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與卿關上了手機屏幕,腕間青竹玉珠發出了一道細小的碰撞聲,格外清脆。
他的神情中顯有幾分疲憊,眼尾遮隱處忽露血絲。
從金鶴樓那天,他又再次回到了那種難以入眠的狀態,甚至這次酒精和藥物的作用都已經消弱了不少。
裴與卿竟日日夜夜念起了金鶴樓的那一夜。
或者說,他念的不過是一場安穩覺。
他要找到她。
裴與卿直接邁進了商學院的大門,正打算前往助理所說的教室,卻正好余光瞥見了大門處的一塊玻璃板。
宣傳欄上,少女容貌嬌艷欲滴,顰笑間盡顯東方美意。
玲瓏面,狐貍眼,卻是罕見的攝人心魄。
裴與卿自問這些年來,也見過不少的鶯鶯燕燕,但硬生生對這一幅狐貍美人面,卻格外記憶深刻。
許是他在商場上見慣了太多的假面,裴與卿在拿到嬰寧的照片時,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的眉眼間多情至極,似乎是世間的七情六魄所凝成的一只靈妖。
可細看之下,她的狐貍眼有笑有無懼,卻偏偏少了幾絲鴛鴦情意。
這樣的人,會有情意?
應是不會的。
那是,裴與卿第一次對尤嬰寧這個人出現的好奇。
他看著那副只有一面之緣的面龐,竟然的有些入神,直至他鬼使神差的舉起手機拍了一張她的照片。
待裴與卿反應過來,又實覺自己行為有些好笑。
卻,也沒有刪掉那張照片。
*
“鈴鈴鈴。”下課鈴聲響起。
裴與卿絲毫不顧及他人的眼光,直接大步邁進了教室里,只需一眼他便找到了想要找的人。
倒不是他眼神有多好,而是對方剛才在講臺上進行了十分鐘的演講,恰巧都被裴與卿看在了眼里。
沒想到,她還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裴與卿頷首,視線停在了那一抹翠影的脖頸之處,蒼雪肌膚隱于竹翠之下,倒是有幾分清艷漣麗。
男人的眼尾似乎微微挑了。
翠影隨風而動,少女仿佛正打算起身,感受到了面前男人的遮擋影子,便客套了一句:“同學,讓一下。”
裴與卿不讓,依然我行我素的當一處攔路石。
”同學...”
她在看到自己面容的時候,明顯神情一愣,臉色頓時有些詫異:
“是你?”
“嗯,是我。”裴與卿見她認出自己,心情還算尚佳。
“你...怎么在這里?”對面的少女似乎左右打量了他一番,有些警惕的問道。
“我在這的原因,很明顯。”
裴與卿輕抬腳步,貼近了嬰寧,見對方嚇得后退了一步,不知為何起了幾分玩弄的惡趣味:
“自然,是來找你的。”
“不好意思,我并不覺得我們認識。”嬰寧正想越過裴與卿,卻引來了男人大掌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裴與卿的長相極具俊韻,眉目也有三分岱墨秉節。
可他性子卻偏偏相反。
看似清雋的性子,實際卻古怪的緊。
裴與卿今日一身青墨緞衫,襯得他膚色極其凈白,神情中卻隱隱流露出幾絲富家子弟的難纏。
“我識得你。”
裴與卿湊近嬰寧的耳側,絲毫沒有沒有把聲音壓低,反而像是故意說給周圍的人聽:
“金鶴樓的那一夜,你不記得了?”
他話中有話,引來周圍一陣唏噓。
此時正是下課的時間,而裴與卿的模樣也實在相當吸睛,自然是吸引了一些還未離開的同學注意。
周圍的打量視線,不停的在兩人之間游走,甚至有幾人竊竊私語了起來。
裴與卿倒是大方,毫不遮掩的接受旁人的目光,端著一副眾人皆是過客的含笑神情:
“我還記得金鶴樓那一晚...倒是真是令人記憶深刻啊。”
裴與卿有心嚇唬她,故意用一度曖昧的語氣,難免有些引人遐想。
幾位離得近的學生,將裴與卿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甚至有熟悉的同學給嬰寧使了眼神,想問她需不需要幫助。
畢竟裴與卿此人,看樣子就來者不善。
裴與卿覺得好玩極了,并沒有松開嬰寧,他又將視線轉移到了那一雙勾人心魄的狐貍眼上,不曾料到對方也看著自己。
“哦。”
“是記得...”
“有人被嚇暈過去了嗎?”
“那我倒是還真記得。”
嬰寧此言一出,倒是把裴與卿給噎住了,卻沒想到下面還有一句:
“畢竟...”
“愛哭的小孩,總是讓人記憶深刻呢。”
片刻后,清雋的男人噗嗤一笑,眉眼間的玩弄意味頓時煙消云散。
“還真是不饒人。”
“說吧,有什么事情?”嬰寧想掙脫開裴與卿的禁錮,卻幾下都沒有成功。
裴與卿指尖收緊,視線漸漸停在嬰寧羊脂白似的頜處,他不由自主的體會著掌下的滑膩感,不急不慢的吐出一句:
“我想和你談筆生意。”
“生意?”
“睡覺的生意,做不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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