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快穿:炮灰女配的黑化日常 > 第145章 權謀博弈,裙下之臣(25)
  待到嬰寧醒來的時候,舉目之處便是陳舊的一處茅草屋頂。

  她剛想起身,就聽到木門輕輕一動。

  “女娃子,你醒了。”蒼老的身影拿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老人緩慢的走到了床邊,端起了藥碗的說道:

  “快把藥給喝了吧。”

  “女娃子你身上的傷才能好。”

  “看看,這么漂亮的娃娃,這咋叫野獸給咬到了。”老婆婆一旁小聲的安慰著,給嬰寧喂了湯藥。

  “婆婆,請問這里是哪兒?”嬰寧一口喝完了苦澀的藥物,輕聲問道。

  “這是金河村...你哥背著你來的。”

  “老婆子家里就只有一些草藥,先給女娃娃你用上了,昨個你還發著高燒,今天看樣子是好上不少了。”老婆婆布滿皺紋的手背伸了出來,輕輕的碰了碰嬰寧的臉頰。

  “不燒了,不燒了。”

  嬰寧聽到她的話后,有些詫異:“我哥?”

  “對,那男娃子一會兒就回來了。”老婆婆直言道。

  “昨天他背著你,找到我這個老婆子的家門口時,俺還嚇了一大跳。”

  “俺還以為是壁畫上的金童玉女活了呢。”

  老婆婆似乎還在回憶著昨日的場景,沒有注意到床上半躺著的女子鳳眸中的趣味笑意,她又查看了一下嬰寧小腿處的傷口,囑咐她好好休息后便離開了屋子。

  .........

  待到燕朝霽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好撞進了一片濃墨重彩的恣肆神色中,忽聞一言:

  “朝霽哥哥,你怎么才回來?”她雖是半倚在床側之上,素色朝天卻笑意盈面。

  可眼尾處的色卻更加攝人心魂,許是老婆婆的草藥效力尚好,昨日失了血色的臉頰此時也浮上了粉桃意。

  燕朝霽聽到她那一句“朝霽哥哥”,挺拔的身形驟然一頓,耳側處竟然爬上了密密麻麻的癢意。

  “朝霽哥哥,你怎么不說話?”她又幽幽的開口,聲如情絲般一圈圈的將他纏繞了起來。

  燕朝霽頓時有些后悔,昨日假裝兩人為兄妹的說辭。

  她鳳眸之中有不少的笑意,濃墨的眼底中皆是自己的倒影,甚至說話之時她唇角微微一揚,仿佛是在叫自己的心上人。

  嬰寧看到燕朝霽的耳垂處浮現了一抹羞色,眼神竟然直接躲開了她。

  “昨日...”

  “情急之下才有了這般兄妹說辭,并非是本王...我本意。”

  燕朝霽昨日背著她尋到了這一處荒蕪偏僻的小村落,以防多事便在敲門之時隨機捏造了兩人的假身份,聲稱兩人是受到野獸襲擊后才誤尋到了此處的兄妹兩人。

  噗嗤。

  燕朝霽聽到她含情一笑,卻不知是為何,便轉頭看了過去。

  “你還真有編戲文的潛力呢。”她隱著笑意,面上桃花頰悄然綻放。

  嬰寧此時才發現燕朝霽身上換上了一件深色麻衣,明明是粗糙至極的衣料在他身上竟然穿出了一股閑云野鶴的意味。

  燕朝霽知她并非如同尋常的官眷女子,此時嬰寧明著在打趣他,他倒也沒有以往的傲然冷峻,而是依舊肅然的開口:

  “你的傷恐怕還需幾日。”

  “待你的傷一好,我便送你回皇城。”

  “那些藍袍人呢?”

  “此處村落偏僻,他們未必會尋到這里,估摸在斷崖蹲守幾日便會原路返回。”燕朝霽分析道。

  “既然如此,昭寧便聽朝霽哥哥的。”她俏眉微挑,往燕朝霽的界限處又往前邁了一步。

  “你...!”

  燕朝霽正想出聲,讓她別再叫什么朝霽哥哥了。

  “女娃子,老婆子燉好湯了,快來嘗...”老婆婆走進來的時候看到了燕朝霽,又說道:

  “燕昭娃子也回來了,快快嘗嘗筍湯。”

  燕昭是燕朝霽自稱的化名。

  老婆婆端著魚湯盆進來的模樣,驟然打斷了燕朝霽的話,他便沒有再次出聲。

  燕朝霽冷然看了少女一眼,卻見她含笑的開口,故意沖自己眨了眨眼睛:

  “婆婆,湯好香呀。”

  “還是你哥砍的柴火呢,女娃子,快來嘗嘗吧。”

  ......

  在金河村的幾日,因著老婆婆的草藥,嬰寧小腿處的傷口已經在逐漸的轉好了,甚至昨日便已經緩緩的行走了。

  而在這幾日,她與老婆婆的關系一日千里。

  老婆婆孤身一人,膝下沒有兒女承歡,嬰寧的到來卻讓她這一處空蕩的房子中多了不少的笑言蜜語。

  “婆婆,這桃干是您曬的嗎?”

  “婆婆,今日我幫您剝花生。”

  “婆婆...”

  “婆婆...今天的豆腐湯太好喝了。”

  .......

  幾番交往下來,女娃娃俊俏嘴甜的模樣,哄的老婆婆甚是開心。

  今日便又給她做了一道野味蘑菇湯,讓她好好的補補身子。

  這處茅草屋中,嬰寧和老婆婆相處的畫面總是溫情惹人欣慰。

  但是...

  燕朝霽的臉色卻越來越黑了...

  這幾日燕朝霽和嬰寧暫住在老婆婆的家中,因著已經打擾老人家的緣故,燕朝霽便白日里幫助老人家干一些體力活。

  今日,燕朝霽剛挑完水回來,就又聽到少女生龍活虎,催人淚下的聲音。

  “婆婆,您是不知道我那個嫂嫂,竟然拋下了我哥。”

  燕朝霽的雖然動作一頓,卻并未停下往水缸倒水的動作。

  “啊?!”老婆婆一愣。

  “您看我哥這么寬厚的人,成婚不過三年...我的嫂嫂...”

  “我的嫂嫂竟然跟村口殺豬的好上了!”

  燕朝霽手背之處的青筋緊繃,又聽到她說道:

  “婆婆,您是不知我哥受了多少的村里人嘲笑,這才一怒之下從村子里離開了,我不忍我哥一人孤獨漂泊,便跟了出來。”

  “我不覺得苦,就是可憐我哥...”

  “年紀輕輕就被戴了綠帽子...”

  “多少夜里,都聽到他在院子里偷偷哭的聲音。”

  燕朝霽放下了肩膀上的水桶后,神情黝黑。

  “這燕昭娃子,這么可憐啊?”老婆婆一臉同情之色,聽完了嬰寧的話,又塞給了她一把杏干。

  燕朝霽看著少女吃了滿嘴的果干,還抽空偷偷抹了眼尾并不存在的淚水。

  “婆婆不瞞您說,我這一生的心愿,就是給我哥找一個嫂子。”

  “沒什么要求...”

  “就是別給他戴綠帽子就好。”

  .......

  少女正傷懷的說道,似乎絲毫都沒注意自己身后的腳步聲。

  老婆婆聽到這里,也心中感嘆著兄妹兩人的身世凄慘,才一抬頭剛想安慰嬰寧娃子兩句,便忽然發現身旁的人已經不見了。

  這是跑哪里去了?

  *

  而在院子里的另一端,嬰寧是被男人強行拽進了房間之中。

  燕朝霽即便此時周身全是冷峻的氣息,也因著顧及她腿傷不便才放慢了動作。

  一路上,被他拽走的少女還一路上疑惑的說道:“朝霽哥...”

  “哥...你拉我做什么?”

  “我還在和婆婆說話呢...”

  燕朝霽用力的關上門,并未松開她的手腕之處,話中似乎些許流露出來的怒氣,但更多的是無奈之意。

  “你...”

  “鬧夠了沒?”

  燕朝霽盯著面前的少女,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我不過就說了你幾句...”她低眸時,鳳眸的眼尾浮著少見的委屈意味。

  燕朝霽卻沒心軟,反而是再一次的開口。

  “幾句?”

  “昨日,你說我是府衙的喂馬小廝,卻因為拒絕了府衙三公子的深夜‘房內邀約’而得罪了人,然后被人逐出了府衙?”

  “前日,你說我和心儀人有緣無分,是人家父母不愿意讓女兒跟著我這個殘疾?”

  “大前日你又跟金婆婆說,我無男女姻緣之事乃是幼時從樹上跌落了下來,誤撞之下而傷到了....”

  燕朝霽話聲一頓。

  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那個詞。

  哪里有皇室公主,就直接將那種詞說了出來?

  “你整日里就這樣杜撰著戲文?”燕朝霽微微低下頭,看向了此時盯著地板不知道在想著什么的少女。

  她尾睫微動,似乎知道她做的有些過分了。

  燕朝霽不免有些頭疼,當時他是因為男女之防才聲稱兩人是兄妹,可誰料到她這幾日竟然以他“妹妹”的身份,整日里和金婆婆講一些隨口編造的故事。

  他們兩人突然到來金河村的事情,本就給村子帶來了不少的“熱鬧”,甚至還時不時有人拜訪金婆婆家中,

  她編的那些故事,以這樣的方式逐漸在村子里蔓延了出去。

  燕朝霽最近幾日在村中,就總覺得許多人總是向他投來了奇怪的視線。

  視線中有同情、有惋惜,時不時還伴著幾句:

  “這娃子長那么俊,真是可惜真是可惜了!!”

  “這不就是那教書先生說的造化弄人嘛。”

  “李嬸子,你還出口成章呢。”

  “要我說,還不如從了那個三公子呢!”

  “可不是嘛?!”

  “都沒男人的.....還不如從了他呢!”

  ......

  燕朝霽今日剛回來,便又聽到了嬰寧的新“版本”。

  如果他再不管,恐怕明日過后,整個金河村的人都知道他被“戴了綠帽子”的事情了。

  “白嬰寧。”

  “你這般杜撰我?”

  他卻見她悠然的抬頭,不知道為何神情之中有些失意,只是開口說道:

  “我見金婆婆有些無聊,才編了一點戲文逗她開心。”

  燕朝霽左手扶額,覺得頭更痛了。

  “那你怎么不杜撰你自己?”

  “我?”她微微歪頭。

  “自然是因為...沒有朝霽哥哥這般英勇俊逸。”

  朝霽哥哥。

  燕朝霽聽聞這般稱呼,又瞬間覺得耳根處灼的起來,便急忙避開了她的視線。

  這幾日,她在金婆婆面前總是一聲聲的“朝霽哥哥”的叫著,好像兩人當真是陪伴了多年的兄妹。

  燕朝霽頓了頓聲:“你私下...不必這樣稱呼。”

  “之前的事情,我便不再計較。”

  “倘若你下次還敢杜撰本王之事,我定然不饒。”燕朝霽又恢復了一襲風霽月明的肅然模樣。

  “那我如何稱呼你?難道還叫攝政王殿下嗎?如果旁人聽到豈不是不好。”她鳳眸直視著自己,眼底的濃墨不曾化開。

  雄鷹尾羽掠過了一片暗灘,沾染了點點凝水珠。

  燕朝霽忽有感觸,這幾日的生活似乎讓她掙脫離開了一道禁錮。

  讓她此時的模樣頓時鮮活了不少。

  燕朝霽知曉那一道禁錮是什么...

  是...

  皇室之人的身不得已,是層層的繁華端笑的虛偽假面,和日夜都數不清算不清的陰謀伎倆。

  她如此,他也亦然。

  這幾日的村中生活,是他此生以來最為輕松的日子。

  他不用顧得千萬的旻朝百姓,也不用顧得皇兄的咄咄逼人,更不用顧得皇城之中的權勢博弈。

  這樣的日子,可惜并不會長久。

  “就叫我...”

  “燕...朝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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