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萬山接過禮盒,拇指微彈,禮盒的蓋子瞬間翹了起來露出了里面的物件。
翠萬山瞥了一眼,童孔一縮。
竟然是深海遺珠,翠萬山沒想到沉逸飛出手如此闊綽,此等珍寶隨手送出面不改色,觀其臉色一副稀松平常的樣子,想必也是見慣了金銀之人,蘿寒跟他以后日子應該不會差到哪去。
想到這里,翠萬山看沉逸飛瞬間覺得順眼了幾分。
“諸位都坐吧。”
翠萬山不動聲色收起禮盒抬手示意眾人坐下,然后對著兒子吩咐道:“生寶,還不快給幾位哥哥姐姐上茶。”
“哦,奇怪爹的態度怎么變得這么快,難道是未來姐夫送的禮物很貴重?”翠厚生邊泡茶邊說道,然而他卻沒發現自己老爹翠萬山臉色已經黑了起來。
翠蘿寒紅著臉無奈道:“厚生,你這思考的時候下意識說出心里話的毛病還沒改掉嗎。”
“啊,蘿寒,我又說出來了嗎?”翠厚生摸著腦袋茫然道,但當他看到他老爹的臉色時就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連忙對著翠萬山狡辯道:“爹,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沉逸飛覺得這舅哥有點意思,不僅長得有意思人也很有意思,商人重利,但他卻沒在翠厚生眼里看到精明與市儈的神色,相反這位舅哥十分的敦厚,純良。
眾人落座后,翠厚生一一奉茶,最后自己才尋了一個椅子坐了下去,原本奉茶這種事下人做即可,但翠萬山還是讓自己兒子來,可見他的重視。
和原劇中不同,這一世的萬易商堡在據點掙得盆滿缽滿,翠蘿寒出了很大力,因此她在家里的地位有顯著的提升。
“蘿寒啊,你這次和沉劍首一起回來想必是為了金甌天朝一事吧。”翠萬山坐在主位上說道。
“沒錯爹,金甌天朝的亨王也是六王之一,事關苦境蒼生,論劍海對這方面也很。”翠蘿寒點了點頭,然后接著道:“在我很小的時候金甌天朝就已經關閉和我們的往來,爹你在這個時候發信給女兒,是不是有了什么消息?”
翠萬山摸著胡子不語,似乎在思考從何處說起。
沉吟片刻后,翠萬山對著兒子問道:“生寶啊,你可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咱們家以前最大的生意合作伙伴是哪里嗎?”
“我知道,是金甌天朝,這在我們家的商史中也有記載,我還記得爹您說過那時候光一天的交易量低的上現在半月的交易量。”翠厚生說道。
“你記得很清楚,不過后來他們的王外出開會一去不回,這件事導致我們與金甌天朝的交易也中斷到了現在。”翠萬山感慨道。
“聽爹這么說,想必他們的王已經歸返了。”翠蘿寒問道。
“說的不錯,金甌那邊發來消息,說亨王已經回歸準備與我們重新開始貿易關系,這次叫你回來就是準備讓你代表商堡前往金甌天朝重新締約商貿合約。”翠萬山對著女兒說道。
….翠萬山有著貨通天下的宏偉理念,而論劍海的據點給他的理念營造了一個良好的環境,原劇中三王禍亂苦境,民不聊生導致生意特別難做,而如今三王并未對苦境造成多大的影響,為了維護眼下的和平,因此翠萬山對六王動作也頗為留心,所以在與金甌天朝重新聯通信息之后,他便立刻通知了翠蘿寒。
“如此真是太好了,晚輩代蒼生先謝過堡主了。”沉逸飛起身抱拳行禮道。
“都是自家人,不必這么客氣。”翠萬山笑瞇著眼抬手示意他起身。
等沉逸飛起身后,翠萬山又說道:“老夫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堡主請講。”
“我就生寶這一個兒子,日后家產還得靠他繼承,此次出使金甌我打算讓他跟你們一起歷練歷練,不知劍首意下如何?”翠萬山說道。
沉逸飛還沒應答,翠蘿寒就焦急的搶先說道:“爹,金甌與我們失聯了這么久,那邊情況尚未可知,讓厚生去萬一......”
“生寶不能一直待在我們的羽翼之下,他總是要成長的,溫室中的花朵經歷不了外界的摧折,你這個當姐姐的,讀了那么多書這點道理不懂嗎?”翠萬山直接將翠蘿寒的話打斷,并且嚴厲的說道。
“可是......”
沉逸飛右手背在身后對著翠蘿寒擺了擺,示意她不要說話。
“此次論劍海也是依靠萬易商堡才搭上金甌這條線,堡主盡管安排就好,晚輩保證定讓厚生毫發無傷的歸來。”
“有你這句話老夫就放心把生寶托付給你了,這是與金甌聯系的信物,三天后他們的船會停在雪鹽港接你們。”翠萬山哈哈一笑,拿出一封燙金信封交給了沉逸飛。
沉逸飛接過來看了一眼便收了起來,再次道謝。
“多謝堡主。”
正事談完,接下來就是閑聊環節,翠萬山拉著沉逸飛有一搭沒一搭的拉著家常。
一旁的翠厚生覺得有些無聊,悄悄來到翠蘿寒身邊拉著她往內堂走去,“蘿寒跟我來。”
翠蘿寒的離開沉逸飛自然能感知到,不過人家姐弟倆許久未見,有些話要說也正常,他看了一眼就沒有放在心上,繼續應付著這位未來的泰山大人。
“沉劍首,家里還有什么人吶。”翠萬山拉著沉逸飛的手問道,一副長輩關心晚輩的模樣。
“回稟堡主,家母早亡,家父也于多年前亡于戰爭,如今孑然一身,唯一的牽掛就只有您女兒了。”
“可憐的孩子,也不要堡主堡主的叫我了,你跟蘿寒的事我也不反對,成事之前不嫌棄的話你可先稱我一身伯父。”
“那您也別叫我劍首了,喚我小沉或者逸飛即可。”
“哎,逸飛。”
“伯父!”
“逸飛......”
就這么一會兩人之間的稱呼就上升了一大截。
“都是這世道,唉,苦了你一人這么多年。”翠萬山拍了拍沉逸飛的手背故作感嘆,實際上心里已經樂開花了。
….“他還有倆兒子。”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乍然響起,正是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聞琴語傳出的。
翠萬山拍打的手一僵,看著沉逸飛滿臉不可思議道:“你跟蘿寒已經......已經......孩子都有了?”
“雖然你與蘿寒情投意合,但一些禮數還是要注意的啊。”翠萬山哆嗦著嘴道,他簡直不敢相信,這貨已經把他女兒給辦了,簡直是畜生啊!
“伯父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沉逸飛哀怨的朝著聞琴語望去,但只能看到幾道背影了,聞琴語挖了個坑后就拉著妹妹跟侄兒跑了,完全不顧沉逸飛的死活。
大姐,坑弟也不能是這個時候啊,虧我先前還替你發聲,沉逸飛悲憤想著,但無論他有多憋屈,此刻都只能想辦法跟翠萬山解釋清楚。
由于翠萬山只是個普通人不懂武學,更不知道寄靈化體之說,最終沉逸飛費了好大功法才把這事解釋清楚。
“原來是這樣,該死的臭丫頭敢消遣老夫,讓我逮到有她好看。”明白過來后翠萬山黑著臉怒罵一聲,隨后翠萬山扭頭笑著說道:“賢侄啊,是老夫誤會你了。”
“大姐也是玩鬧之舉,伯父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氣著哪可不好。”沉逸飛舒了一口氣道。
“嗯......”
“哎幼,聽說蘿寒那個死丫頭回來了,我瞧瞧,在哪呢?”
兩人正聊著,門外傳來一道潑辣婦人的聲音。
話音未落,沉逸飛只覺眼前人影晃過,一名手持團扇身穿西洋禮群的婦人已經靠到了翠萬山的懷里。
“唉~你這顆玉白菜又來這絮絮叨叨了,真是煩人。”翠萬山一把將她推開,無奈的說道。
“蘿寒呢,藏哪去了?”
來人沒有在意丈夫的抱怨,而是圍著他轉了一圈,隨即來到沉逸飛面前說道:“咦,以前沒見過啊,陌生面孔,是新來的護衛嗎?”
靠近了沉逸飛這才看清來人模樣,頭戴翡翠,耳掛銀環,嘴角下有一顆大痣,臉上抹著高檔胭脂遮蓋了部分模樣,裝扮與其他人相差甚遠,看著很時尚的樣子,唯獨那一雙杏眼與翠蘿寒極為相似。
看到這雙眼睛沉逸飛便知道來人是萬易商堡的董娘,翠蘿寒的母親,翠玉白菜。
“他就是沉逸飛,你收斂著點。”翠萬山看不下去了,提醒一聲,讓她不要在晚輩面前丟臉。
沉逸飛故作驚訝道:“這位姑娘與蘿寒如此相似難不成是她的姐姐?”
“這沒聽蘿寒說過她還有一位這么年輕貌美的姐姐啊。”沉逸飛表現出意外的表情。
翠玉白菜頓時被沉逸飛奉承的眉開眼笑,一個華麗的轉身靠回了翠萬山的懷里,“哎喲喲,你聽到了沒有,他叫我姐姐,我喜歡,依我看這事就這么定了吧。”
翠萬山再次把她推開,介紹道:“她是翠蘿寒的母親,你叫他伯母就成。”
….“原來是伯母,恕晚輩眼拙,失禮之處還望勿怪。”
隨即沉逸飛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精致禮盒遞了過去,里面放的是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寶石。
“初次見面,小小心意,還望笑納。”
翠玉白菜接過來打開一看,頓時喜笑顏開。
“這次去東瀛血拼,回頭順道往太極國,真是正確的選擇,你們看我頭上這只新穎的好神品。
人家說有了好神品就會有好事降臨,果然是真的,不但有人叫我姐姐,還送我一顆晶瑩剔透的寶石。”
“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道今天還有什么好事發生呢?”
翠玉白菜在大堂中舞來舞去,咯咯笑個不停。
“行了行了,別在那顯擺了。”
翠萬山沖著沉逸飛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自行離開。
沉逸飛朝著二人行了一禮后退出大堂,剛一出來就發現聞琴語在一尊石獅子后面東張西望,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想到方才的事,沉逸飛瞬間怒氣上涌,恨不得立刻過去把她揪起來質問。
壓下心中不憤,沉逸飛悄悄來到聞琴語身后。
“大姐!”
“媽耶!”
身后突然傳來聲音嚇了聞琴語一跳,轉身一看,發現是沉逸飛才拍了拍胸脯。
“要死啊你。”
聞琴語橫了他一眼,小聲滴咕道:“還好不是那顆白菜。”
“原來你是在躲著芳妹母親啊!”沉逸飛明知故問道。
“千萬不要告訴那個女人我來了,求你了。”聞琴語雙手合十做出一副告饒的動作。
“大姐,剛才的事不該給小弟一個解釋嗎?”沉逸飛一臉不善的朝她道。
聞琴語手上動作頓時停止,這才想起剛才好像坑了這貨一把。
“那啥......我......”聞琴語支支吾吾,突然指著沉逸飛身后說道:“芳妹,你怎么來了。”
沉逸飛果然上當,扭頭一看,啥也沒有,再回頭,聞琴語已經不見了。
無奈搖了搖頭,跟下人打聽了一番,得知翠蘿寒在哪個房間后,沉逸飛便去尋她。
一間靜謐的房間內,擺滿了新奇古玩,大到抽水馬桶,小到機關鎖,除了這些之外,靠墻的書架上塞滿了有關奇淫巧技的書籍。
“蘿寒,你離開家的這段日子過得還好嗎?”翠厚生對著姐姐關心道。
“姐姐過得很好,離開家的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也遇到了許多人,未來會走向何種地步我不好說,但就過程而言目前還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希望最終天下能夠靜平吧。”回想入世以來經歷種種,翠蘿寒感慨良多。
看著姐姐已經成長為一名一心為天下蒼生努力的奇女子,翠厚生打心底里佩服與羨慕。
“你和爹一樣偉大,爹是希望貨通天下,大家都有的吃,有的喝,又有錢賺,不像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聞言,翠蘿寒摸了摸弟弟的腦袋,歉然道:“抱歉,這么些年留你一個人在家。”
自己當年年輕氣盛,不顧家里反對外出拜師學劍,留厚生一人在父母膝下承歡,如今回想起來,當時確實有些自私了。
察覺到氣氛低迷,翠厚生說道:“哎呀,不說這些了,跟我說說姐夫十個什么樣的人吧。”
冬冬冬!
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芳妹,在嗎?”
翠蘿寒笑著說道:“正好,你可以當面了解一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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