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個，他完全沉淪的時機......
那時候的公開示愛，也許才更有趣，讓人有征服感。
帝嬌忽然上前一步，看著陸玉說道，“那晚我確實跟國師大人在一起，我請求國師大人為我占卜一卦，僅此而已。雨天路滑，我衣裳淋濕蹭了不少泥土，故而又讓人取了一件衣裳換了。”
陸玉眸子一沉，心口有些堵，“既是如此，那為何帝二小姐剛剛不說？”
帝嬌忽然勾唇，諷刺的看了一眼還在對著顧遂犯花癡的千金腦殘粉們，嗤笑出聲。
“國師大人太受歡迎啊，我怕說了麻煩太多，招惹一些部長眼睛的狗子來咬人。”
說到這里，她又看了一眼顧遂，傲嬌的輕哼一聲，“況且，國師大人這般人物，我這個名聲在外的妖女，可不敢貿然不經過他允許，跟他攀什么關系。”
這話對著顧遂說的，讓顧遂有些失笑，無辜的摸了摸鼻子。
這丫頭，又來了......
陸玉蹙眉，但是眼下帝嬌的證人是顧遂，他壓根沒有繼續盤問懷疑的資格。
畢竟，顧遂是什么樣的人物？他說一句話，整個天圣的所有人，沒有不信的。
就在此刻，陸玉的手下忽然跑了過來，對陸玉說道。
“大人，我們的人，按照您的吩咐，在湖里打撈有了新發現，還有另一具尸體......”
這話一出，原本還聚焦精力在帝嬌和顧遂身上的眾人，這會兒都把目光看向了抬過來的尸體上......
“天哪，這是誰啊？”
“看著衣服，有點眼熟，可這張臉也分不清了......”
“瞧著是個女子吧！”
......
帝嬌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看向白倩，眸子里盡是玩味諷刺，只見白倩在看見自己丫鬟的尸體的那一刻，還是有些慌了，臉上的慌亂藏不住。
因為尸體在湖里泡了幾日才被打撈上來，渾身的皮肉已經腫脹泛白，看不清長相了。
而且也散發著一股難聞腐臭的味道，等仵作來了之后，開始驗尸，在場的閨閣千金還有公子哥們，也終于忍不住的吐了，還伴隨著尖叫聲。
最后，陸玉清場，讓這些人都回去，而他則留下，也算是正式進入了審案的關鍵環節。
連廊窄道。
“不是讓你別跟著我嗎？你這神棍，是聾了嗎？”
帝嬌走的無論多快，身后的神棍總是能第一時間不急不緩的跟上，固執的為她撐傘。
“乖，還下雨呢，不想讓我跟著，就將我的傘拿著，照顧好自己，嗯？”
帝嬌的紙傘，剛剛在跟那些千金們互懟的時候，順手丟在了一邊，散場的時候，因為顧遂一直跟著她，她將紙傘直接跟忘了。
顧遂的語調一直是溫潤好聽的，可眼前的少女，卻半點不聽話，他越是溫潤，仿佛越是......讓她生了氣。
緊接著，“咚”地一聲，顧遂就被帝嬌推到了連廊的柱子上，他明明可以躲的，但是卻踉蹌著順勢靠在了柱子上，依舊溫潤又好脾氣的，縱容著她的任性。
顧遂微垂的眸子，剛要笑，說些什么，卻被少女那雙紅了眸子，弄得一頓。
她氣惱的抓住他的手腕，又是發泄一般咬了一口。
緊接著，她甜軟的嗓音有點啞，兇巴巴的，卻有些輕顫，靈動的眸子睜大，眼眶帶著水霧，淚珠要落不落，就這樣被她含著在眸子里打轉。
“顧遂，你......你怎么這么壞，你到底還想要我怎樣？”
顧遂薄唇抿了抿，低垂好看的睫毛動了動，這沒頭沒腦倒打一耙的一句話，卻也只是讓他錯愕片刻，隨后又通透了然，心疼的抬手想要擦掉她的淚珠。
可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沒等落在少女的臉上，就見她迅速后退一步。
“顧遂，你一心追求大道，你想要的，注定不會是小情小愛。我想要的，你不給，那么，你就不要總是三番五次的來撩撥我。”
“顧遂，你好討厭，我都下定了決心，跟你不會有任何的關系了，你為何還要跳出來護我，為何......”
帝嬌生氣一般，一把將他的紙傘扔下，“本小姐才不要你的紙傘，你把這好心腸留給別人吧！”
帝嬌轉身要跑，可卻被身后反應過來的男子，一把抓住了手腕，依舊固執的將紙傘塞進她的手里。
“抱歉，是我讓你不開心。可我本意......并不是如此。我只是想對你好一些，讓你開心一些而已......”
帝嬌沒有回頭，可那甜軟酸澀惹人心疼的嗓音，融了這陰雨，軟綿綿卻讓人心尖憂郁心疼。
她說，“可有時候，看不見希望的好，更像是溫柔的刀子，我寧愿不曾擁有。”
顧遂的指間一空，她已經跑了，他看著被她留下的紙傘，還有被留在原地的自己，看著她融入煙雨霧色之中的背影，眉心莫名的蹙了蹙，半晌，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顧遂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牙印，竟是有片刻的失神，這回沒有繼續追著她。
他這般通透的人，自然是明白了這丫頭為何躲著自己了。
她說她的溫柔刀傷人，她想要的，他現在，給不起。
是這樣嗎？
顧遂眉心蹙的更緊了，頭一次心境變的不再清明，甚至有絲迷惘猶豫......
所以，到底是他做錯了嗎？
她想要的，讓他心慌，不是因為自己給不起，而是一語點醒了夢中人。
他那心如磐石，從來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所動的修仙道心，開始......因為帝嬌，動搖了！
所以，才能解釋的通，他這幾日，為何總是想對她好，想讓她開心的吧。
今日的事，若是換了一個人，他未必會不能自控的挺身而出，甚至，只要她那時候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脆弱，想要依賴自己。
那么，他都會說出實情，給她一個交代。
可這樣‘勉強’的姻緣，不是那丫頭想要的。
“帝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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