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年沒有說話。
他閉上眼睛,好似睡著了般。
夏軟掙了掙手,發現宋祈年抓得很緊。
算了,兩人已經成親了,牽手也是可以的。
夏軟很快就睡著了。
等身側人睡著后,宋祈年睜開了眼,盯著夏軟看了許久。
夏軟不施粉黛的小臉極為漂亮,眉眼精致,眼睫纖長,鼻子小巧,唇瓣嬌嫩。
她的白色中衣領口散開了些,露出白凈的鎖骨和脖頸。
他的小妻主真是合他心意。
……
夏軟是在寅時醒的。
她的身體實在太難受了,頭暈惡心,身體一陣陣發冷。
夏軟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先是看了看身側還在熟睡的宋祈年,隨后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桌子上。
昨日里的那碗湯藥還在,她現在需要喝。
喝完之后或許會讓她好受些。
夏軟慢慢起身下了床,扯過橫架上的一件素白色外袍披在了身上。
有些冷,許是和“斷舍”有關。
她還沒走到桌邊,喉間便涌起一股血腥味。
下一秒,血便順著夏軟的嘴角淌出。
她感覺不到任何痛意。
或許以后毒發身亡也會在無痛中死去?
夏軟抬手輕輕抹去唇邊的血跡。
“你在做什么?”
宋祈年低沉的聲音響起。
夏軟轉過身,還未開口,便又有熟悉的血腥味涌起。
宋祈年幾乎是一瞬間清醒。
他下了床,步子急切到差點跌倒。
夏軟最后的記憶停留在她倒在了宋祈年的懷里……
……
“好渴。”
夏軟睜開眼睛,溫軟的嗓音虛弱無力。
映入眼簾的,是宋祈年那張盡顯倦意的俊臉。
他大概沒有休息好,眼底下有絲青黑,烏發些許凌亂,好似并沒有被打理。
夏軟被宋祈年摟著半靠在他身上,喝了他遞到唇邊的水。
現在是白天。
夏軟看著宋祈年的眼睛,輕聲問,“我睡了多久?”
“兩日。”
宋祈年的嗓音有些啞。
“嗯。”
夏軟慢慢坐直身子,“有些餓了。”
宋祈年端了一碗藥過來。
夏軟將小手背到身后,并不打算接過藥碗。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不喝這個,我要吃東西。”
宋祈年沒說話,坐在床邊將夏軟摟在懷里,竟是要親自喂她喝藥。
夏軟剛醒,口中微苦,大概在她昏迷的時候已經被喂過幾次藥了。
她現在不想再喝藥了,只想吃些甜的東西。
夏軟抬手要將宋祈年手中的藥碗推遠一些,卻被他攥住了一只手腕。
掙扎間,藥碗被打翻了。
湯藥全灑在了被子上。
宋祈年突然將碗扔到了地上。
伴隨著清脆的碎裂聲響,夏軟愣住了。
宋祈年站起身,居高臨下盯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夏軟,“喝藥就那么難?如果你那晚喝了藥,就不會加快毒發。吐血了就高興了?躺床上像個死人一樣就滿意了?”
夏軟回過神,下意識反駁,“和你沒有關系。”
“和我沒有關系?”
確實,他只是沖喜的側夫而已。
“和我沒關系。”
宋祈年又重復了一遍,直接轉過身出門了。
“軟軟,你昏迷的時候,一直是男主在照顧你。”779突然上線了。
“我知道。”
夏軟不傻,她猜到了。
只是她并沒有任何感激的情緒,“斷舍”讓她對外界愈發冷漠。
“779,我能故意提前死嗎?”
“不好說,按理是不能的。我去問問我老大。”779說完就下線了。
不多時,夏涵,林清和郎中都來了。
夏軟的身子乏力,依舊困倦,檢查過后并沒有說太多話,多是聽林清一直在說話。
“小軟,這兩日是祁年一直在照顧你。他一直守在你床邊,沒有睡覺,我剛才讓他去休息了。”
“你是不是惹祁年不高興了?”
“藥是每日都需要喝的。從今以后,祈年會看著你喝下去。”
……
“祈年,祈年?我剛剛醒,爹親不是關心我,反而是一直提他。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左右不過是沖喜的側夫罷了。爹親一開始不是想讓我同宋翊成親嗎,為何現在認為宋祈年更好了?”
剛走到門口正準備進來的宋祈年頓住了。
“怎么同你爹親說話的?宋翊那孩子確實比祁年看著沉穩,但是--”
夏軟打斷夏涵的話,“但是宋祈年看著更健康,就因為宋翊和我一樣都很虛弱?我倒是覺得宋祈年哪里都不如宋翊。”
當然,夏軟說的是違心的話。
她本就剛醒,雖然情緒被弱化,但是心里還是希望得到一些關心的。
沒想到先是看到宋祈年摔碗,現在又聽到爹親沒有關心自己,而是一直在夸宋祈年。
夏軟心里不痛快,哪怕“斷舍”弱化了她的情緒,她依舊感到不悅。
其實說這些,也算符合原主女配的心境變化。
女配的身體虛弱,身邊又多了一個健康的同齡人,按照原主的性子,原主心里多多少少會有一絲嫉妒的。
當然,夏軟終究不是原主,也不會嫉妒宋祈年。
在她僅存的混亂記憶里,她小時候的身體好像也不算好?
記不清了。
宋祁年垂眸,眼睫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緒。
他露出一個自嘲般的笑,轉身離開了房門口。
“你爹親一直都很擔心你。如果你之前少惹事,還能中毒嗎?你爹親為了你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好,你還覺得他不關心你?”夏涵的語氣帶了怒意。
“我也不知道會被下毒。”
“好了,都少說幾句。”
林清幫夏軟掖了掖被角,聲音溫和,“小軟,娘親和爹親都很擔心你,姐姐也很擔心你。你要好好吃藥。我們還在找絕醫谷的谷主,等找到他之后,你身上的毒就能解了。到時你想將宋翊娶進府里也行。”
“我沒有想娶他。”
夏軟微微抿唇,“我有宋祈年就夠了。”
“小姐,剛才宋側君走到門口突然又離開了。”
剛進房的小翠開口說道。
在場的幾人都是一愣。
恐怕宋祈年是聽到了剛才的談話。
“不重要。”
夏軟回過神開口說道。
林清并不贊同,“等祈年回來,你同他解釋。”
“沒什么好解釋的。”
夏軟不甚在意。
“我看斷舍快讓你變成石頭了,今日將夏府--”夏涵看著夏軟說道。
“爹親,你看娘親又要罰我。”
夏軟打斷夏涵的話對林清說道。
在林清的注視下,夏涵還是改了口。
“今日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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