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龍摸摸胡子,有些郁悶。
似乎,老子才是處長吧?
不過他此刻心情不錯,也就沒有介意。
“所有人聽令,按照任狂所說的做。”
“誰敢抗拒執法,殺無赦。”
蕭龍五星氣息不加掩飾的爆發。
武者們都感受到巨大壓力,一個個臉色發白。
任狂這邊的實力,太強大了。
八號是五星,還是個死士,誰也不怕。
蕭龍也是五星,而且還不是新手。
任狂更不必說,看似沒有突破,但死在他手上的五星強者,都快一只手掌了。
這三人聯手,就算鳳凰在此,也得死。
更別說星空府現在連個五星都沒有。
防護罩開啟,所有人都是舉起雙手,眼神復雜的低著頭。
任狂喝道:“都給我自封修為,難道要我親自動手嗎?”
一名四星強者道:“任狂,別得寸進尺,我們看在圣王面子上才暫時妥協,等圣王回來……呃!”
他突然說不下去了。
因為任狂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一把掐住他脖子,將他單手高高舉起。
“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覺得我不敢殺你?”
木曼玉尖叫:“任狂,住手。”
撲哧!
任狂手上勁氣爆發,將四星武者直接捏爆。
是真的爆開,像是體內有著炸藥一般。
渾身碎骨。
隨后,任狂大手一抓。
血霧扭曲,嗤嗤作響。
片刻,一團火光包裹血霧,將其炙燒成灰燼。
而任狂,手中卻是多了一顆血紅色的丹藥。
“真是廢物,連一顆血丹都沒能凝結完整。”
任狂此刻,就像是從地獄之中爬起來的惡魔,讓人渾身冰寒。
木曼玉渾身都在顫抖。
這一刻,她直接嚇傻了。
任狂,怎么能這么恐怖?
眼皮都不帶扎一下,便將一個大活人直接煉成血丹。
蕭龍卻是呼吸都急促起來。
任狂,真的會煉血丹!
蘇落疾惡如仇。
雖然她不欣賞任狂這殘暴的手段,但卻沒有半點怪罪。
越是對重生組織了解,她就越發痛恨這個組織。
福利院壞事做盡,參與其中的人,都該死。
這四星武者一臉兇相,手上不知道有多少無辜者的鮮血。
死了,算是為民除害。
雖然任狂的手段確實恐怖了一點。
“你們還有什么疑問嗎?”
任狂轉身看向眾人,眼中殺氣騰騰。
“跪下,自封修為,我數十到十,誰不配合,就跟他一起化為血丹吧。”
任狂的話還沒說完,星空府眾人已經爭先恐后開始自封修為。
他們害怕任狂直接數到十。
木管家的下場,還歷歷在目。
任狂這個魔王,對星空府的人,絕對沒有半點仁慈之心。
任狂哈哈大笑:“真是一群賤骨頭,這就聽話了?”
“真遺憾,我原本還想著殺一半人,為組織節約一點成本呢。”
“畢竟,你們光吃飯不干事,國家負擔很重。”
眾人無語,紛紛低頭,瑟瑟發抖,沒人敢搭話。
任飛龍默默看著,似乎一切都不管自己的事。
蕭龍狂喜。
這年頭,還得兇人吃香。
他連忙抽調警力,開始善后事宜。
任狂拍拍手。
惡人做完,這里就沒他什么事了。
他相信,有任飛龍坐鎮星空府,一旦任靈靈有任何消息,任飛龍都不會遲疑。
蕭龍和蘇落都是眼神放光。
抄家星空府,這絕對是想不都不敢想的美事。
光是靈能巨炮,至少十門。
還有各種煉器之法煉制出來的冷兵器,更是有錢都買不到。
現在,因為任狂一句話,全部充公。
發財了!
任狂和任飛龍卻是來到一側。
并非交流感情,而是要兌換承諾,告訴任狂怎么操控鎮魂鈴。
鎮魂鈴,據說已經有數千年歷史,甚至更久。
因為任家追根溯源,只能追溯到那一代。
但令任狂有些意外的是,任家先祖們,對這件寶物都是忌諱莫深,甚少使用。
而是當成一種傳承秘寶傳承下來,并且叮囑,不到生死存亡,絕對不許動用。
據說,任家先祖之中,也有不甘寂寞之輩,野心膨脹,想要做出一番事業。
于是,他動用了鎮魂鈴。
一開始,倒是無往不利,越級殺敵如吃飯喝水。
任家一舉成為當世第一超級家族,四方來賀,風光無限。
但最終,悲劇還是發生。
在家主八十大壽之時,鎮魂鈴突然爆發。
在場千人,無一幸免,全部被震死。
唯有當時被逐出家族的棄子存活。
他本是家主接班人,知曉鎮魂鈴的秘密。
自此以后,任家歷代家主,只是將鎮魂鈴當成一個警示,并無人真的敢揭開封印。
傳到任飛龍這一代,其實,他也曾經動用過。
在戰場之上,陷入敵軍包圍,孤注一擲,斬敵三千。
正是此戰,讓任飛龍揚名天下。
原本,他有資格接受盤古學院的入學通知。
但任飛龍胸無大志,只想娶妻生子,享受生活。
因為,他見過你太多的死亡,不想再征戰下去。
他為木繁星,放棄了一切。
堂堂一個熱血猛男,竟然被一個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任狂有些不屑。
但,他有一點不解。
既然任飛龍這么愛木繁星,為何這樣討厭任狂?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天機道人的預言,說任狂會是魔王,禍亂天下?
任飛龍道:“鎮魂鈴之所以不能動用,是因為里面封印了一個魔頭。”
“這個魔頭初期會給你一些好處,幫你對敵。”
“但他的胃口,會越來越大。”
“最后,甚至會奪舍主人,想要掌控一切。”
“昔年,它滅門任家,幸好遇到道門當代門主,將其重傷,陷入寂滅狀態。”
“歷經千年恢復,現在蘇醒,這并非好事。”
任飛龍只是淡淡訴說鎮魂鈴的可怕,并沒有半句勸任狂的意思。
任狂淡淡道:“除此以外,沒別的了?”
“牽引溝通之法我已經告訴你了,鎮魂鈴,也就是個精神能量攻擊放大器罷了,沒什么特別。”
任飛龍深深看了任狂一眼,又道:“任狂,我知道你滿腹仇怨,但,有時候,你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
任狂冷冷道:“既然說完,我們的交易就結束了。”
他轉身,毫不留戀的離去。
對于任飛龍,他可以不恨,但絕對愛不起來。
這是個可悲的男人。
原本,他有著大好前程。
但最終卻因為一個女人而蹉跎一生。
看到任狂走過來,蘇落好奇的偷偷看看任飛龍哪邊。
但似乎又害怕任狂介意,連忙心虛的移開目光。
“學校開學大典已經開始,作為主角,你不打算露面么?”
蘇落有些好奇。
任狂搖搖頭:“算了,我這個人,喜歡低調,這么風光的時刻,就留給老江吧。”
蘇落有些擔憂:“你覺得,江校長能鎮得住么?”
任狂傲然一笑:“你覺得,在我斬殺了木管家,掃平星空府,逼走鄭成峰之后,還有誰會瞎眼去冒犯他么?”
蕭龍笑道:“那已經不是瞎眼不瞎眼的問題了,而是實在活得不耐煩,想死都找不到門路了。”
這邊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全城。
學院方面,更是敏感,全程關注著。
這一刻,無數人涌向武道學院。
明明只是春季招生,可人來人往,比任何時候都熱鬧。
無數慕名而來的武者,幾乎將學校大門擠爆。
這些武者的修為有高有低。
有些甚至有強者家長帶著。
可令人吃驚的是,人多,卻不混亂。
哪怕是四星強者,也都按照學院的規則,排隊等候。
武者這么乖巧?
這完全刷新了普通家長和學生的三觀。
以前,一個一星七八段的武者,都能橫著走。
不管到哪里都享有特權。
可現在,他們一個個比小學生還乖巧。
可以容納數萬人的操場上,人山人海。
比開運動會還要熱鬧。
江云天身穿西裝,無論是發型還是裝扮,都經過專業設計團隊的研究。
這一打扮,江云天頓時像變了個人。
神采飛揚,不怒自威。
實力雖然在此刻的學院算不得頂尖,但這校長的威嚴,卻是無可挑剔。
各路恭賀的勢力,爭先恐后而來。
蘇青這個賢內助,忙得不可開交。
眾人都無比激動。
因為,今天絕對是值得載入史冊的一天。
龍國第一個面向群眾的武道學院開啟。
而且還受到了超級聯盟的認可。
有了官方認證,大家就不必提心吊膽了。
“京城木家,祝賀中海武道學院開學,恭賀任狂22歲生日快樂,特送上靈晶石一百塊。”
突然,有人大喊一聲,引起四方關注。
任狂生日?
這一刻,江云天等人都不淡定了,吃驚不已。
今天是任狂的生日?
該死,自己這個當舅舅的,竟然給忘記了。
這一刻,江云天的臉色變得非常非常難看。
自己忘記也就罷了,還需要木家來提醒,這才是可惡到極點。
他一步跨越而出,臉色陰沉的看著一行人走來,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變成了震驚。
來人他很熟悉。
當先一人,年過古稀,但卻精神矍鑠。
很陌生,又很熟悉。
那是老祖……木云!
擦!
木天河這個坑貨。
老祖已經活不了幾年了,把他挖出來干什么?
想讓自己承這么大的情嗎?
緊隨其后的木風,臉上也出現了多年不見的笑容。
這老混蛋,還有臉來?
當初趕自己走的時候,不是很囂張么?
怎么滴,現在看到外孫有出息了,想來要好處來了?
一百塊靈晶石,打發叫花子呢。
要是以前,聽到這么多靈晶石,他早心花怒放,被震懾住了。
可現在,武道協會日進斗金,上面的數額,讓他一度懷疑人生。
江云天突然愣住。
他看見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夫人,雖然已經六七十歲,但卻風采不減當年。
光看外貌,和木風實在不像一對。
在年輕時,完全就是美女和野獸的組合。
江云天見到別人都能冷著臉,但見到這位,他卻是萬般滋味涌上心頭。
曾經,他江云天,才是哪個最受老夫人寵愛的孩子。
什么木云熙,木天河,都得靠邊站。
但,他卻太任性。
最終,傷透了老夫人的心。
此刻,江云天鼻子有些發酸。
混蛋木天河,肯定是故意的。
自己不再這段時間,這混蛋不知道在背后說了自己多少壞話。
木天河卻是遠遠揮手:“二弟,還愣著干什么?趕緊過來呀。”
江云天臉色一沉,滿臉嚴肅,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歡迎諸位來到中海武道學院,在下江海天,代表任狂,歡迎大家。”
木云愕然看向木風。
木風訕笑一聲,道:“老祖見諒,這小子是個倔驢。”
他喝道:“木云天,見到老祖,為何不跪?你真想翻天不是?”
江云天冷聲道:“木家主,在下江云天,還請您自重。”
木風大怒,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
木天河沉聲道:“云天,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這么小氣?”
“爸媽能和老祖一起來看你,已經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了,你可不要太不識趣。”
江云天冷笑道:“你們之所以來這里,恐怕不是為了我吧?”
木云開口:“沒錯,我是為任狂而來,至少,目前的你,還沒資格讓我不遠千里,主動來見。”
木天河喝道:“木云天,你不是最重信諾么?你之前可是答應過,只要救任狂,你就回歸家族,難道你忘了?”
江云天頓時皺眉:“說起這事,我還想請問一聲,任狂出事,你們救援了么?”
木云道:“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此事。”
“上次我剛出關,調養了幾日,沒想到任狂已經自己破解了危局。”
江云天皺眉:“既然如此,老祖此次又是為何而來?”
木風道:“我們得到消息,超級聯盟派出鄭成峰,想要對你們不利,老祖是來救你們的,別不識好歹。”
江云天吃驚的道:“你們既知鄭成峰要來找麻煩,還敢插手?”
木云呵呵一笑,道:“有何不敢?鄭家老祖,當年也是我老友,大家多少有些交情,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少會收斂一些。”
江云天心中一震。
鄭成峰之前喊話,威懾全城,難道是因為木云的關系?
如果真是如此,這人情可就大了。
他頓時有些不好冷臉了。
木天河道:“云天,爸媽遠道而來,不僅是為了幫你們,也是來祝賀你們的。”
“當年之事已經過去多年,你也別放在心上了,繁星之死,大家都很悲痛。”
江云天心中不由冷笑了一聲,說不上什么滋味。
他之所以和家族鬧翻,甚至殺死家族弟子,都和木繁星有關。
現在看來,大家都是明白人,只有自己才是哪個糊涂蛋啊!
為了繁星,自己付出慘重代價。
可這個妹妹,又是如何待自己的?
想到關于木繁星的一切,江云天內心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像是要爆炸,卻又無處可炸。
他,和蕭龍當時的心情,幾乎一模一樣。
老夫人開口了:“云天,這么多年了,你還在怪我們么?”
“如果你還不能原諒家族,那我給你賠禮道歉可好?”
她顫顫巍巍的走了上來,看向江云天的眼中,蓄滿淚水。
江云天一秒破防。
他想起當年,家族要驅趕出去的時候,老母曾經在父親書房外跪了三天三夜。
一夜間,頭發花白。
可自己,做了什么?
無視母親的挽留和哀求,憤然離開家族。
“媽,對不起,是我不好。”
江云天上前扶住母親,淚如雨下。
他,其實一直都是個孩子。
肆意妄為,驕橫任性。
但這一刻,經歷過任狂的幫助,修復了身體的損傷。
又發現了事情的真相,恍然大悟。
他才發現,自己,真是個混賬東西。
母子抱頭痛哭,感動了周圍無數人。
蘇青,也是站在遠處暗暗抹淚。
木風沉著臉,道:“任狂呢,外公外婆上門,他都不來迎接一下么?”
“還是現在有了點名聲,就目中無人,看不起我木家了?”
原本溫情的場景,被他這一句話直接破壞。
江云天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舒服。
你們為任狂做過些什么?
他又憑什么要認外公外婆?
一想到任狂的悲慘經歷,江云天的心,突然變得硬了。
自己,竟然被他們的虛情假意所蒙蔽。
當年,自己跪求家族,跪求父親,為任狂主持公道,沒有任何人理睬。
他們甚至將自己關起來,以防自己去任家闖禍。
似乎,任狂這個外甥,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后來任狂被逐出家族,江云天早早就得到消息有人襲擊。
他向家族求援,但得到的,只有父親嚴厲的呵斥和怒罵。
以及家族弟子的瘋狂嘲笑。
他們的冷血無情,讓江云天絕望。
此刻,他們宛如換皮了一般,展現的完全是另外一面。
而自己,竟然欣然接受了。
江云天駭然看向木云。
木云眼神深邃,宛如深不可見底的星空。
里面,有著神秘氤氳在旋轉。
江云天猛地離開母親,倒退數步,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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