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美人見勢不妙,忙主動交代道:“皇上,我……臣妾坦白從寬,那日這個人滿身是血的逃到冷宮里來。
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讓我不準聲張。
后來風險一過他就消失不見了。
我還以為他早已離開,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藏到暗道里去的。
惠成帝定定的看了她幾眼,“鄭千璇,是什么給你的錯覺讓你以為朕是個睜眼瞎?”
不知道?
不知道能臉色蒼白的頻頻看向洞口?
不得不說,惠成帝此時是憤怒的,愛有多深,被欺騙后就有多痛恨。
“來人,將鄭美人禁足于關雎宮內,沒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當晚。
宋才人已有月余身孕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御前。
沒過多久,總管太監也小心翼翼地將審訊結果呈了上來。
“陛下,那人自稱是西蒼九王子。是此次代表西蒼來出使大邑的。
他說兩國相交不斬來使,讓我們盡快放了他。另外……”
總管太監又掏出一物道:
“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此物通體晶瑩潔凈,且前為鏡,后方又綴滿各色珠寶,竟與那西蒼使臣畫中的月心鏡一般無二。”
惠成帝神色一凜。
鄭美人宮里藏了個男人,而那男人不僅是西蒼王子,身上還有西蒼使臣誣陷宋家強取豪奪的月心鏡。
他記得那天,是鄭美人纏了他好久他才松口同意陪她出宮的。
結果吃飯的時候正好聽到了使臣的話。
所以,鄭美人到底是爭寵,還是通敵?
“查,給朕徹查!”
“是,奴才遵命!”
“等等,貴妃……宋才人那邊你親自看著點兒,務必要保她母子平安。”
翌日,晴空萬里,陽光明媚。
重新踏上征途的流人們一個個表情扭曲地邁著各種奇怪的舞姿向前進發。
其中還配有斯哈斯哈,哎呦哎呦等此起彼伏的音效。
實在是經過昨天一整日的強力跋涉后,今早大家是胳膊也酸,腿也酸。
更有甚者,好多人腳腫的連鞋子都穿不進去了。
依律,除犯了人命官司的江洋大盜與通敵重犯須全程佩戴枷鎖由專人單獨押送外,普通流犯在佩戴刑具上的可操作空間還是很大的。
所以今早解差們一陣訓話后,并沒有像昨日那般嚴格,而是用麻繩只松松散散的串了男女兩隊。
對他們要求也不高,只要能趕上投驛就行。
眾人呵呵,還投驛呢,他們都想直接投胎得了。
不過隨著太陽越來越大,一直在疲勞、饑渴,與前路渺茫中苦苦掙扎得人,還真將這句話放在了心里。
與其餓死累死病死,還不如早死早脫生,也省得多遭一圈罪。
所以其中一個暈倒后又重新被鞭子抽起來的人,就在中午平靜的吃完飯后,借著小解的由頭自殺了。
差役罵了一聲晦氣。
不得不暫緩進度將死人報于當地衙門,衙門再派人過來確認死因,然后才能將人埋了繼續趕路。
下晌的隊伍中忽然陷入了陣陣沉默,眾人明顯情緒低迷。
小阿寶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娘親,我們怎么還不回家呀?我想家了。”
孩童的稚嫩之音最容易觸動人心。
宋家女眷們鼻子一酸,一時哽咽的不知如何言語。
宋屹上前抱過侄子道:“小阿寶還不知道吧,我們要去一個環境極美的地方重新建個新家。
那里山連著山,水連著水。
到時候小叔專門給你在樹上搭建一個木屋好不好?讓你跟白云和小鳥做鄰居。
然后再養個跟你一樣可愛的小狗,讓它跟咱們一起上山打獵,下水捉魚。”
“好呀~好!”小阿寶樂的直拍掌。
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郎君要堅持住啊,你們回頭轉道去西邊還好,路途近些。咬一咬牙就撐過去了。
不像我們,幾千里外的嶺南,那真的一去就是天涯海角了,也不知有幾個能活著走到的。”
“是呀,聽說那邊都是毒林瘴氣,就算到了也是人間煉獄。”
“非也非也!”宋屹高聲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嶺南自然也有嶺南的好。
別的不說,單一個趕海大家就能在退潮后撿到無數的美味了。
而且住在海邊的話,海貨都是很便宜的。
到時候大家輕而易舉的就能品嘗到只有達官貴人才能吃的上的海味,多美!
大家不想去見識見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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