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招呼后，宋屹放下行李先去洗了把臉。
他剛剛粗略看了下，基本上都是些開了窗的半明料。
此時四姐夫正拿著一塊只開了個魚鱗小窗的色料在跟賣家討價還價。
“咱們都是打過多年交道的老朋友了，你既然來了，我也不好讓你無功而返。我給個誠意的價，五千萬。”
“噗——”剛打開瓶蓋喝了口水的三姐夫差點嗆到，“五千萬？就這么一小塊品質還不如小屹上次……”
“是外幣，外幣！”宋四姐忙走過來小聲解釋道：“折合咱們的錢大概十六七萬吧！”
“哦！那也不低了呀，這開窗的料子這么貴的嗎？”
“嗯。這些明料都是行家貨，價格也卡的比較死。”
三姐夫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宋屹，“小屹咱們過去飽飽眼福呀！”
“好！”
四姐夫旁邊就三塊料子，應該都是他挑出來準備談談價的。
宋屹隨手拿起一個看了看，這是個相鄰兩面都開了天窗的料子。
滿滿的膠感，杠味十足。
不錯！
又拿一個擦了皮的看了下，黃加綠，顏色看著蠻正，就是種水一般。
就……紋裂也不少。
這會兒四姐夫跟貨主的討價還價還在繼續。
貨主對他給的價格顯然極不滿意，“我一開口給的就是朋友的價格，你這樣砍，實在太疼了。
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七千萬！”
“不不不，既然各退一步，那就五千五百萬吧！
我家里人剛到，我還趕著帶他們出去吃飯呢，五千五百萬可以就直接收了。
你這料子也就搏個局部滿色，做些飄綠掛件，滿色的幾率基本上是沒希望的。
不然你們也不可能只開了這么點小窗是吧，你們也清楚這切口處的品質應該就是整塊料子中最好的地方了。”
貨主皺眉，“你等下，我打電話問下我哥哥吧！”
四姐夫轉頭問宋屹兩人，“怎么樣？我挑的這幾個還可以吧？
剛剛那塊色料我也就是看著開窗位的顏色夠濃夠辣，心想就算里頭只有一條色帶，咱拿回去好歹也能有點賺頭。
誰知他這么不好溝通。
實在不行就算了。
倒是這兩個開窗面積挺大，種色也深得我心，不行就先把這兩個拿下來吧！”
宋屹湊近他，“這個大膠塊不錯，就是春帶彩這個裂口可能嵌進去了，表皮看起來也不完整，風險較高！”
“喲！”四姐夫開懷一樂，“可以啊你小子，還真有點門道。
其他料子你看看呢，有沒有看好的？”
宋屹搖頭。
“這里都是些明料，利潤有限。我還是更喜歡看切的東西。
除非性價比很高很高，就像你剛剛一直講不下價的那個色料……”
四姐夫拿石頭的手指微顫，這不就是當年自己剛入行時的德行嗎？
這還了得！
還真得讓媳婦盯緊點兒。
等等……
四姐夫忽然后知后覺地看向了宋屹，“你說你看好剛剛那個有辣陽色帶的料子？”
“不！”宋屹皺眉沉吟道：“不止一條色帶，里面應該是成片的。”
四姐夫能信嗎？
他浸淫玉石多年，肯定更相信他自己啊！
但他不信，旁邊可有人信。
三姐夫有些沉不住氣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激動道：“那就買呀！你們不買我都想買了。”
四妹夫沒見過宋屹賭石，他還沒見過嗎？
小屹說里頭被低估了，那肯定有他的道理的。而且不知怎么回事，小屹一說完，他還真越看越有可能嘿！
“要不四妹夫你就咬一咬牙，說什么也將它給拿下嘍！
萬一小屹說中了，不就大漲了嗎？
而且是你本來就看好的，應該不至于有多大虧損空間吧？”
四姐夫愣愣地看他，“這倒是！”
“得嘞，那還等什么呢！”三姐夫樂呵地問剛掛了電話的貨主道：“怎么樣了，我們這還等著吃飯呢！”
貨主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
弄明白他的意思后，忙磕磕巴巴的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回道：“我哥哥說了，最低六千萬，六千萬以下不談！”
“五千六百萬！”
“不行不行！”
“五千七百萬！”
“六千萬不能少！”
“嘿！”三姐夫袖子一擼，拉開架勢的珠連炮道：“做生意就要靈活點嘛，你是，你剛剛是退了一步，可我們已經一退再退退了很多步了嘛！
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你來我往討價還價，這塊料子我們也就看得到五千多萬。
而且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很照顧你的生意，才一加再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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