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勝男根本不知道周文宴這個扭頭是什么意思,但是在場的男人都能看出周文宴的敷衍。
尤其是結婚了的過來男人,他們有一雙火眼金睛。
例如廖孔武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周文宴,對他的寶貝閨女沒有半分情誼。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根本不是這種敷衍的,嫌棄的目光。
在看著一臉嬌羞的女兒,廖孔武臉色越發沉沉,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于不對。
他只是希望有一天他閨女醒悟的那一天。
不至于傷得太狠,人財兩失。
他要的這筆彩禮,不是他廖孔武要貪這個錢,賣閨女。
而是,這一筆錢,將會是他閨女在這場婚姻里面,唯一能夠得到的東西。
也會是他女兒后半輩子的依仗。
廖孔武直接打斷了廖勝男的嬌羞,“姚同志,周文宴,你們還是快些去準備彩禮,我只給你們一天的時間,過時不候。”
他的態度越強硬,越能看出周文宴他們有多低三下四,為了一個不愛的人,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權利。
也越是能體現人性,周文宴非良人啊!
可惜,他女兒執迷不悟。
周文宴臉色不是很好看,但是到了這一步,只能答應下來,快步和姚慧茹離開了廖家,去籌集彩禮去了。
而周致遠則沒離開,他全程都沒怎么表達意見。
反而被廖孔武奉為座上賓,“我們來殺一盤?”
至于女兒廖勝男,他已經徹底死心了,他只能做一個父親該做的,為她爭取最后的東西。
周致遠嗯了一聲,廖孔武便去書房拿了一個棋盤出來,兩人就那樣旁若無人地殺了起來。
不得不說,周致遠真是一個好對手,開始兩人還是能打到平平,到了最后廖孔武直接被殺得片甲不留。
廖孔武氣得吹胡子瞪眼,擼袖子,“你知不知道,今兒是我廖家主場啊?是你周家人求娶我廖家女!”
還敢這般不留情面,直接把他殺得片甲不留。
周致遠把玩著一個帥,他難得掀了掀唇,問,“你廖孔武將軍,需要我來讓嗎?”
他們這類人,寧愿站著輸,也不愿意別人去讓他半分。
因為,這是恥辱。
廖孔武一改之前的陰霾,他哈哈大笑,“知我者,周致遠也!”
這么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糙漢,竟然還開始咬文嚼字起來。
要是周致遠是他的女婿,該有多好。
他這輩子就不會在擔心勝男的婚事,因為周致遠這個人,他可能給不了勝男愛情,但是他會將婚姻中的責任進行到底。
不管周致遠娶了誰,他都會對對方負責一輩子。
這是一個男人的最高貴的品格,是責任,是忠誠,更是守信。
可惜啊!
他閨女眼瞎,看上了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說實話,在廖孔武看來,若是他閨女看上周致遠。
這般死纏爛打,他絕對不會反對。不止不會反對,他還會想方設法給閨女制造機會。
倒是周文宴,廖孔武呵呵,這就是一坨屎,還是被人人嫌棄的屎,就他閨女把屎當做寶貝。
廚房里幫忙剝豆子的廖勝男,情緒極為低落。
當看著父親和周致遠下棋,笑的那么開心。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拽著許紅云的袖子,低聲說道,“爸爸這般為難文宴,他怎么還好笑得出來?”
是不是看著文宴窘迫了,父親就高興了?
許紅云瞪了她一眼,丈夫說閨女鬼迷心竅了,她還不相信。
瞧瞧這話說的,是真的沒良心啊!
“你爸為了你的事情,氣得整宿整宿合不攏眼,難得遇到一個能夠讓他開懷點的人,怎么?你爸連笑都不被允許?”
廖勝男一下子語結了,“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許紅云逼問。
“媽,你怎么變得跟我爸一樣歇斯底里,動不動就刨根到底。”
許紅云心也不禁冷了下,她以前是多溫柔的一個人啊,就是被閨女這段婚事給磨得白頭發都出來了。
為什么會歇斯底里?
還不是被廖勝男氣的。
許紅云當即恨恨道,“我和你爸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難道不知道嗎?”
這下,廖勝男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勝男,我在問你最后一遍,如果你現在回頭,爸媽我們不要臉,也把這門親事給推了,你愿意回頭嗎?”
許紅云語氣極為鄭重。
廖勝男沉默下去,這一步是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她不想回頭。
那是她的夢想。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許紅云捂著胸口,她眼里閃過失望,更多的卻是決絕,“既然這樣,等彩禮到手了,你就直接和周文宴走吧!”頓了頓,她閉了閉眼,“從今往后我們再見面,你不要問我喊媽,我也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媽——”
廖勝男一下子驚叫起來,父親心狠她能理解,父親一直都是這般心狠手辣。
但是,最疼她,也最愛她的媽媽,也要和她斷絕關系,并且今后,她連喊媽媽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讓廖勝男怎么能接受。
“我也可以允許你繼續喊我媽媽,我們繼續母女關系,我只有一個條件,你不嫁給周文宴,你能答應嗎?”
他們問了無數次,一次次抱著希望,希望廖勝男能夠悔悟。
但是沒有!
這可能是許紅云這個母親,最后一次問了,因為周文宴他們很快就會帶著彩禮到來。
那個時候,一切都沒有余地了。
廖勝男眼眶含淚,“媽,你不要逼我!”
為什么非要逼她二選一,為什么不能父母和周文宴同時要。
“好了,媽知道你的選擇了。”許紅云指著大門口,“你出去等周文宴吧,等他們把彩禮拿過來,你也不用進屋了,直接跟他們走!”
他們當父母得滿足她。
這下,廖勝男徹底懵了。
連這個家都不讓她立足了嗎?
她脾氣倔,當即也來了火氣,“不進就不進!”
一下子沖了出去。
許紅云頓時軟在廚房柜子上,半天都動彈不得。
眼淚嘩嘩地流。
怎么就成了這樣呢?
周文宴和姚慧茹去籌集錢,并沒有耽誤多久,也就是兩個小時左右,直接再次到了廖勝男家。
這一次,他們連堂屋都沒能進來。
廖孔武直接堵在門口,朝著許紅云道,“紅云,你數數,數量要是對的情況下,讓他們直接把勝男領走,不必在進廖家的門了!”
這次是對著門外說的。
整個大院的人都能聽見,這……
周文宴和姚慧茹的臉色當場懵了片刻,他們拿了天價彩禮來,卻連女方的家門都進不去。
這簡直就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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