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小豆第二天就帶著貨出去了。
走了一天多時間才走出這邊的范圍,然后又把貨送了出去,這才離開。
回去的途中,手下的幾個馬屁精一個勁的拍著竇小豆的馬屁。
“婷姐,你可真是太牛了,這完全讓人找不出任何的證據啊,你看那些檢查站的,還一個勁的勸你說這些地方很危險,讓你別上這些地方旅游,還真當你是來采風的。”
“行了,大哥說了,這次的貨很重要,現在也順利送出去了,你們把錢先給大哥送回去,我得去寫生了。”
“婷姐,要我們跟著不?”
“你覺得到時候是你跟著我危險些還是我一個人危險些?”
竇小豆不屑的說著,其他人一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他們一跟著,搞不好條子還真得懷疑上。
現在竇小豆可是他們的寶貝,可不能引起條子的懷疑。
“那行,婷姐,我們就先回去了,你也注意安全啊。”
他們都沒有懷疑什么,畢竟這都已經成習慣了。
每次竇小豆把貨送完,就會一個人去單獨畫畫。
一開始他們也懷疑她是不是臥底,有一個月還單獨讓人暗地跟著過。
后來發現,這就是她的一個自我救贖的借口,明明一邊做著犯罪的事情,一邊還妄想通過畫畫,回到正常生活。
當時他們都還笑過她,畢竟那時候她還沒有引起上面的人注意。
沒想到,人家搖身一變,成了厲害人物了,上面的都得對她高看幾眼。
主要是她每次送貨都是順順利利的,甚至能稱得上大搖大擺的,就跟正常人一樣,那警察就是不知道她把東西放哪兒了。
有好幾次他們遇到突擊檢查的,竇小豆臨危不懼讓他們把貨都交給她。
他們將信將疑的給了她,非常疑惑她就穿條裙子怎么能藏東西。
結果人家就是應付過去了,還讓條子對她噓寒問暖,真當她是一個窮學生跑來寫生的。
還給她湊了幾百塊錢生活費和路費。
當時他們就傻眼了,回去之后還以為她是臥底呢,連著觀察了好幾個月,這才相信人家是真的有本事。
不過,相比這個王炸,有些下頭的貨主真是垃圾。
他們這查得最嚴的出貨源頭都沒事兒,偏偏那些貨主還被抓著,順藤摸瓜了。
不過這種垃圾貨主損失了就損失了,反正他們錢收到手里了。
而且還全身而退了。
幾個人提著箱子,開著車高興的走了,這次他們任務完美完成,回去老大一高興,又能得到不少獎勵。
竇小豆背著畫板,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把畫板這些放儲物柜,又把鮫珠拿了出來。
她心里現在是忐忑的,距離她把錦榮扔下水已經好幾天了,雖然知道鮫珠能讓錦榮在水下正常呼吸,可是她心里還是有點擔心。
找到一條河,她二話不說就跳了下去,順著河流游了過去,一路碰到了好多魚類,還有鱷魚,但是這些水里的生物都沒有攻擊她。
這讓她又一次了解了鮫珠的一小部分功能。
她也不知道游了多久,但是她知道方向是沒錯的,這是鮫珠的心靈感應。
也就是一顆鮫珠能夠感應到另一顆鮫珠。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不過當初阿迪跟她說,交換過鮫珠的配侶,可以憑借鮫珠之間的心靈感應,找到對方。
她這兩顆鮫珠,一顆是阿么給她的,一顆是她在蟲果林里撿的。
現在居然也有這樣微弱的心靈感應,看來兩顆鮫珠是有聯系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找到錦榮。
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她找到了已經沉底的鐵箱子,打開箱子,里面的錦榮還如同她放進去的時候一樣,不過神奇的是身上的傷口都不見了。
她愣了一下,也沒有太在意,抱著錦榮就準備離開這里,不過在轉身走的時候,她才看到這河底的淤泥里,到處都是白骨,甚至有些還沒有被魚類吃完,露著一半的白骨,另一半還是泡得泛白的肉。
說實話,竇小豆有點想吐,可是她還是忍住了,在淤泥里找了一副骨架和錦榮差不多大小的放到了鐵箱子里。
鐵箱子的蓋子她并沒有關上,而是就這么敞開著,她這也是為了防止那兩個人懷疑什么再把鐵箱子給弄上去。
弄完這些,她才抱著錦榮順著來時的河道,離開了這里。
她一直游了好遠,甚至她都看到了海洋生物。
她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安全的,不過,她還是探頭出來看了一下。
天都黑了,黑了正好,她就不會容易被人發現了。
累死累活的,總算是帶著錦榮上了岸。
一片礁石,應該是一個小島,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居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先給張震發個消息,讓他把錦榮弄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從儲物柜拿出張震給她的通訊工具,每次她送完貨之后就會用這個機器給他們發消息。
所以,每次她這邊屁事兒沒有,但是下面的貨主基本上會被順藤摸瓜。
搞得這邊的人都覺得下面這些貨主太不小心了。
張震他們也很謹慎,為了不暴露她,還特地晚了好幾天或者好幾周才去抓。
當然了,這樣也是為了更好的扯出下線。
把位置發了出去,她就開始打量這個小島。
抱著錦榮到了一個背風的地方,從儲物柜取出一早就準備好的燈,還有醫藥箱,開始檢查錦榮的身體。
燈光一照,發現錦榮身上一點傷都沒看到了。
“還以為在河里看錯了呢,沒想到是真的。”
因為有鮫珠,兩人身上都干干凈凈的,一點都不像是從海里剛剛上岸的樣子。
竇小豆把醫藥箱收好,又從儲物柜里取出一早準備好的大衣給錦榮披著。
摸著孩子的額頭,想到他之前受的苦,真是心疼死了。
把扎在身上的針給取了出來,現在她手里沒藥,還得等張震把人接回去之后,找個中醫給配點藥才能讓孩子醒來。
竇小豆嘆了一口氣,掰開錦榮的嘴巴,準備把她的寶貝鮫珠取出來。
可是.......
“沒了!”
竇小豆心都涼了半截,這不會是掉路上了吧?
嚇得她連兒子都顧不上,趕緊拿著照亮的工具沿著海灘找了過去。
這要是掉了,可真是虧大發了。
可是找半天,愣是沒找著。
回到小孩身邊,看著還在昏睡,渾身干爽一點傷都沒有的錦榮,她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測。
好家伙,這玩意不會是被錦榮給吞下去了吧?
或者溶于血的?
不然咋錦榮這一身的傷,現在一點疤痕都看不到。
竇小豆咽了咽口水,心都在滴血。
是,這幾年她是把兩個孩子看成心窩窩,可是,這付出青春就得了嘛,咋還讓她倒貼本錢呢。
這個任務真是虧大發了。
不過還好,還有一顆留著呢,可得好好放著。
張震那邊的動作也很快,看到母子兩人,都是松了一口氣。
“錦榮沒事兒吧?”
“沒事兒,受了點苦,記憶可能有點問題,身體現在有點虛,回去找老中醫好好調理一下身體,至于這個記憶,記不起就算了,這一年對孩子來說也不是什么好的記憶。”
張震點點頭,“那行,那我們就回去吧,你為我們做的已經很多了。”
說完,他身后一個男人,一臉的著急,想要說什么,可是最終什么也沒說。
雖然沒說,但是竇小豆都懂,她現在身份沒有暴露,能協助他們,能帶給他們更多的情報,就這么回去了,太可惜了。
“不了,我都布局一年了,我兒子在他們手里受了這么多苦,我得一一報回來,還有周沐......我不能讓所有人的付出都前功盡棄,至于錦榮和錦程,麻煩你,還有趙嬸幫我照顧好,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全身而退,但是我得保護我的孩子。”
是的,她得保護兩個孩子,現在跟他們回去,雖然她是輕松了,但是那幫人肯定不會就這么輕易的放過她,雙胞胎肯定還會更加危險。
所以她不能回去。
“你......”
張震也不知道說什么,理智告訴他,肖婷的選擇是正確的,這樣他們所有人的付出都不會白費。
可是,他內心深處是想讓她跟著自己回去的。
本來這就不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行了,不要再說了,把我扔到隨便哪個采風的地方吧,我現在在里面很受他們的信任,不能辜負了你們的付出。”
“可是,這根本就不是你的工作。”
竇小豆笑了,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估計都沒有這一刻神圣。
“你們也是爹媽生養的,周沐也是,周爸爸也是,為什么你們能做,我就不能做!同為國人,你們為我們撐起一片天,現在我能盡我自己的力量,為你們撐起一片天,我很自豪。”
張震看著她沒說話,良久,對著她敬了一個禮。
連同他身后的幾人也是一樣的。
“你放心,兩個孩子我肯定會像親生的一樣去照顧,只要我在一天,他們就不會受到傷害。”
竇小豆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對還是錯。
她沒什么大理想,這次能來,她并不是為了什么大義,就是單純的想要救自己養了八九年的孩子。
也是鼓足了勇氣,算定了自己不會死。
畢竟她在這里死了,她無非就是離開任務,回去了而已。
之后的路程非常的平靜,竇小豆在離開之前,把她記事的本子交給了張震。
“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還能不能回去,這上面有銀行卡密碼,卡里也有不少錢了,兩個孩子讀完大學應該是完全夠了的,還有這個,這個卡里面是我之前賣版權的錢,一共兩本書的版權,有不少,到時候麻煩你給兩個孩子一人買一套房子,算是我給他們留的婚房了。”
張震拿著卡,許久沒說話。
一直到竇小豆轉身準備走了,他才開口,“你平安回來,我和兩個孩子等你!”
竇小豆沒有回頭,而是擺了擺手。
這是一個林子,竇小豆聽著水聲,順著水流游了一段,然后找了一個地方上岸。
悠閑的擺出畫板,開始畫畫。
畫好之后,才慢慢收拾,掏出手機,聯系了一個手下,讓他來接自己。
竇小豆在這里一共臥底了五年,從一個小羅羅,坐上了二把手。
當然她并不是多厲害,就是靠著這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貨能力,硬是坐上了二把手。
通知張震收網的時候,她還沒有暴露。
甚至為了不讓有漏網之魚事后懷疑她,她愣是狠下心替老大擋了一槍,跳水里死盾。
當時她隱約還看到老大那感動得稀里嘩啦的樣子。
不過他沒感動多久,還是被抓了。
老窩附近早就被竇小豆摸得透透的,早就布滿了警方的人,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她順著水流,到了老大的金庫。
忍著疼痛,她愣是要錢不要命。
那邊打得火熱,竇小豆這邊看著滿密道的軍火和金條,錢,也是口水直流。
不過她的儲物柜裝不了多少東西,只能多裝點金條。
以前是她蠢了,只知道裝吃的,這次她格局打開了,這金子才是通貨,不管是回去了,還是以后去其他任務,這金條可都是好東西。
這次養兩個孩子,她算是體驗了一把,沒錢寸步難行的感覺。
一直到把儲物柜都裝滿了,她這才停下手來。
忍著疼,把已經缺了一個角的金子塔給推倒了一地,還有那邊少了一把手槍和一把沖鋒槍還有子彈的軍火箱子也給掀倒在地。
昨晚這些,她才給張震打電話。
“地址發給你了,這邊有個軍火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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