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老宅通現代:七零村花的社畜日常 > 第398章 如果我不曾見過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周姐倒是也并不奇怪。

  鱸魚是海魚,好多內陸地區的人并不常吃這個。

  雖說現在交通運輸發達了,全國各地的人吃海鮮都不難,但是總有人不習慣或者還沒嘗試過。

  周姐又是知道陳喬玉“家境貧困”的,所以就耐心解釋。

  “這是海魚,我們這里不產,都是從外地運過來的。”

  陳喬玉內心很驚訝。

  在她的印象里,從楓橋鎮這邊去海邊,要坐很久的車,起碼好幾天呢。

  這魚是怎么養的,還能活著賣?

  不過她現在已經知道了,對于不了解的東西,先不忙著表態,一會兒可以悄悄去網上搜。

  有了手機以后,她就不再是土包子了。

  有啥不懂,問手機唄。

  陳喬玉安心坐下來吃了一頓飯,周姐做飯的手藝算不上特別好,但是比起周曉玲來說還是強多了。

  做的幾個菜都很清淡,新鮮,一看就是松松的口味。

  周曉玲倒是臉色憔悴,不怎么高興的樣子。

  陳喬玉吃飯的時候問她:“你怎么啦?”

  周曉玲滿臉的生無可戀:“這十一做美甲的人也太多了!我的約從早上六點半到晚上十點半!中間只有兩次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我脖子都快斷了。”

  周曉玲是最不喜歡這種強迫人坐一整天的工作了。

  但是周姐現在看著她,不讓她辭職,讓她趁著美甲還火熱的時候,多掙些錢。

  周姐說:“你要是手里能存個十幾二十萬,你再辭職也不晚,到時候就算個把月不工作,存款的利息也能支持你日常生活的。”

  “你現在仗著年輕,做幾天玩幾天,不是不行,但是一點兒風險抵御能力都沒有,要是遇到事兒,就麻煩了。”

  周姐自己就是最直接的證明:“你看我,跟松松他爸結婚之后,這么多年他倒是也沒短過我的錢,但是一離婚,我還不是手無寸鐵,從頭再來?”

  周曉玲委屈巴巴的,心說,我又不打算結婚,怎么會遇到這種事。

  但是她本質是個善良的姑娘,知道不該在周姐的傷口上撒鹽,所以并沒有說出口。

  只是臉上的神色就寫著“我聽了,但沒聽進去”。

  陳喬玉的生活算不上遇到過什么天翻地覆的大變化,但是長久的貧窮和物資匱乏,讓她也很有儲蓄意識。

  從這事兒上來說,她應該更像周曉玲認為的“老年人”思維。

  什么及時行樂,對陳喬玉來說就等于胡說八道。

  人掙了錢,就該存錢,這樣將來不容易掙錢的時候,好歹能把日子維持下去。

  于是陳喬玉也跟著周姐一起勸周曉玲:“你先別辭職,如果做得實在是累,可以讓你們老板娘少給你安排點兒客戶,再不然請兩天假休息休息。”

  “總之,別把這么一份好工作給折騰沒了。”

  周曉玲嘆口氣:“唉,你們當我沒想過嗎?但美甲店這個工作,做起來了就不能停下的,不管是星期一還是星期六,不管是早上還是晚上,反正只要客戶約,我們就不能不答應。”

  “不然,總放客人鴿子,人家下次就不找我們了。”

  周曉玲倒是不在乎,但是對她還算不錯的老板娘在乎啊。

  她就只能硬著頭皮上。

  陳喬玉笑道:“那你先忍忍,跟周姐說的一樣,先存一點錢。”

  “好吧。”周曉玲答應了,“先做到過年吧,到過年我手里應該也有幾萬塊錢了,回去也有個交代。”

  都說起存錢的事兒了,周姐也順便問起了陳喬玉:“喬玉,你那里現在還困難嗎?我算了下賬,小店開起來,陸陸續續你也掙了有三萬多了吧?”

  陳喬玉點點頭,其實不止三萬。

  周姐算的是刨除成本后,利潤對半分的這部分收益。

  但陳喬玉的真是受益是一半利潤加上全部的成本資金。

  她現在手里有五萬多塊錢了。

  她還算是不怎么依賴現代倒騰貨物的,主要是想幫著老家那邊的人銷售點兒東西。

  她要真想掙錢,把現代的東西倒騰回老家賣,只要肯擔風險,老家都能掙下幾萬甚至幾十萬了。

  但到了那個份上,錢就只剩下數字了,一萬跟一千萬,她面對的都是那個貧窮且物資匱乏的環境。

  她手里就是有一千萬,市場上只有那么百來塊的東西,她買不到東西,還得忌憚別人的猜疑和嫉妒。

  再一個,陳喬玉覺得她跟周姐和曉玲最大的不同就是——

  同樣來自于山區。

  但周姐和周曉玲的想法就跟陳家二姑一樣,只要自己好了,能去城里了,就算過上好日子了。

  但陳喬玉的想法就不一樣,她對老家還是有感情的,她更希望自己的家鄉發展更好。

  她不認為搬去一個“好地方”,就代表自己變好了。

  如果她出生在好地方,或許一輩子都不知道貧窮是什么樣子,不知道被迫輟學的孩子們、早早嫁人生子的女生,和沒錢看病三十多就被病痛折磨乃至死亡的痛苦是什么樣的……

  或許還能說服自己,只要自己去了好地方,就不知道這些痛苦了。

  但她真實地見過這些痛苦。

  她見過余蘭香因為沒錢看病,三十多歲就病痛纏身,早早過世。

  對陳良那樣的人來說,再娶一個媳婦兒的成本,遠比給原配治病的成本低多了。

  她見過沒能力撫養孩子的人家,被迫把孩子送走,比起來良心的譴責,更叫人難受的是那種麻木。

  她也是不得不麻木的一員,沒有勞動能力的弟弟妹妹留在家里,只能大家一起餓死,送他們走,至少還能活下來。

  而她和青楊,如果不是老宅拯救了他們,他們也只能早早輟學。

  進不了工廠和好單位,只能一輩子種地,然后被時代的變遷洪潮淘汰,成為沉默的大多數。

  她見過周曉玲二十四五歲不結婚的自由,見過周姐離異帶娃的瀟灑,才更加確定沒有上學讀書的自己早早嫁人其實是一種錯誤。

  有一句話叫做,如果我不曾見過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對陳喬玉來說,這句話就是,如果我不曾見過黑暗,我或許可以假裝世上都是光明。

  但她見過,她作為穿行在黑暗和光明中的那個人,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將那一點點光明引入黑暗,點亮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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