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拖下去,怕是連家中女兒的嫁妝都湊不齊了。屆時,那才真正是遭人恥笑。
孔家是體面人兒,又怎會讓這等窘狀發生。
自然是忍著屈辱,盡早將錢袋子娶進門了。
只不過吳員外可不是個擺設。
他做孔家女婿多年,妻子在時,他那如流水般的銀子只怕不是幫扶,而是滿身銅臭、四處逢迎地討好者。
畢竟他臉上掛著的,永遠都是如微風般和煦的友善笑容。
以至于孔家在他面前根本沒有顧忌,甚至連連襟都不愿掩飾臉上的輕蔑之色。
既如此,他又何必自討沒趣。
有那閑錢,還不如給自己捐個員外當當。
而愚蠢的孔家還以為是孔氏沒了的緣故,吳家才會逐漸與孔家疏遠。
約莫是好日子過慣了。一向順風順水的孔家以為只要愿意自降身價,就必然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婉兒給娶回去填補窟窿。
沒成想,在去年孔老夫人壽宴前,孔家人第一次提及便在吳員外那里碰了釘子。
孔家人又驚又怒!
這……她們肯讓家中有了功名的哥兒娶婉兒為妻,已經是抬舉吳家了呀!
怎還如此不識好歹的呢!
直到宋屹去吳家教書,孔家知曉了吳婉兒意屬宋屹,這才慌了神的想了個生米煮成熟飯的昏招。
后被吳家識破。
兩家這才徹底斷了來往。
但宋屹沒想到孔家這么早就開始暗中籌謀上了。
吳家的仆從向來極有規矩。
至少沒有主家允許,他們是萬萬不敢妄議大小姐的婚事的。
那閑話兒的船工既姓孔,又對吳孔兩家的事情了解頗多。想來跟孔家的授意是脫不了關系的。
呵,宋屹輕嘲一聲。
看來自己真要加把勁兒了。
爭取早日將媳婦風風光光的娶回家去,也省得被那些眼高手低還不事生產的宵小給惦記上。
一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逝。
宋屹每天三更眠五更起,雷打不動地突擊沖刺。
而宋老漢與大丫爺孫倆也早已由一開始住進煊寧府的畏手畏腳,到現在上街、買菜、做家事的駕輕就熟了。
這天,宋屹正埋頭與自己新出的一套模擬題死磕時,忽聽系統報說宋瀅遇險。
宋屹一愣,隨后立即扔下毛筆跑了出去。
永濟街的一個窄巷里。
靠在墻邊的大丫,嚇傻了般的緊緊抱住竹籃滑坐到了地上。
而她身前,王聿正與幾名身著普通粗衣短打的蒙面人進行殊死搏殺。
隨著一聲聲直入血肉的刀起劍落,其中三人陸續倒地身亡。
剩余兩人神情越發陰騭地對他窮追猛打。
而身受重傷的王聿似乎也有些吃力,只見他咬牙一個旋身將右側之人踢暈后,又使出最后的力氣運用巧勁將剩余那人給拖住了。
片刻后,他艱難地回頭對大丫喝道:“還不快走!”
“……啊?哦哦!”
大丫很是聽話的扶墻站了起來,然后立馬跌跌撞撞地跑遠了。
王聿……
僵持中的兩人互相對視了眼,又同時使力的想快速弄死對方。
宋屹就是這時候到的。
只見他直接無視了地上的尸體,以及正在掙扎中的兩人。
腳步不停的繼續前行。
王聿……
蒙面人……
大丫沒想到前方還有一個蒙面人,而更令她絕望的是,這巷子居然還是一個死胡同。
此刻她真是懊惱的想抽死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跑到里面了呢,不是應該往外跑嗎?
要是她方向對了,這會兒早脫離危險了。
嗚嗚嗚,阿爺,三叔……
大丫忍不住帶上了哭腔,同時還不忘趁蒙面人正在翻找東西的時候,抓緊時間掉頭往回跑。
翻找半天無果的蒙面人,惱怒地提刀上前,打算先解決了亂入者后,再去好好招呼招呼王聿。
就算從他嘴里摳不出四皇子的蹤跡,至少也要將這個武藝高超的一等貼身護衛給解決掉。
大丫回頭看的時候,正撞見閃著寒光的利刃朝自己砍來。
“啊——”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宋屹拽過她一腳踢將沒有防備的蒙面人給踢了一個趔趄。
又趁著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順手抄起一個木頭棱子死命往他身上招呼。
“大丫不怕,你前頭先跑,我墊后!”
不要影響他發揮實力。
“我不!”大丫這回是真哭出聲了,沒頭蒼蠅似的在墻角扒拉出什么就用什么朝蒙面人劈頭蓋臉的一陣猛打。
“讓你們行兇!”
“讓你們耍橫!”
“敢傷我三叔,我和你拼了!!”
蒙面人:Σ(°△°|||)︴
到底誰在傷誰,你眼瞎嗎?
不過這是什么情況?
為什么他的內里使不出來了,動作也變得遲緩許多。
打不過四皇子手下的第一護衛也就罷了,若連一個書生與一個弱女子都解決不了,他還有什么顏面在道上混。
“呃,別……別打了,救……”
最后蒙面人嘭的一聲,應聲倒地。
卻不是宋屹與大丫的手筆。
而是……
“嘿嘿!”一個蓬頭垢面,依稀只能辨出幾分書生模樣的人,扔下了手中棍棒。
隨后斯文有禮的攏了攏耳邊亂發。
訕笑道:“在下姜鈺,本是前來趕考的秀才,不料途中遭遇悍匪洗劫,便只能一路乞討著過來了。
方才路過,趕巧聽聞巷中有些異響,便進來看了看。”
宋屹挑眉,竟然是四皇子?
上一世,四皇子化名姜鈺考中探花郎一事,可是天下皆知的美談。
他就說這叫花子怎么看著有幾分面善的樣子呢!原是前世有過一面之緣的魏王。
“原來是姜兄,”宋屹深揖一禮,認真道:“在下宋屹,方才還要多謝姜兄出手相助了。”
“呵呵呵,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不過你們要實在心中不忍的話,也可以把我領回家去。不求別的,只要有一口熱湯裹腹,一片瓦礫遮身即可。”
宋屹……
他傻了才會往奪嫡的漩渦里鉆。
魏王一類,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抱歉,愚兄出身寒門,在這煊寧府里也只是租家小院罷了。且家中又有女眷……”
說著,宋屹解下腰間的荷包遞給四皇子道:“若姜兄不嫌棄,可拿去應應急。租間客棧,買件衣衫還是可以的。”
大丫怕四皇子會賴上自家,忙趕在他開口之前搶先道:“三叔,我害怕,我們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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