者是閨蜜謝清婉。
他喉結滾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