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天心急如焚。
他冒險用魂力感知,卻沒有任何發現。
沒有任狂的氣息,也沒有朱雀的氣息。
該死,難不成自己來晚一步,兩人已經遇害?
鄧天心中懊惱不已。
早知道,就該讓兩人報信,自己監視敵軍了。
“殺!”
鄧天一馬當先,飛掠如電,來到山坡之上。
陳天機和趙如天等五星強者緊隨其后。
眾人已經做好血戰的準備。
戰意提升到頂點。
可是,站在山峰上,他們卻是集體頓步,滿臉呆滯。
前方,確實是戰場中心。
但場景,卻讓他們意想不到。
中心處,一個方圓百米的大坑中,正有兩個人在品茶。
那是任狂和朱雀!
而四周,到處都是干癟的身體。
死狀慘不忍睹。
更令人震驚的是,深坑邊沿,還有個滿身鮮血的人,正在滾來滾去,無比凄慘。
可是,他嘴里發出絲絲的聲音,卻無法叫出聲來。
這個人之慘,讓鄧天和陳天機都頭皮發麻。
他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
像是一個被剝皮的紅薯人。
而最可怕的是,這層皮,還是他自己撓出來的。
撓完了皮,他開始抓肉。
紅彤彤的肉,被他鋒利的指甲一抓就是一道血痕。
抓完上面抓下面。
很快,身上就出現了一道道血痕。
指甲縫中,全是血肉。
他的臉,血肉模糊,看不清面容。
身子不斷扭曲,翻滾。
這簡直就是世上最可怕的刑法。
癢,比痛更甚。
明明知道越撓越癢,可依然控制不住。
這簡直就是最可怕的酷刑。
挫骨揚灰!
這是任狂施加在賣國賊身上的酷刑。
砰砰砰!
突然,李一刀身上的血肉一塊塊炸裂,掉落,甚至露出骨骼來。
白森森的骨頭,還在動來動去。
帶給人無比刺激的視覺沖擊。
“此人,勾結坦國,出賣祖國,故享受挫骨揚灰之刑。”
朱雀幽幽開口:“大家,千萬要引以為戒。”
眾人之前覺得殘忍,聽了朱雀的話后,一個個怒吼出口,感覺大為快意。
熱血青年,最恨的就是賣國求榮的垃圾。
此刻,他們甚至恨不得上前去,一人一刀,將李一刀千刀萬剮。
鄧天揮揮手,一道靈氣呼嘯而出,將李一刀的腦袋轟穿。
“打掃戰場,注意警戒。”
刷!
青龍部下,令行禁止,立即散開,將大坑包圍起來。
一部分人開始清理戰場。
所有人的臉色都怪怪的,不時偷看坐在中心點,正在悠閑喝茶的那個男人。
沒有人覺得他在裝比。
他們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充滿敬佩。
周圍的空中,還彌漫著五星強者的氣息。
但一個個五星強者,卻已經隕落。
上百名四星強者的尸體,更是散落在四周,死不瞑目,充滿驚恐。
鄧天深吸一口氣,眼神古怪的看向任狂,暗暗磨了磨牙。
“這小子,太特么裝了。”
陳天機深吸一口氣:“你要是能殺這么多強者,估計比他還裝。”
鄧天冷哼道:“我像是那么浮夸的人么?”
任狂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目光卻是落在陳天機身上。
“你們來得可真慢,茶都涼了。”
鄧天問道:“12名五星強者,都死了?”
任狂張開手,露出玉瓶之中的血丹,叮咚搖晃。
“都在里面。”
他肆無忌憚。
凝練血丹這么邪惡的事情,也不加半點掩飾。
可青龍軍眾人,卻沒有半點的異常,眼神之中的崇拜之色,更濃。
魔醫狂龍,本就是這種風格。
對自己人好,對敵人狠。
哪怕這是邪道行為,在他們心中,也覺得正常不過。
任狂一怔,臉色瞬間有些古怪。
什么情況,信仰神珠上,信仰之力突然增加了很多。
信徒,再一次增長了上千。
甚至,有的信徒連面容都清晰起來。
這可是信仰達到極致的表現啊!
就連青龍,也是其中之一。
朱雀臉色有些發燒:“頭兒,你這是不是有些太張揚了?我要怎么向他們解釋?”
任狂搖搖頭:“暫時不用解釋,一切我兜著。”
眾所周知,暗黑石碑代表著暗黑,是人類大敵。
如果讓人知道朱雀能駕馭石碑,勢必會引起超級聯盟高層關注。
甚至直接出手抓去研究。
這可不是任狂想看到的局面。
至少,暫時還不適合和超級聯盟徹底撕破臉皮。
“恭喜殿主,才上任就立下不世功勛。”
“開疆拓土美名揚。”
任狂呵呵一笑,拱拱手,算是見禮。
鄧天打量了一下四周,默默數了數。
一共12個,一個不少。
任狂,真的說到做到。
滅殺12強者,竟然沒有受傷,這簡直是戰神之中的戰神。
至于朱雀看上去很萎靡,純屬正常。
一個凝魂巔峰的女武者,能夠在強者如云的大戰中活下來,算是個奇跡。
鄧天回過神,大聲下令。
“青龍,帶人占了哈斯關。”
“不投降者,殺!”
他果斷下令。
任狂都把對方強者殺光了,自己要是還不能攻占哈斯關,豈不是笑話?
青龍激動的道:“是,謹遵殿主命令。”
他深深看了任狂一眼,帶領大軍,火速前進。
鄭成峰三兄弟面面向覦,說不出話來。
原本以為任狂陷入絕境,自己正好出手相救,賣個人情。
哪知道,任狂竟然獨自滅了聯軍所有強者。
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
他的四星修為,肯定是假的。
三人暗暗吞咽了一口唾沫,慶幸之前化敵為友。
否則,以任狂的實力,滅殺三人,豈不是輕而易舉?
而趙如天更是感覺頭皮發麻,心中將鴻遠大師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讓自己打壓羞辱任狂?
這泥煤是人干的事?
幸好任狂大度,沒有下死手。
否則,自己這條命可就交代了。
不行,這么強的大腿,一定要抱好。
他瞬間下了決定,露出笑臉,飛掠而出。
“狂龍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我趙如天平生沒有服過任何人,但我現在,對你心服口服。”
這家伙的臉皮之厚,讓任狂都開了眼界。
他似乎忘記曾經被任狂一刀差點劈死的恩怨。
“狂龍大哥,請受小弟一拜。”
“之前是小弟我不懂事,誤聽鴻遠禿驢蠱惑,才會冒犯大哥。”
“求大哥大人大量,原諒小弟吧!”
他抱拳低頭,態度恭敬得不得了。
任狂默默看了他一眼。
“你要是能把鴻遠老禿驢打一頓,我就原諒你。”
趙如天一怔:“狂龍大哥此言當真?”
“只要我打了老禿驢,您就原諒我?”
任狂一本正經:“我隨口一說罷了,可沒有教唆的意思。”
趙如天大喜:“我本來就想揍這老禿驢呢,大哥放心,見到他,我會幫您出這口惡氣的。”
他直接蹲下,涎著臉,道:“大哥真是風雅之人,這仙茶的味道,真是太誘人了。”
“不知能否賜小弟一杯,嘗嘗鮮。”
說著,他喉結蠕動,一副饞得不行的模樣。
任狂目瞪口呆。
他瞥了一眼朱雀。
朱雀懊惱的道:“看我干什么,我可不承認這門親事,誰敢再提,我弄死他。”
她瞬間臉色發紅,開始發飆。
頭兒這是榆木腦袋么?
他身邊哪些女人,都是怎么來的?
這情商,也太低了。
趙如天連忙舉手自證清白。
“大哥,我是開玩笑的,我趙如天就算有天大的狗膽,也不敢覬覦朱雀大嫂啊!”
朱雀正要發作,卻聽到任狂冷哼:“算你識相,否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朱雀不由露出一絲甜笑。
原來頭兒,也不是那么無趣。
鄧天看得目瞪口呆:“趙如天這家伙,真是趙家未來繼承人?”
陳天機哈哈一笑:“怎么樣鄧天,這小子比你臉皮還厚吧?”
鄧天冷哼道:“真是有辱斯文,堂堂超級家族繼承人,居然如此無賴,也不怕人笑話。”
“我鄧天,可沒這么賴皮。”
陳天機道:“你就繼續裝吧,我也要去蹭一杯茶喝了。”
“這可是北極冰川出產的靈茶,長在萬年冰川之下,極其難得。”
說完,他拂塵一甩,大步流星而去。
“狂龍,貧道也來討一杯茶喝,你該不會那么小氣吧?”
任狂笑道:“天機道長真會說笑,您老乃龍國雙寶之一,我一介平民,哪敢得罪。”
他揮手,現場便是多了幾張椅子。
“老鄧,不忙的話,也來喝一杯?”
鄧天猶豫片刻,道:“算了,我現在是戰神殿殿主,大局為主,豈能如你們一般隨意?”
他竟然忍住了誘惑,這讓任狂有些吃驚。
老頑童這是轉性了?
此念剛起,耳邊就傳來鄧天的傳音。
“兔崽子,有這么好的茶,拿出來干什么?”
“記得給我留點。”
任狂頓時失笑。
他對茶其實沒多少要求。
這都是肯尼迪裝在戒指中的,一并送給了他。
等人的時候有些無聊,任狂才決定附庸風雅,喝上一杯。
至于茶葉是否珍貴,完全不在他的考慮范圍。
答應給鄧天留點后,鄧天便興沖沖追隨大軍而去。
得益天機道長的到來,趙如天也獲得了一個座位。
任狂瞟一眼尷尬不已的鄭成峰,招招手,道:“鄭議員,沒什么事的話,也過來品品茶吧。”
鄭成峰大喜,菊花臉頓時堆滿笑容。
“多謝狂少相邀,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而趙奇和趙絕,卻是臉色很不自然。
鄭家的人都有座位了,他們卻沒有。
不過,看著周圍死狀極慘的五星強者,他們不敢有絲毫異議。
這一刻,眾人都接受了任狂的強大。
連帶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之前雖然被他諸多事跡影響,可畢竟只是傳說。
但現在,任狂用現實,狠狠的給大家上了一課。
管他是神是魔。
只要實力強大,就沒人敢指指點點。
鄭成峰等人,春風得意,意氣飛揚。
“狂少的修為,真是深不可測啊!”
“原本我們兄弟還想著斬殺一名五星強敵,給土狗們一點顏色看看,沒想到狂少一人出手,便將所有強者擊斃。”
“此等豐功偉績,簡直前所未有,該大賞特賞。”
鄭成峰有感而發,大拍馬屁。
任狂淡淡一笑,道:“其實,都是朱雀的功勞,我不過是幫她打打下手,殺了一群漏網之魚罷了。”
此話出,大家都是訕訕一笑,心中很是無語。
狂龍雖強,畢竟還是年輕。
這種時候居然也不忘討好女人。
朱雀實力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再也清楚不過。
她連五星都沒突破,如何擊傷五星?
任狂這捧人的手段,未免太過低級。
不過此刻,倒是沒有誰去揭穿任狂。
他們一個個連忙大聲向朱雀恭賀起來。
朱雀心情激動,小臉都通紅了。
“多謝大家抬愛,實在是……不值一提。”
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任狂,居然不加掩飾,說了實話。
可卻沒人愿意相信。
她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陳天機笑道:“狂少實力,恐怕已經無限接近六星大圓滿了吧。也只有這等強者,才能隨心所欲,掩飾自己的真實修為。”
連他都看不穿,任狂的實力可想而知。
陳天機對此,深信不疑。
任狂微微一笑,道:“天機道長擅長法陣之道,在下也略有涉獵,不知可否討教一二。”
陳天機頓時露出笑容,隱有得色。
“狂少也喜歡法陣之道?好好,有眼光。”
“武者的極致,其實就是法陣之道。”
“五星感悟天地,六星掌控規則,莫不是一種法陣的極致體現,狂少不愧是天才,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掌握了精髓。”
任狂有些哭笑不得。
這陳天機,徹底顛覆了他心的印象。
傳聞之中,此人高高在上,高冷無情,生人勿近。
并且非常吝嗇,睚眥必報。
任狂昔日不過牢騷幾句,傳到他耳中,居然從此就給小鞋穿。
要想請他來維護一下大陣,千難萬難。
催促不過,便派幾個半桶水的弟子來應付了事。
這給任狂留下了極為惡劣的影響。
不過見面之后,他卻發現,事實正好相反。
陳天機,和鄧天一樣,都是個逗比。
難不成高人看透世事,都玩世不恭,變成老頑童?
任狂暗暗警惕,自己可不能學他們。
兩人旁若無人,開始討論起陣法來。
任狂,也隨意問了幾個問題。
這些問題,先天陣道上本就有答案。
算是一種考驗。
看似簡單,實則刁鉆。
陳天機卻是引經據典,回答得頭頭是道。
雖然不及先天陣道上的書面答案完美,卻也算是上乘理解了。
看來,此人倒不是欺世盜名之輩,而是真有些本事。
陳天機學習的,自然是玄機門流傳給陳家村人的秘典。
這種閹割版的秘典,能被他研究到這個地步,陳天機的天賦,確實非同一般。
殊不知,陳天機更為震驚。
任狂的問題,絕對不是新手能問出來的。
可見他對陣法之道的理解,非常深。
陳天機收了很多弟子。
但沒有一個弟子有任狂的潛力。
他,頓時動了收徒的心思。
“任狂,你在陣法之道上的天賦,真是令人吃驚。”
“不如,當我的記名弟子,我傳授你陣法秘典,或許,能對你突破六星有所幫助。”
陳天機正色說道。
要是能收任狂這樣的霸王當弟子,自己今后豈不是可以橫著走了?
任狂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淡淡道:“多謝天機道長好意,人精力有限,我也只是閑暇時偶爾研究一下。”
開什么玩笑?
先天陣道何等完美?
陳天機掌握的東西,只是先天陣道之中的中級部分。
任狂現在或許不及陳天機,但假以時日,絕對會超越他。
陳天機也不勉強,笑道:“狂少若有興趣的時候,隨時可以來找我。”
趙如天插嘴道:“狂哥,你年紀輕輕,便實力通天,有什么秘訣嗎?能否透露一二?”
眾人愕然。
這小子,竟敢打聽人家修煉秘密。
這不是找死么?
哪知,任狂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道:“很簡單,多殺敵,在生死之中磨煉成長。”
趙如天似有所悟。
似乎正在考慮這事的可行性。
他本自詡為一代天驕,年青一代無敵。
哪知道,突然出來個任狂。
年紀比他還小,實力已經徹底碾壓他。
如果只差一丁點,趙如天會很嫉妒,很焦躁。
可任狂強太多,他已經失去了競爭的心思。
甚至有那么一點點崇拜。
他心中甚至升起一個怪異的想法。
鴻遠大師所說的機緣,莫非真的在任狂身上?
眾人飲著仙茶,談笑風生,像是在郊游。
就連趙奇趙絕,也得到了一杯。
兩人雖然心中很不爽,但還是假裝禮貌的喝了一口。
這一口喝下,兩人渾身一個激靈。
這哪是茶水,分明就是靈藥啊!
一口下去,靈氣全身蔓延,像是吃了顆仙丹。
任狂,也太大方了吧?
兩人不再埋怨,悶頭喝茶,煉化吸收。
原本以為任狂是裝逼,故意拜個茶幾,附庸風雅。
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實在是目光短淺。
這深坑周圍,竟然有著一種大陣在運轉。
將周圍虛空之中的靈氣,抽調過來。
配合著這神秘的仙茶,給人一種脫胎換骨般的清爽之感。
身上殘存的些許暗黑氣息,甚至是陳年的毒素雜質,都慢慢給排了出去。
難怪,天機道長和鄭成峰等人,沒話找話,死賴著不走。
朱雀深深看了任狂一眼。
她眼中盡是柔情。
任狂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明知道被占便宜,還假裝不知道。
他不僅奉獻出資源,還不吝指點。
隨意的論道,卻讓眾人神情越發凝重起來。
他們或許不是真心請教,但任狂的回答,卻讓他們眼前一亮。
已經得到霸天學院全部教材的任狂,腦海中擁有的知識儲備,超乎想象。
只要他想,隨時都能調動相關資訊。
哪怕是他所不了解的領域,也能說得頭頭是道。
在場的都是強者,本身對武道已經理解到一個相當高的層次。
任狂一開口,他們便知道深淺。
就連陳天機,也變得正襟危坐,開始故意提出一些自己陣法之道上的難題來。
不為別的,就為了難住任狂。
他突然覺得,自己今天思維敏捷,感悟良多。
這很不正常!
陳天機魂力開始探測。
這一探測,他臉色大變,差點失聲驚呼起來。
“頂級聚靈陣,不但聚集靈氣,清除雜質,還能自成一界,模擬天道?”
“我滴個神啊!這可是先天陣道上提及的終極靈陣啊!”
“可笑,我一個中學生,竟然想去當大學生的導師,慚愧!”
陳天機內心在咆哮。
激動,慚愧,期待!
種種情緒交織,讓他有些失態。
這一刻,任狂在他心中,不再是晚輩,也不再是平輩,而是前輩!
他的神情,真正帶上了一絲恭敬。
當世之中,能在陣法之道上讓陳天機產生些許佩服的人,屈指可數。
能讓他甘拜下風者,一個沒有!
但現在,他不確定了。
任狂,簡直深不可測。
他布置聚靈法陣,又拿出可以清除毒素雜質的靈茶。
是隨意,還是故意?
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瞬間,陳天機內心思潮洶涌,越發覺得任狂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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