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狼人狩獵法則 > 第四十一章 緊張的教士
  旅館的正門大開,燈火亮堂堂的,人們又聚集在一起慶祝新的夜晚。

  克雷頓一行人的到來并不被他們在意,他們正癡迷于酒瓶與紙牌之間,準備迎接新的沉醉之夜。

  昨日相同的措施失敗了,可這不能影響他們戰斗到底的決心,只是他們揪出狼人的目的如今是否有所改變,誰也不能知曉。或許他們更希望狼人潛伏,好讓自己有足夠的道德支撐過上夜夜宿醉的日子也說不定。

  克雷頓找小裴倫要了盆熱水,在后院清洗自己的戰利品。

  染血的硬幣和那條能夠活化的蛇皮腰帶都需要適當的清洗,尤其是后者,他打算到了明天就把這條腰帶送給唐娜用來護身,上面還沾著上一任主人的血跡可不行。

  還有那只新的光榮之手,他用細密的繩索將每個指頭都捆在一起,免得它突然又鬧出什么動靜來,然后才放進口袋。

  到了入睡的時間,唐娜卻跑了下來。

  “您需要床嗎?”她不好意思地問:“我聽說....嗯....我以后會成為的那種存在不用睡覺。所以.....”

  克雷頓總覺得類似的事情好像發生過,但他不記得唐娜有到后院來過。

  “是這樣。”他點頭承認:“怎么,你的房間出什么問題了嗎?”

  “我不知道。”唐娜喪氣地說,她上身的毛衣已經脫了,手背到身后隔著單衣用力抓撓著:“就在剛才,我突然在自己的房間感到頭昏腦漲,呼吸乏力,皮膚也又癢又痛,我懷疑是房間里進了什么蟲子,但是點亮燈后卻也沒找到它。”

  這就有些奇怪了,現在是冬天,克雷頓沒聽說過這么耐寒的毒蟲。

  不過考慮到降溫也就是這個月開始的事,而熱沃人民最近一直在街上點火,這或許并非是不可能。

  “你先在這兒坐會兒,我去你房間里看看。”

  克雷頓準備上樓處理這件事,處理完再讓唐娜回去,有火盆的房間總比干草堆邊的床鋪要好,這里的羊騷味太重了。

  他上了樓,從盡頭倒數第二個房間還開著門,唐娜出門的時候急匆匆的,沒來得及關門,這個細節讓克雷頓皺了皺眉頭,打算之后再教育她。

  沉重的腳步壓在地板上,咯吱聲響個不停,旁邊損壞的欄桿依舊沒有得到修復,給人以搖搖欲墜的危機感。

  他站到門前,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羊騷味對嗅覺的影響漸漸淡去了,一種怪異的氣息接踵而至。

  狼人很難描述那種氣味,

  它既不是香氣,也不是臭氣,但若是有人能夠聞見,立刻就會感到煩膩惡心,好像全身都浸泡在盛滿蓖麻油的桶子里。

  克雷頓深呼吸了幾次,甚至有一種麻痹感在皮膚上蔓延。

  唐娜感受到的怪異顯然就是這種氣味造成的。

  克雷頓感覺到不止是鼻腔,連自己的皮膚也透不過氣,甚至無法分辨氣味的來源。

  他忍著惡心感走進房間,里面的窗也是打開的。通風對于氣味的改善效果不佳,因此他懷疑這股味道正是從室外飄進來的。

  他走到窗邊向外探望,正看到對面的房屋頂上有一個奇異的東西。

  那像是變形的人類腿部,白色修長,外表沒有毛發,但卻和狼人的腿部一樣是反關節的構造,其隸屬的主體躲在煙囪后面,只有這條光滑反光的腿部露出來,他還想再做觀察,那個東西卻很快動起來,以壁虎的移動方式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煙囪后面。

  克雷頓清晰地看到那東西抬腿移動的時候露出了足部,上面的顏色同樣和人類似,只是結構更像是兔子的腳。

  他下意識地要翻出去追趕,雙手搭在窗框外沿上時卻摸到一片油膩。他將手湊近鼻端輕嗅,頓時可以肯定這油脂正是那股粘膩氣味的來源。

  克雷頓臉色一變,伸手將照明的燭臺拿來對著窗沿。

  在光亮下,他清晰地看到在那片油膩中,除了自己剛剛造成的痕跡外,還有奇怪的刮蹭痕跡,似乎是人指頭涂抹時留下的。但是一般人顯然不會扒在這么高墻壁上,也沒有力氣在用一只手固定身體的同時來做這種事。

  答案很明了了,克雷頓看著那個怪東西消失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怒火騰上心頭。

  雖然他不知道這鬼東西為什么要這么做,但它顯然對唐娜不懷好意,否則何必要在外墻上涂這惡油呢?

  他探出身子用燭光去照外墻,發現朱利爾斯的窗戶下面也有反光的油污痕跡,顯然這兩個房間都被那家伙做了標記。這下克雷頓幾乎可以肯定它就是那頭被厄運吸引的野獸,唐娜正是因為分擔了他的命運,因此才會被盯上,而對方沒有盯上自己的原因也很好解釋,那只光榮之手正在發揮作用。

  朱利爾斯說得不錯,它的確是找上門了。

  克雷頓推上窗戶,從房間里出去,轉到朱利爾斯門前,他要找自己的法師顧問商議對付“野獸”的辦法。

  然而一推開門,里面的刺鼻香氣就讓他后退出去。

  “你...你們在干什么?!”

  房間里的窗戶緊閉,連窗簾都拉上了,房間的四角擺滿了熏香,中間的地面上被用稀奇古怪的顏料畫出幾個重疊的幾何形,旅店老板裴倫正坐在里面,而朱利爾斯拿著畫筆在一旁給圖案添綴細節。

  一見到克雷頓進來,裴倫就跳了起來,但支支吾吾什么也說不出來。

  朱利爾斯則沉靜地添上最后一劃,隨后才抬頭:“我只是在閑暇時間找點有意義的事做而已,裴倫先生正為相思之苦困擾,希望通過占卜來覓得佳偶。”

  當然,這肯定不是無償服務。

  “我明天再來也行。”裴倫憋出一句,繞過克雷頓飛快地從門后走掉了。

  克雷頓正要和朱利爾斯單獨談正經事,裴倫愿意主動離開實在是再好不過。

  等裴倫走遠,他立刻關上門和男巫分享新的信息:

  “朱利爾斯,你說的沒錯,那野獸已經把我們盯上了。”

  男巫嘆了口氣,他正想找個輕松有趣的活兒恢復一下心情,可不想一整天都在應付那些沉重的話題。

  “什么時候的事?”

  “大概就在伱畫圖的時候。”

  克雷頓大跨步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給他看窗框外沿那些油膩的標記。

  “唐娜說房間讓人感到不適,所以我就上來查看情況,然后就看到那個婊子養的東西趴在對面的房頂上,而你和唐娜的窗戶底下都被涂上了這些令人作嘔的油脂。”

  因為之前要關上窗熏香,朱利爾斯并沒有發現外界的異常,這個變化讓他十分吃驚。

  他皺著眉頭用指頭沾了點油放到鼻下,他作為人類,嗅覺雖然比不上狼人,但比之其他普通人還是靈敏許多。

  鉆研藥劑學的經驗也在此刻發揮了作用,這讓他能夠給出足夠精準的判斷。

  “它聞起來像是某種生物油脂,有輕微的麻痹效果,將它涂在通風口是個好辦法,油脂會自然揮發,室內的人只要開窗就會吸入它,但這么運用會讓效果差很多,這些量......”

  他探頭出去看那些油脂的覆蓋面積,給出結論:“大概能讓我有一個足夠香甜的睡夢。”

  一般人難以察覺這種物質,但巫師不一樣,他們從小被訓練去念誦長串的咒文,理順自己的氣息去溝通自然,因此,他們肺部的力量同專業的歌手、水手也差不多,呼吸有一點兒不適都能立刻察覺到。

  聽到男巫這么說,克雷頓不禁皺眉:“你的意思是,它實際上是無害的?”

  “它本身并沒有直接置人于死地的能力,但卻有辦法讓你任人宰割。如果一整天都在不斷攝入揮發的油脂,就算在清醒的狀態下也會反應遲鈍,精神渙散。嗯,我現在相信它就是本地人所說的那頭‘野獸’了,若非如此,它沒法在襲擊獸棚時一點動靜都不發出,看門狗說不定都被這種物質迷昏了。”

  狗的體型太小,因此中毒所需的劑量也更少。

  如果連受到襲擊的牛羊都昏昏欲睡,那么看門狗自然也難以幸免。

  朱利爾斯擰開一個瓶子,用里面的藥水洗手。“作為獸類而言,它顯得過于聰明,下毒可不是什么動物都會的技能,你有看到它長什么樣嗎?”

  克雷頓回答了自己看到的東西,那條畸形的類人腿部讓他印象深刻。

  “所以你沒有看到它全部的樣子。那它看見你了嗎?”

  “我想也沒有。”

  男巫若有所思,他扶額思考了一會兒,告訴克雷頓:“我們應該和唐娜商議一下。它既然這么做,到了今晚就還可能回來,我們可以在這里準備一次伏擊,要是不能成功,明天就將它的存在公之于眾,讓本地人去對付它。”

  朱利爾斯想要發財,要是讓本地人牽扯進來,就算他們最后打死了那頭野獸,尸體的歸屬權也會有一番爭議。

  但經歷過下午的戰斗后,他暫時不想再冒險了。

  他們一起下樓去看唐娜,但少女已經在干草堆邊的簡陋床鋪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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