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身側這人越發紊亂的呼吸聲,夏軟的心也提了起來。
她睜開了眼睛,與這人視線相撞。
下一秒,她又偏開了視線,躲開了那目光中的熾熱情意和晦澀情緒,“你怎么了?”
“你在乎?”沈玦露出一個苦笑,心頭的情緒更盛。
“你的臉色不太好看。”
“和你無關。”
一時無聲。
“779,他的態度變得好快。”夏軟冷不丁地感受到沈玦的冷漠,心里酸酸澀澀的。
“這樣更好,你們就應該保持這樣的狀態。”779倒是很滿意。
過了一分鐘左右,沈玦開口了,語氣平靜,仿佛談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你真狠心。”
“和你無關。”
夏軟學著沈玦剛才的態度,把這四個字還給了他。
“干得漂亮!”779興奮道。
又是一片安靜,只有直升機發出刺耳的聲音。
快到導演組所在的目的地了。
夏軟抓緊了自己的包,突然看向沈玦,神情帶著前所未有的緊張,“你身上,有胎記嗎?”
“紅色的。”她繼續補充道。
沈玦愣了一瞬,好似陷入了回憶。幾秒過后,才低聲回答,“現在,沒有。”
夏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心情,好像有些釋然,又有些失落。
“挺好的。”她看向窗外,聲音很輕。
“什么?”
夏軟再沒有說話了。
和節目組對接很快,節目本就是可以自由選擇退出,所以也不存在什么違約金。
只是第一天就有兩個人選擇放棄,節目組還是很意外的。
尤其是選擇放棄的其中一個人竟然還是沈玦。
沈玦自己也沒有想到。
此時的他,已經坐上了回家的飛機。
他的斜對過就是夏軟的位置。
夏軟好似睡著了。
在他的計劃中,他會在這十天十夜中,讓夏軟越來越依賴他,拉近彼此的距離。
只是計劃總沒有變化快,他的軟軟已經知曉了他對她的心思。
她果然,還是不能接受他。
真可惜啊軟軟,給過你機會的。
是你自己,想要離開我的。
太不乖了。
該怎么懲罰不聽話的軟軟呢?
沈玦閉上了眼睛,開始想著一些“有趣”的事情。
不過他好像遺漏了什么細節,軟軟在飛機上為什么會突然問他的胎記呢?
這個是很重要嗎?
他的右胸口處以前確實有一小塊紅色胎記。
只是被他那瘋了的母親用開水燙成了一片疤,很丑。
所以,現在沒有了。
這并不重要,就像他在夏軟心里一樣都不重要。
他只是她可以隨意拋棄的一個人罷了。
這樣更好,那他就有理由可以把她永遠地困在身邊了。
不愛他也沒關系,永遠恨著他也好。
他寧愿她恨他,也不要她對他沒有任何感情。
只是心臟為什么會那么痛啊。
沒有人發現,這個帶著墨鏡和口罩的英俊男人,早已經紅了眼眶。
下了飛機,沈玦和夏軟始終保持著三四步遠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直到她走出了機場,在外面等車的時候,他才走到了她的身邊,聲音溫和,仿佛兩人還是要好的朋友般,“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夏軟拒絕道。
“一起再去吃一頓飯好嗎?先別拒絕我,只是一頓飯,之后我會和你保持距離,一切都按照你說得去做。”
沈玦的語氣認真,墨鏡后的眼眸情緒翻涌。
“779,要去嗎?”夏軟問779。
“隨便吧,你餓了就去。”779回答。
“我不去了。沈玦,到此為止吧。”夏軟想了想,抬頭看他,聲音認真。
“你真狠心。”沈玦沉聲笑了笑,眼底的陰翳越發濃重,“就因為我喜歡你,連朋友也不能做了嗎?”
“你說得對,我就是狠心。所以,我這種狠心的人不能和你做朋友。”
夏軟心里莫名地很煩,“我就是不和你做朋友了,我以后也不想看到你。”
“你說過你想在娛樂圈拿到獎杯。”
沈玦的聲音掛上些許冷意,他的心臟卻是像被無形中的大手緊緊勒緊,“如果你不去吃這頓飯,我會--”
“你會怎么樣?”夏軟的眼尾泛紅,聲音有毫不掩飾的失望,“在威脅我嗎?”
“是又如何。”
沈玦的心臟痛到幾乎不能呼吸,他不想這樣的,他只是想再和她親近一些,吃飯的時候他也會想辦法求她不要拋棄他。
“好啊,沈老師。”
夏軟的語氣疏離客氣,“和您吃飯,榮幸至極。”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在前排開車的助理周方也不敢說話,他只想盡可能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車內壓抑的氛圍讓他很不自在,只想把這冷著臉的兩個人盡快送到餐廳包間里。
真是的,出了趟門,沒把夏軟拿下也就罷了,還把夏軟惹生氣了。
活該沈玦單身26年啊。
這是這話只能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
餐廳很快就到了。
沈玦和夏軟來到了餐廳的一個大包間里。
飯菜很好吃,只是夏軟并沒有什么胃口,所以吃得并不多。
“不喜歡嗎?”這是兩人進來包間后,沈玦第一次開口。
“還好。”夏軟喝了一口粥,其實她不太喜歡這個口味的肉粥,魚腥味太重了。
“不喜歡這碗粥,你還是愿意嘗試。”
沈玦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桌面,節奏緩慢,繼續慢條斯理道,“不喜歡我,為什么直接拒絕?”
“不一樣。”
沉默了許久,夏軟才出聲。
“哪里不一樣?”
“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為什么還要糾結這個?”
夏軟不再喝粥,看著沈玦蹙眉。
“軟軟,這樣對我不公平。”
沈玦站起身,坐在了夏軟身旁的椅子上,本來是和她隔了一個空位置的。
“我不想再討論這個了。”夏軟看著湊過來的沈玦,“我只希望你信守承諾,吃過這頓飯之后,我和你--”
“軟軟,你猜到了吧。”
沈玦看著夏軟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除了渴膚癥之外。”
“我還有躁郁癥和偏執性人格障礙。”
“換句話說,我有心理疾病,也可以說,我有精神病。”
夏軟沉默了。
她猜的也差不多了。
至于偏執性人格障礙,她的愛人身上也是有一些的。
她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的愛人是偏執狂。
不過也沒什么,她愿意順著他。
至于躁狂癥,吃些藥再加上去醫院治療,沈玦的癥狀也是可以緩解的。
只是這些,都和她無關了。
她不能,也不該再繼續參與沈玦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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