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將軍悔啊!
眼前可是大邑難得一見的年輕將才,能文能武,智勇兼全。
卻被自己一步渾棋給帶累到了此等絕境。
難道自己真是天煞孤星不成?
厲從淵靠坐在柔軟的干草坡上,聞言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眼空中飄零而落的雪。
“事已至此,老將軍不必過于自責。當務之急,是盡快休整以恢復體力應對敵軍一撥接一撥的猛烈突襲。
只要能堅持至援軍到來,我們就有七成的勝算了。”
“援軍……”提到這個,老將軍心中愈發苦澀。
邑軍主力被困,敵軍只需撥出少半人馬架弓圍堵即可。
而敵軍的主力,完全可以在他們熟悉的領地里肆意截殺大邑援軍。
“哎!”肖老愁眉緊鎖,他最終還是問出了自己一直不敢直面的問題,“若是……等不到援軍了呢?”
厲從淵眼瞼微掀,“沒有別的選擇,若真等不到,我們便只能在尚有一戰之力時,不計任何代價地突圍了。”
肖老看了看天,“下雪了,眼下倒是不必再擔心敵軍會放火燒山了。
但如此惡劣的氣候,對我軍來說,依然不容樂觀。
老夫以為,突圍之事宜早不宜遲。
與其抱希望于處在劣勢的援軍身上,不如趁我們現在狀態尚可,盡早突圍。”
不過這回他沒有獨斷專行,而是征求似的看著厲從淵道:“小將軍意下如何?”
厲從淵點了點頭,“可行!”
話落他轉頭對親衛道:“傳令下去,叫將士們將手頭上所有能吃的東西盡數下肚。
咱們休整過后,今夜開始突圍。”
“是……”
而此時來到半道上的援軍已經攻下了幾乎與空城無異的邵平。
斥候不斷被派出,但每回得到的偵查結果都不盡如人意。
不是回來報說前方沒有任何可疑痕跡,就是整個小隊都杳無音訊。
這……明顯不對勁啊!
畢竟是死生大事,沒有確切的軍情,援軍首領沈珂是不敢隨意妄動的。
但肖老將軍和厲將軍那邊又不等人。
急得沈珂在堂中來回踱步。
“報——”
“將軍,布衣斥候宋屹與郭敬川回來了。”
“哦?快,快快有請。”
宋屹與郭大郎上前拱手行了一禮。“沈大人……”
沈珂沒來得及攔住兩人,便也給郭大郎行了一禮,“郭教頭……”
他是禁軍出身,說來郭教頭還曾是他的授業長官。
不可不敬!
郭大郎搖了搖頭,“今時不同往日,沈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日后直接喚我姓名即可。”
“這……”
宋屹適時地上前提醒道:“沈大人,我們在前方五十里外的山谷處發現了敵軍埋伏的蹤跡。”
“什么?”沈珂果然被牽住了心神,“可能估出人數?”
宋屹:“他們是輪番就崗,替換下來的人在山坳背風處用食。從陣型與鍋灶規模來看,約摸五六千人。”
不得不說,有系統在手,他們干這行還是很占優勢的。
“沒錯。”郭大郎也補充道:“不僅如此,他們的主力軍早已不知何時悄悄繞到了援軍后方。
咱們消失的那隊斥候應該就是有所察覺而被滅口的。”
沈珂聽得背脊發涼。
“這么說,咱們只要出城進發,就基本上等于羊入虎口了。這可如何是好?”
宋屹笑道:“那就讓對方的斥候認為我們城中一直有人好了,咱給他們唱個空城計。
然后避過敵軍的設伏地,直取幽鳴山。先將被困的兩位將軍解救下來再從長計議。”
“好……”
幽鳴山上。
自入夜以后,厲從淵便先后派了三撥人佯攻誘敵。
讓一眾蠻夷吃了不少苦頭。
直至敵軍逐漸松懈,他才在五更敵人睡眠最深入時發布了正式突圍令。
等敵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遠程射擊時間只得真刀實槍的上。
一時間北風呼嘯,殺聲震天。
只不過邑軍到底處于劣勢,再加上蠻夷越來越多。
天不知何時早已大亮,邑軍逐漸呈現疲軟之態。
厲從淵摘下頭盔,脫下厚重的戰袍,盡量在揮刀與閃躲時減少自身損耗。
一時間四處都是風聲、喊殺聲,與兵器交融之聲。
兩軍早已殺紅眼了。
似乎認出了厲從淵乃池州守將厲震霆之子,所以蠻夷將領們輪翻上陣。
打算耗盡厲從淵的最后一絲力氣后,再將其活捉用以開道。
厲從淵咬牙,他是開路先鋒,他不能輕易倒下,否則后方隊伍必然傾覆于此。
刀刃漸卷,刀鋒已斷。
厲從淵現在滿腦子都是那抹還在京都等他回去守護的柔弱倩影。
只有這樣,他才不敢絲毫松懈。
然而逐漸遲緩麻木的四肢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恐怕已經到極限了。
殺的蠻人太多,他此刻正在蠻軍將領或仇恨、或哄笑輕視中,力竭的以刀撐地。
意圖支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蠻軍忽然分裂開來,讓出了手持鈍器的蠻族首領。
就在厲從淵試圖站起來抵擋蠻族首領那雷霆萬鈞的強力一擊時,援軍到了。
宋屹飛身而起,以紅纓長槍作標槍用,裹挾著強悍的精神力直接投向了蠻族首領。
尤是有人提前預警并及時擋在了首領身前,紅纓槍依然貫穿了蠻夷首領的身體。
連帶著將串在一起的兩人射飛數米,蠻夷首領當場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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