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當然氣！
之前那些人是如何惡意揣測顧如灼他們的，那么在知道真相后，心里就有多難受。
他們一個個的聽著這些話，再看周圍那些之前沒開腔的家長，只覺得那么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嘲笑他們。
要不是自家孩子還在考場里，他們恨不能扭頭就走。
這輩子都不出現。
-
車上。
容瑾的眼神一個勁兒地往蘇黛身上瞟。
作為動物，對人類的情緒很敏感。
蘇黛鉆進顧如灼的懷里，拉起他的手蓋住自己的臉。
裝不存在。
顧如灼眼底含笑，捏了捏她軟嘟嘟的腮幫子，道：“容阿姨，專心開車。”
聽出便宜兒子語氣里的警告，容瑾嘖了聲。
“知道了，這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
懷里，貓貓耳朵支棱了起來。
顧如灼揚起唇角，余光瞥見小妖怪的樣子，輕輕點頭，“嗯，算是吧。”
算是？
這叫什么答案。
容瑾好笑，卻也看得出顧如灼不愿意她深究，那眼神里對懷里女孩子的寵溺，滿地都要溢出來了。
她輕嘆一聲。
這輩子，她是沒有體驗過愛情的，但這不妨礙她愿意看年輕美好的孩子們談戀愛。
車子逐漸拐入一條熟悉又陌生的路。
四年前，顧如灼經常遍體鱗傷地穿行過這條路。
蘇黛發現了，從顧如灼的懷里探出頭，皺眉不高興道：“怎么來這里了？”
顧如灼摸了摸她的腦袋，“就當是來做客，晚上我們回家，好不好？”
“這里有什么好玩的？全是一些討厭的人，還有討厭的事。”少女噘嘴，語氣不滿。
容瑾詫異：“如灼，你的小女朋友怎么知道這里？”
說話間，她又多看了幾眼少女腦袋上的貓耳朵。也不知道是怎么固定的，居然這么牢固。
蘇黛一頓，繼而發覺自己說錯話了。
嗖的又鉆回顧如灼懷里。
裝死。
顧如灼好笑，捏捏她的耳朵。
隨口敷衍，“嗯，之前有跟她說起過我以前的經歷。”
容瑾了然，原來小姑娘是心疼自家男朋友呢。
她會心一笑，解釋道：“是周柏譽叫他回去的，哦周柏譽你認識嗎？就是如灼血緣上的父親，如灼現在成年了，一些事情，總要有個了斷。”
蘇黛把玩著少年修長的手指，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周家很快就到了。
從外面看還是四年前的樣子，不過進去后就可以發現里面重新翻修過了，一些擺設還有裝修都換了新的。
容瑾走在前面。
顧如灼牽著蘇黛的手。
時隔四年，再次回到這個除了屈辱，什么都沒能給他的地方，顧如灼發現自己的心情已經非常平靜了。
“這就是如灼吧？快坐。”
客廳里坐著幾個陌生的臉孔，其實說陌生也不盡然，顧如灼還是見過他們一次的。
在他被接回來的時候。
那時候他瘦巴巴的，過長的劉海遮住了沉默漆黑的雙眼，既不喜歡笑，也不會說好聽的話討好人。
這些人只見了他一面，就揮揮手讓他出去了。
離開書房時，顧如灼聽到他們旁若無人的交談。
“果然是下九流的地方養出來的，一點也不像我們周家的血脈，本來還想培養一下，現在看來連培養的必要也沒了，隨便給口吃的吧，餓不死就算我們周家仁慈了。”
哦，餓不死就算仁慈。
顧如灼扯了扯唇。
氣氛詭異的開始沉默。
容瑾故作看不見，笑瞇瞇的對顧如灼道：“如灼，你的房間媽一直給你保留著呢，傭人每天都會打掃，你先帶著小丫頭回房休息休息吧，等晚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顧如灼的確沒有興趣跟這些人虛與委蛇。
他點點頭，帶著蘇黛回了他四年前居住過的房間。
背后，是周老爺子不悅的話語，“容瑾，你就是這么教孩子的？長輩在這里，他不來打聲招呼就算了，還帶著女孩回房去了，他是想干嘛？”
周柏譽的大姐周柏月慢悠悠道：“爸，依我看，人家壓根兒沒把我們當成自家人呢！要不然怎么連聲招呼都不打呢？”
客廳坐著的人里，除了周老爺子，還有周柏月夫妻，以及他們的獨生女周羽兒。
可以說今天就是自家人的聚會。
容瑾也不是吃素的，被這么擠兌，她哼笑，“你挺有意思的，如灼小時候受過那么多苦，回到家也沒得到過一個好眼色，你是給過他一口飯吃，還是給過他一分錢花？什么都沒付出過，憑什么讓他討好你啊？憑你長得丑？”
“容瑾你——”
“夠了！鬧什么？！”
周老爺子冷聲呵斥，周柏月不情不愿地重新坐回沙發里。
周魚兒正在玩手機，聞言翻了個白眼，“舅媽，再怎么說顧如灼也不是你親兒子，這還姓著顧呢，你就算不能生，也不能誰的兒子都養吧？也不看人家愿不愿意認你！”
周柏月差點就要鼓掌給女兒叫好了！
她得意揚揚地看向容瑾，就想欣賞欣賞她難堪的臉色。
結果就見容瑾非但不惱，反而從桌子上抓了一個蘋果，就‘咚’地砸到周魚兒頭上。
“啊！！”
周魚兒手機都掉了，捂著腦袋，眼淚頓時就要飚出來了。
周柏月要氣瘋了，“容瑾你有病是不是？！！語兒，語兒你沒事兒吧？”
容瑾雙手環胸，“這么大了還不懂什么是教養，既然你媽不教你，我這個做長輩的，也不介意辛苦點兒，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規矩！什么是教養！”
周羽兒腦袋上腫了一個大包，她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種氣，撒潑罵道：“你也配當我長輩？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東西！我舅舅要是喜歡你，至于跟別人生孩子？你這么刻薄，活該生不出孩子！！”
容瑾臉色一下子沉了。
“哈，所以這就是你們周家所有人的心里話對嗎？”
周老爺子眼皮猛跳，臉色鐵青，“周羽兒，跟你舅媽道歉！”
容瑾勾唇，走過去一把拽住周羽兒的頭發，把她扯到地上。
“既然你對我意見這么大，要不然你跟你舅舅提提意見，讓他跟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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