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狂魂力矩陣運轉,運足能量看去。
石碑之下,一片虛無。
似乎連光亮都被吞噬。
虛無之下,便是黃泉河。
此刻,有一些面目猙獰的面孔,一閃而過。
“怎么可能?石碑,竟然是從黃泉河中升起來的?”
“長生藤,太妖異可怕了。”
任狂聲音有些異樣。
對于長生藤,也有了一絲復雜的情緒。
長生藤是地球守護者,按理說,他應該站在它這邊,一起對抗邪惡的暗黑石碑。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任狂感知石碑被控制,心中竟然有一種好人被挾持,需要自己解救的感覺。
難道是自己擁有圣堂血脈的緣故?
任狂再次靠近一些。
這次,他終于看清石碑后面的狀況。
果不其然,哪些觸手,并非生長在石碑之上,而是扎根在虛無之中。
一股股無形的暗黑之力,正從黃泉河被抽取,注入石碑和長生藤之中。
眾人臉色發白,心驚膽戰。
不知如何是好。
任狂也是一籌莫展。
他沒想到,藤蔓如此強大。
這簡直超出了他的理解。
目之所及,藤蔓至少十八條以上。
試想一下,十八個五星強者齊齊出手,那種情形,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絕望的情緒在蔓延。
石碑,繼續散發著波動。
像是在招呼周圍的生靈,趕緊過來參拜一般。
從各個區域,不斷有沉睡的異獸驚醒,然后來到廣場。
很快,它們就占據了石碑前方所有空間。
外面的路,徹底堵死。
唯一沒有異獸存在的地方,是石碑后面。
可后方,是一片虛無。
有著疑似黃泉河的存在。
霧氣翻涌,大臉怪正不斷浮上來,到處漂浮。
他們雖然攻擊力有限,但卻極為瘆人。
那股陰冷之氣,簡直可以冷如骨髓。
出現在身后的時候,就連任狂,都會打寒顫。
而這些家伙神出鬼沒,經常出現在身后。
導致幾人都是背靠背站著,以防他們突然出現嚇一跳。
這些幽魂非常敏銳,不斷向眾人身邊匯集。
生人氣息,對他們有莫大吸引之力。
一些膽大幽魂,甚至想撲過來,鉆進腦海。
不過,在被任狂鎮魂鈴震碎了十幾只之后,他們似乎也知道這群人不好惹,只在不遠處游蕩,并不敢再撲來。
但這并不能解決眼前危局。
任狂看著石碑,眉頭緊鎖。
生平第一次,他感覺進退兩難。
此刻,女王宮之中。
鳳凰一行人,卻是好整以暇,正在看戲。
女王宮根本沒有寶物。
因為,寶庫里的寶物,早就被鳳凰給拿得差不多了。
這些年,她利用這些寶物,建立了龐大的重生組織。
不過在鳳凰等人眼中,最寶貴的寶物,都不及眼前這一面巨大的鏡子萬一。
鏡子,鑲嵌在女王宮后方一片虛無之中。
女王宮所在之地,才是真正的黃泉河盡頭。
鏡子佇立,如同水庫出口擋住泄洪口的龍石。
鏡子中,也是一片虛無。
這種虛無,讓人心悸。
宛如黑洞,深不可測。
鏡子前,是一個平臺。
平臺大概有籃球場大小。
上面排列著十八尊雕像。
左右各九個,很對稱。
沿著平臺,是一排臺階。
臺階下,才是女王寶庫。
此刻,眾人站在平臺上,氣氛詭異。
因為,除了鳳凰四人,還多了四個人。
宋雅和凱琳。
秦媽和任靈靈。
任靈靈的身體,就擺放在鏡子前。
她一動不動,像是在熟睡。
秦媽靜靜守護在她面前,表情平靜,眼神無波。
眾人之中,只有凱琳顯得有些活潑,一雙眼到處瞄來瞄去,似乎在尋找寶貝。
鳳凰道:“你不必尋找了,這是我圣門最大的秘密基地,里面的寶物,已經被使用得差不多了。”
凱琳嘀咕道:“我也是圣門忠心弟子,居然連這個秘密都不知道。”
鳳凰道:“你真以為自己運氣好,經常能發現秘寶?”
凱琳吃驚的看著鳳凰,有些難以置信:“難道,我的那些奇遇,和圣王您有關?”
鳳凰淡淡道:“也不全是,你的氣運還是不錯的。”
“不過,從今以后,別用圣王稱呼我了,因為,我從來不是圣王。”
凱琳吃驚的道:“圣……堂主,那真正的圣王是?”
“我兒子,你不是認識么?”
凱琳嘴巴張大,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任狂,是……圣王?”
鳳凰看向秦媽,道:“秦碟,這里不是外人,你是不是可以說實話了?”
秦媽嘲諷一笑:“好一個絕情絕義的遠征堂堂主,你要是愛兒子有你愛組織的萬分之一,也不至于會落得如此田地。”
鳳凰喝道:“秦碟,你敢羞辱我?”
秦媽冷笑:“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任狂能變成今天這樣,你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鳳凰深吸一口氣,冷聲道:“這具身體,確實可以算是他母親,但在我心中,他,只是圣王罷了。”
多肯震驚的道:“堂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鳳凰道:“這是本門最高機密,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多肯沉聲道:“圣王仙去,已經數千年,怎么可能還活著”
秦碟道:“不,不是傳說。”
“五千年前,圣門之主逆天失敗,灰飛煙滅,千萬人親眼目睹,確實沒錯。”
“但,無人知道,冰雪女王,竟然暗藏一滴圣王精血。”
“這一滴精血,被你們堂主帶來地球,注入身體之中,孕育出任狂。”
“你們說,任狂,算不算圣王?”
眾人滿臉震撼。
三個遠征堂的弟子,也都說不出話來。
圣王,乃圣門創始人。
是他們的先祖。
任狂,如果真是圣王轉世,豈不是圣門老祖宗?
而堂主,竟然是圣王的母親!
豈不是說,遠征堂將要真正崛起了?
看到三人臉上放光,鳳凰冷冷道:“別高興太早,任狂現在對圣堂有著極大的敵意,只要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殺死我們所有人。”
多肯皺眉:“堂主,為何會這樣?”
他想不通。
既然堂主是圣王生母,為何不用愛感化他。
鳳凰并不想解釋。
他看向秦碟,道:“秦碟,你想回家,我能理解,但現在回去,又有何用?”
“在這里,你還能戴罪立功,一旦回去,將會被定性為叛徒。”
秦媽淡淡道:“那又如何?我只想再見我孩子一面。”
鳳凰大笑:“你明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何必枉費心機?”
秦碟冷聲道:“那是我的事,你答應過我,只要把任靈靈帶到這里,你就有辦法打開界壁通道,莫非,你是騙人的?”
鳳凰冷笑道:“那倒沒有,我只是善意提醒罷了,實際上,我還有事情拜托你。”
秦碟皺眉:“你真覺得,靈靈現在在圣門,正在保護你?”
鳳凰道:“毋庸置疑。”
秦媽有些等不及了:“既然如此,你還在等什么?”
鳳凰看向外面石碑,眼中露出一絲期待。
“當然等圣碑重見光明。”
宋雅忍不住道:“堂主,任狂現在危在旦夕,你真的不出手相救?”
鳳凰冷冷道:“為什么要救?”
“他若是真的圣王,怎么都不會死。”
“反之,如果沒有激發圣王之力,死了也好,回收圣王精血,再做打算。”
此話出,眾人都是臉色一僵,有些難以置信。
就連多肯和鳳二鳳三,都是有些震驚。
鳳凰的冷血無情,果然不是說說而已。
她對任狂,哪里有半分母子之情?
宋雅更是咬緊嘴唇,大膽道:“求堂主開恩,讓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鳳凰轉身,漠然看著宋雅。
“你是我欽點的圣女,哪怕你不斷犯錯,我卻一再縱容,你知道為什么嗎?”
宋雅搖搖頭:“不知。”
鳳凰幽幽道:“冰霜之劍,實則冰雪女王的佩劍,而冰雪女王,也是圣門的實際掌控者。”
“在昔年,她也是圣王最寵愛的圣后之一。”
“你身上,也有一滴冰雪女王的精血。”
宋雅難以置信,呆在當場。
其余人等,也都滿臉異色,不知道鳳凰說的是真是假。
宋雅心神震顫。
她對冰霜神劍,確實有一種親切感。
而這里,的確有一股奇異的波動在吸引著她。
之前,她以為是冰霜神劍,現在,她明白了。
是冰雪女王留在這里的精神印記,在和自己產生共振。
鳳凰淡淡道:“圣王的精血不可控,但你的,是可以控制的。”
“你是我們圣門最珍貴的資源,豈能涉險?”
宋雅道:“圣后若在世,想必也不愿意看到圣王涉險吧?”
她有些無法理解鳳凰的行為。
鳳凰道:“你只需要知道,任何人,都不得干涉圣王的一切行動就行了。”
宋雅激動的道:“誰說的?”
“如果任狂是真的圣王,對圣堂世界來說,也是尊貴無比的存在。”
“你們既然都是圣門弟子,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祖再次隕落?”
多肯忍不住道:“堂主,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雖然任狂不一定是真正的圣王,但他身體之中,確實有圣王的精血,我們不能置之不理。”
鳳凰喝道:“住口,誰都不得干預,違者,殺。”
多肯不解:“為什么?我們打開通道的目的,不就是接引圣門弟子過來,重鑄圣堂榮光么?”
“只有圣王,才能領導圣門,領導整個華夏修士。”
“堂主,你一再阻撓我們營救圣王,是不是別有用心?”
他眼神之中,有些異樣。
實在是,身為圣門弟子,一向視圣王為神。
鳳凰竟然為難圣王轉世之身,很難不讓人產生懷疑。
鳳二也道:“堂主,如果你沒有足夠的理由,請恕我們無法再聽從你的指揮。”
鳳三道:“這完全沒道理,圣王應該和我們站在一起,共同振興圣門才對,為何要對立?”
鳳凰臉色鐵青的喝道:“你們,想要背叛自己的誓言,背叛門派么?”
多肯咬牙道:“堂主,我們只是想知道真相。”
鳳凰深吸一口氣,道:“好,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是門主的命令。”
多肯三人愣住,滿臉不解。
鳳凰冷聲道:“這關系到本門最高機密,就連我,也所知不多。”
“你們只需要知道,這一切,都是按照門主的命令行事就行了。”
門主,據說曾經是圣王最小,最心愛的弟子。
他用龜息秘法,沉睡數千年,50年前才蘇醒過來,主持大局。
在所有弟子眼中,他,才是活著的神。
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和決定。
23年前,正是他親自啟動了遠征計劃。
遠征堂,由此而名。
為了實現崇高理想,遠征堂弟子甘愿承受秘法,將修為和靈魂,壓縮在一滴精血之中。
他們,破釜沉舟,為門派犧牲一切。
這一切,都是為了完成老祖崇高的夢想。
打破界壁,偷渡地球!
異界重生,逆天改命!
誰也無法懷疑道云老祖對圣王的忠誠和感情。
見眾人沉默,鳳凰冷冷道:“今天的秘密,誰敢傳出去,死!”
凱琳此刻乖巧得像個小貓。
今天的秘密,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
吸血家族和狼人家族,其實只是圣堂奴隸般的存在。
他們是大家族的附庸,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
之前,她還看不起任狂的身份地位。
現在才知道,與之相比,自己才是哪個應該感到卑微的人。
宋雅抓住了冰霜之劍,道:“如果,我堅持呢。”
多肯喝道:“宋雅,你想干什么?”
三人瞬間散開,將宋雅圍住,如臨大敵。
鳳凰冷笑:“不必虛張聲勢,現在的你,根本就發不出半點劍能。”
“沒有劍能的你,除了給任狂添亂,還能做什么?”
宋雅皺眉,徐徐將劍插了回去。
她知道,鳳凰說得對。
沒有劍能,自己就是個弱小的三星武者。
去了,也只是給任狂添亂而已。
但,此刻任狂等人困在祭壇,該如何自救?
其實,這個問題,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思索。
哪怕任狂真的擁有一滴圣王之血,在這種情況下,也無計可施。
變異墮落的長生藤,實在太強大了。
綜合戰力,絕對達到了六星,也就是大圓滿境界。
所謂大圓滿,自然是毫無瑕疵,圓潤如意。
五星金身,融合神魂和身體,感悟天道,創造屬于自己的小宇宙。
而六星大圓滿,便是這種融合達到極致。
真正可獨立規則之外。
任狂,你到底會怎么做?
如果你真繼承了圣王之血,就應該創造奇跡!
否則,也只是一介俗人罷了,死又何妨?
鳳凰也捏緊了拳頭,充滿期待。
此刻的任狂,大腦正在高速運轉,苦思良策。
要是正常的長生藤,他倒是可以冒充背碑者忽悠一下。
可墮落的長生藤,太恐怖了。
每一根觸手都有五星之力。
十幾根一起出手,就算是阿洛德那種變態五星體修,也得撲街。
時間不等人。
暗黑越來越濃郁。
石碑的波動也越發詭異。
似乎下一刻就要發動終極獻祭,將所有祭品收割。
突然,任狂腦海之中靈光一閃。
長生藤墮落成魔,所以才敵我不分。
但,如果幫助它恢復靈性呢?
面對正常的長生藤,自己再轉化成純凈的光系屬性靈體,豈不是可以獲得他的認可?
任狂的眼神,驟然亮了起來。
他突然站起身,向前大步走出。
馬爾斯毒魔等人,都是大驚失色。
任狂,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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