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fairyone項目組的飛機已經起飛了,目前來看他們應該對我們的方案十分滿意。”
張助還未離開機場,便立刻打電話給自家boss匯報。
“蘇城商會的事呢?”電話另一頭的男人,語氣罕見的少了往日戾氣。
張助作為裴與卿的左臂右膀,自然也是發現了boss的細微變化,雖然好奇倒是也沒有多問。
“商會的人...有幾家揚言說不來競標會。”張助含蓄的說道。
fairyone自從官宣了舉辦地點在蘇城,商會的人就立刻注意到了,fairyone主承辦方竟然是裴氏集團?!
許多老板在私底下都紛紛議論:
這裴與卿,什么時候咬上了虛擬游戲這塊肥肉?
他們背地里議論紛紛,轉頭就讓手下的人開始聯系裴氏的總裁辦,可愣是好久都沒有一個人約上裴與卿的行程。
最后實在有人按耐不住,便轉而聯系了蘇城商會的主席——袁老,幾經周折才聯系上了裴與卿身邊最得力的張助。
張助作為裴與卿的傳話筒,便將一些事情“不經意”的流露了出去:
裴氏集團——“fairyone”所有競標項目,在以往傳統競標的合同上,會額外增加了一條協議條款:
凡是中標的企業,將默認額外簽訂一份利潤分成合同。
蘇城的老總們疑惑的點開了那份利潤分成合同的圖片,上面明晃晃的8個點,差點讓他們氣的吐血。
當天,老總們聚在商會里,斥罵裴與卿吃肉不吐骨頭,連利潤分成這種招數都能想得出來。
誰料,他們痛罵的正主,這幾日卻在醫院里養足了精神,裴與卿悠閑的聽著電話里的匯報。
他才慢悠悠的開口:
“商會的那些人,8個點是他們能接受的程度。”
“鬧這么一出,是他們在放迷魂煙,以為揚言不來競標就能夠迷惑競爭對手嗎。”
“這么多年,蘇城的老家伙們,怎么還在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張助在另一側的電話旁安靜的聽著,聽到自家boss的聲音從一陣小孩子的玩鬧聲傳來,裴總的聲音才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
“尤...!”
似乎剛才的溫和,只是一場錯覺。
“過兩天...我會回公司。”男人匆匆忙的掛了電話。
裴與卿不耐煩的摸到了頭發上的蝴蝶結發卡,嚇的旁邊的小孩子趕緊跑掉了,他轉身就看到穿著病號服的嬰寧蹲著和一旁的幾個小朋友說著什么。
然后,其中一個小男孩就跑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看著裴與卿的臭臉:
“叔叔...”
裴與卿直接把頭上的發卡拽了下來,沒有理會。
“叔叔,聽寧寧姐姐說,你會將任何東西都變成糖果的魔法。”小男孩雖然有些害怕,但是想到這幾天溫柔的寧寧姐姐,還是鼓起勇氣問裴與卿:
“小雯的發卡,叔叔也能變成糖果嗎?”
裴與卿冷冷的瞥了小男孩一眼,然后視線轉移到了幾步遠的嬰寧身上,后者從口袋里掏出僅剩的一顆糖果,未施粉黛的臉龐此時有些稚氣。
她悄悄的口型告訴他:
她沒有糖果了。
裴與卿無奈。
他惡狠狠的說道:“是呀。”
“我會變糖果。”
“等下...我就把你們的寧寧姐姐變成糖果。”這句話幾乎是從他嘴里咬著說出來的。
小男孩一聽到裴與卿的話,立刻嚇的跑回了嬰寧的身邊,帶著哭腔說道:
“寧寧姐姐...”
“叔叔說,要把你...要把你變成糖果了。”小男孩被可怕的事情嚇的眼淚直轉,身旁的幾個小孩子聽到他的話,立刻圍在一起緊緊的抱住嬰寧。
“我不要嗚嗚嗚。”
“不要...不要寧寧姐姐變成糖果。”
“嗚嗚嗚...”
“我不要吃寧寧姐姐。”
始作俑者卻從長椅上起身,裴與卿冷眼看著小孩子抱成一團痛苦的畫面,他心中頓時舒暢了不少:
這幫小屁孩到底有沒有眼色。
什么姐姐叔叔的...
*
十分鐘后,私立醫院附近的大型進出口超市。
裴與卿推著裝滿一整車糖果的購物車前往車庫,視線卻停在了身旁正在吃著糖果的嬰寧身上,他終于忍不住的開口:
“尤嬰寧。”
“你好像很悠閑啊。”
直到此時,裴與卿才終于清醒過來。
他好歹也算是一家公司的總裁,此時卻要在尤嬰寧的身后,推著裝滿糖果的購物車?
當他是什么人?
圣誕老人嗎?
要不是那幫小孩子哭個不停,他何苦還要陪她來買糖果。
“確實。”
“這幾天休息夠了,打算今天就出院了。”嬰寧的話傳進了身后男人耳朵里,購物車明顯一滯。
“你的身體還需要進行全面檢查。”裴與卿抑下心中的不快。
“我會提前安排好。”
“檢查完了,你....”
“醫生已經說了,我已經沒有什么大問題了。”嬰寧并沒有接受裴與卿的提議,反而是從購物車里隨手拿了一塊糖果。
“隨便你。”
下一瞬間,他突然感受到了嘴巴里被塞進一個甜膩的塊狀物。
“謝謝關心了,小裴總。”他面前閃過一張燦如夏花的面龐,讓他一時之間沒舍得咬下那枚糖果,反而品嘗過后,裴與卿傲然的開口:
“我可不是擔心你。”
“我只是不希望我的投資竹籃打水一場空。”
裴與卿緩慢的推著購物車,他的身段不同于充滿荷爾蒙的多數男性,而是稍微偏長消瘦的身材,令人一眼注意的是他過于白皙的膚色。
還有眉間的三分不恭。
他的模樣,很難將他與裴氏掌門人聯系起來。
頂多以為,他是一個喜好花天酒地的富家小少爺。
“竹籃打水本就是空的。”
“得到和失去,只會是永恒轉變的。”嬰寧說道。
“但我只喜歡得到,不喜歡失去。”
裴與卿腕間的珠聲清脆,也仿佛在肯定主人的話。
“那你,從來就沒有失去過什么嗎?”少女的聲音有些好奇,詢問了裴與卿。
他身前之人,也是不急不慢的走著。
比起他,此人更是風情萬分。
裴與卿曾經以為風情萬種的女子定然是有一定的閱歷和歲月的沉淀呢,卻沒想到,在明明比自己要小上幾歲的少女身上看到。
她不用施粉,只憑那張深黛唇淺的狐貍美人面,就可以一奪眾人芳心。
“失去太多。”
從那天起,他已經失去一切了。
裴與卿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他永遠無法愈合的記憶。
他的聲音死寂:
“所以,我更不喜歡失去。”
他不喜歡失去,不喜歡離別。
即便身邊之人都遺忘了,似乎只有他,還在永不結束的夢境中徘徊。
如果真有一天,他所貪戀的東西要離開自己,他定然不會像小時候一樣,眼睜睜的看著一切泯滅于自己的眼前。
因為那樣,太痛苦了。
他會不擇手段,留下她。
即便是...
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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