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云銘眼疾手快連忙上前扶住他，“叫救護車！”
現場亂成了一團。
沈硯趕到的時候，救護車剛走，云家的人并沒有注意到他。
“你們是什么人？案發現場不能隨便進來！”
“我們兩個是云小姐的助理。”劉悅解釋道。
沈硯的目光落在那四具尸體上，不顧警察的阻攔走了過去，掀開了蓋著尸體的白布。
劉悅一個沒忍住彎腰干嘔了一聲。
“你做什么？非工作人員不得入內，還請你們離開！”警員重新將白布蓋上，厲聲呵斥，“還請你們不要妨礙到我們的工作。”
“隊長！河里發現一具無頭女尸！”
沈硯推開警員，跑去了河邊。
在看到尸體的那一刻，沈硯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還好，不是她……
劉悅卻跪在尸體旁痛哭流涕，就一會兒不見，他的老大就成了一具尸體。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老大……你死的好慘啊，嗚……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云家，我應該把你送到云家的，老大……”
沈硯瞥了他一眼，緊握著拳頭，他好想給這個傻子一拳。
“這不是虞總，”沈硯冷漠開口，“她手上有戒指，虞總身高178，而她即使沒有被砍去頭顱，最多也只有168，還有，這具尸體已經開始腐爛了。”
劉悅抹了把眼淚，又忍不住嘔了一聲。
沈硯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心里懸著的石頭稍稍落了下來。
姐姐，你答應過我，會平平安安回來的，你不能食言……
“咱們先回去吧，留在這兒會給他們添麻煩，抱歉，剛才是我們太過緊張，虞總是我老板，她出了事，我們擔心也于情于理。”
沈硯氣定神閑，與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虞總不是一般的人，她是虞氏集團的總裁也是云家唯一的女兒，如果你們找到了她的下落，一定要告訴我們。”
沈硯扶著吐得昏天黑地的劉悅，將他拖上了車，留下重臉懵逼，面面相覷的警員們。
法醫愣了一會兒，觀察著面前的女尸，后知后覺道，“他是不是說了我該說的話？”
“好像是。”
刑警隊長意味深長，望著沈硯的背影出神。
“喝杯水吧。”
劉悅從他手里接過杯子一飲而盡，“不科學，為什么你什么反應都沒有？”
“和你一樣的反應？”沈硯反問道，“姐姐如果遇害，最大的受益人，是誰？”
“你。”
沈硯：“……”
“老大昨天下午臨時起意立了一份遺囑，她若是出事，虞氏集團，歸沈硯所有。”
“你說姐姐立了遺囑？”
劉悅點頭，“雖然我不知道老大為什么要這么做，但她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今天下午老大找了我，說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要離開一段時間，讓我從旁輔佐你，贏得民心。”
“那四個人，是c城有名的罪犯，手段陰狠毒辣，死在他們手上的人數都數不清，他們身后有一個反人類組織，組織里的人都是惡貫滿盈的罪犯。”
沈硯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殺人犯，強女干犯，還有拐賣兒童婦女，倒賣、器、官，知道那些器官哪兒來的嗎？在他們活著的時候，將他們開膛剖腹取出來的。”
“上頭的人想將他們繩之以法，端了他們的老巢，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派出去的警察無一生還。”
“一些家里有權有勢的，也會找他們解決掉自己的對手，或是仇人，事成之后，替他們抹去嫌疑，漸漸的，殺手，雇主，警察，三方像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對于他們殺人，不再過問。”
“你是怎么知道的？”劉悅眸中閃過一絲狐疑。
“有人花錢買我的人頭，兩億美金，如果不是我的保鏢拼死護住了我，我現在也不可能會坐在你面前和你聊這些。”
劉悅眼前一亮，“那你說，我如果殺了你，是不是就能得到兩億美金了？”
“你不如猜一下，是你先殺了我，還是我先殺了你。”
沈硯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劉悅后背發涼。
“嘿，你這個小孩，怎么還有兩幅面孔啊？老大在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姐姐現在不在。”
劉悅翻了個白眼，在的時候人模人樣，不在的時候狗模狗樣。
“你覺得這件事情會是誰做的？”
“云裳。”沈硯幾乎毫不猶豫脫口而出，“云澤將她趕出云家，她勢必會懷恨在心，想知道是不是她做的，黑了她的手機不就知道了？”
劉悅忙打開手機通訊錄，撥了電話。
下一秒，沈硯的手機響了。
“墨池？”劉悅不確定地開口。
沈硯捏著眉心，他見過蠢的，沒見過這么蠢的。
“黑客榜排行第一，是你？”劉悅的嘴巴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草，敢情這兩年公司網站維護的錢，都進了你小崽子的口袋！”
“抱歉，那個時候我和姐姐還沒有在一起。”
言外之意，之前的那些錢是我該得的。
劉悅給了他一個職業假笑，“那今年維護網站的錢呢？”
“可以給你免費。”
沈硯去了臥室拿了筆記本電腦，手指快速敲擊著代碼，一會兒的功夫，云裳所有社交軟件顯現在他眼前。
郵箱里，四張照片格外顯眼。
“嘔……”劉悅捂著嘴跑去了衛生間，抱著馬桶大吐特吐。
沈硯眉眼彎彎，撫摸著電腦屏幕，照片上的一個人影。
是姐姐的影子……
她既然平安無事，為什么不給他打電話？
劉悅扶著墻腳步虛浮，“你能不能把屏幕關了？”
視覺沖擊他是真的遭不住啊……
沈硯關了電腦，給了他一個“你至于嗎”的眼神。
“看樣子，老大目前是安全的。”劉悅有氣無力地說著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虛脫了，“你那什么眼神？”
“懷孕三個月的孕婦都沒有你嚴重。”沈硯合上電腦，“公寓沒有多余的房間，你要么走，要么睡沙發。”
“你還是先想想怎么和公司的那群人解釋吧。”劉悅給了他一個幸災樂禍的笑，“這也算是老大給你的一個機會，讓你歷練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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