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心中百味雜陳,既感動,又過意不去。
“小伙子,嬸子知道你是個好的。就是吧,嬸子嘴笨,也不會說什么場面話。
只知道這件事,難為你了。你和妮子此前甚至都沒怎么有過接觸……”
宋屹搖頭,“嬸子,您千萬別這么說,感情都是處出來的。
今天能得到您二老的首肯,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對了,這些都是專程給您二老和家人帶的一些禮品。
紅糖的話,妮子現在發著燒還不能喝。我本來打算買麥乳精的,不過咱們這邊的基層供銷社里暫時沒貨。
等回頭去縣城再買……”
劉家人驚愣過后,連忙擺手拒絕道:“不不不,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
院外的幾人都震驚的張大了嘴!
于是,谷林大隊沸騰了!
“聽說了嗎,宋知青要娶妮子呢!”
“咋沒聽說,人家早上剛被解救出來,晚上就立馬提了滿滿兩兜的好東西上門去了,我婆娘親眼所見。”
“真的?要說這劉家的閨女也是有福,前頭跟冬子定的婚事剛黃,這轉頭又得了個更好的姻緣。”
“可不是嘛,妮子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哎!冬子這孩子做事也欠考慮,跟人家宋知青一比,立馬落了下乘!”
“也不怨,冬子都被護犢子的桂蘭嫂給慣瞎了。那以前,我家鐵蛋跟他一起玩的時候……”
劉家這邊。
劉妮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劉母聽見動靜,連忙過來摸了摸閨女額頭。
“還好,不怎么燒了。”
“嗯?”劉妮茫然了一瞬,“我發燒了嗎?”
劉母寵溺的戳了下女兒額角,轉身讓劉大嫂去煮碗雜糧面條后,就拿火柴將煤油燈給點燃了。
“還說呢,剛睡下就起熱了。娘還扶你坐起來吃了兩次藥,不記得了?”
劉妮有氣無力地眨了眨眼,“……好像有點印象。娘,我現在還沒有什么胃口,你就別讓大嫂忙活了。”
“沒胃口?”劉母心里一揪,“還打寒戰不,頭暈不暈?”
“沒事的娘,都吃過退燒了,我再躺躺就好。你快回去歇著吧,累了一天了,昨晚也沒睡好。”
不提昨晚還好,一提劉母立馬心頭火起,“你還知道娘沒睡好啊,你昨兒傍晚上山是干啥去的?
長能耐了啊,還敢尋死!
要不是宋知青,以后別說睡好覺了,你爹和你娘連活都活不好了……”
“娘。”劉妮潸然淚下。
劉母嘆了口氣,知道閨女心里苦,其實要不是宋知青來了一趟,她自己也能嘔死。
“行了,別哭了,娘去給你拿個好東西吃。”閨女要教訓,也等她病好以后再說吧!
劉母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回來時,一手拿糖水罐頭,一手端著碗筷。
身后還跟了兩個小尾巴。
“阿奶,阿奶……”
“你們兩個小饞貓,”劉母倒出半罐后,給孫子孫女一人喂了一口,“乖啊,你們姑姑還病著呢!
趕緊回去睡覺,誰聽話,奶奶明天就給誰獎勵一塊桃酥餅干。”
劉妮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碗中的罐頭,又看了看兩個小家伙歡快的背影,不由問道:“娘,咱家哪來這么多好東西?”
她們家,也就過年的時候,才能給小侄子小侄女一人買塊糖果甜甜嘴。
說到這個,劉母難掩喜色的往床沿上一坐。
“妮子,你先給娘說說,你覺得宋知青這人咋樣?”
劉妮眨了眨眼,努力掩藏住忽然失律的心跳后,她裝作不解道:“什么怎么樣?”
昨天她一時沖動,一心只想了結自己。后來那人跑上來了,幾經阻攔下,她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那還是她第一次跟陌生男人這么近距離相處。
那人很高,很俊,身上還有股很好聞的氣味。
她忽然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些暈眩眩的。
可就在她想逃離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溪水倒灌了進來。
她們就這樣被困在了原地。
劉母沒想太多,聽女兒這么問,便直接道:“就是,他要是想娶你的話,你愿意嗎?”
劉妮臉色一白,急忙說道:“娘,昨天宋知青要不是返回來救我,他也不會被困。你們可千萬別去訛他。
不然,不然閨女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劉母……
“胡咧咧啥呢,是人家宋知青主動上門說要負責,這些也都是他帶來的。
娘跟你說,小宋是個正派孩子,現在外頭誰提起他不是滿口稱贊。都說他比冬子不知強了多少倍哩!
聽說跟冬子扯了證的那個葛慧英,以前還撩撥過他,不過人家小宋壓根就沒搭理她。
都說宋知青眼光高,眼光高,結果高到咱家來了,呵呵呵呵!
這下好了,我閨女不僅有了更好的婚事,還狠狠打了徐家的臉。
娘這心里啊,別提多暢快了……”
劉妮一臉震驚!
這這,怎么……可能?
夜色漸深。
而知青點里原本下工時還累得跟死狗一樣的幾個男知青,此時正神采奕奕地打著撲克。
“……對k!我說宋屹,你真打算娶劉妮啊?”
“嗯!”
“……對2!不是吧,來前伯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你在這邊搞對象來著。你這,是真看上她了,還是單單只為負責?”
宋屹以臂為枕,聞言看了眼鼻頭已經被煤油燈熏得黢黑的幾人后,立馬辣眼睛的轉向了窗外的明月。
“你們不覺得妮子同志溫婉甜美,又善良本分,很適合娶回家當媳婦嗎?”
“本分是挺本分,每回見她跟人說話,都是柔中帶笑,輕聲細語的。
就是長相上會不會略普通了點兒,跟咱們屹哥不咋配啊!”
“說來還是葛慧英造的孽,她要不撩撥大隊長兒子,劉妮同志也不會尋死,要不尋死,屹哥也不會沾上這燙手山芋。”
也就徐玉冬把葛慧英當成個寶,等以后看清她為人了,有他哭的時候。”
說得跟徐玉冬有多無辜似的,他能做出背信棄義,另攀高枝的事兒,就說明他也不是個好的。”
說到這兒,眾人都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
紡織廠家屬院里,誰不知道葛慧英家重男輕女的厲害,娶她就等于娶了她全家,知情之人誰不退避三舍。
宋屹眼瞼微掀,葛慧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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