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有些意動，張芬繼續說。
“榮耀，咱們可是只有一個女兒，我這兩天身上不利索，估計是懷上了，這養孩子，哪兒哪兒都要錢，咱們手里可沒多少錢了。”
“懷上了？你確定？”
一聽懷上了，章榮耀激動得站了起來。
“哎呀，你可別亂吼，這事兒可不能聲張，回頭被人聽到了，要拉去打掉的，到時候你我的工作都得沒了。”
章榮耀聲音小了點，“媳婦，你說得對，爸這個工作，應該是咱們的，我是老大，以后媽也是要跟著我們的。”
“那你回頭跟媽說說，她可是要我們養老的，可不能偏著其他兩房。”
“成，我明天就去說去！”
其他兩房，同樣也在討論著這個工作的事情。
各自的想法都是拿到自己手里面。
老二媳婦覺得，這本該就是她來接手，因為家里就她沒有工作。
老三媳婦覺得，這工作肯定沒她的份兒，但是她也不能拱手讓給其他兩房，想要工作可以，那就得平分，誰要工作，那就拿錢來買。
都是爸的孩子，這工作咋滴也得分成三份，這才是公平的。
至于小姑子，她根本沒考慮。
一個注定要嫁出去的小姑子，有什么資格來掙工作。
不過，她就想得更長遠一點。
“榮華，你說，媽那個工作，以后她會給誰？不會要給小梅吧？”
章榮華瞪了她一眼，“我看你是魔怔了，小梅是要嫁出去的，媽怎么可能把工作給她帶到婆家去。”
“那可不一定，我看小梅現在一心就準備考大學，無非就是覺得，她即便是考不上大學，到時候還不是有個工作。”
“行了，一天天別想這些有的沒的，媽真的要把工作給小梅，別說你了，就是大嫂和二嫂也不會同意的，到時候咱們看著就行，讓她們去鬧，回頭只管分好處就成。”
一家子，各有各的算計。
——
這些事情，遠在京市的竇小豆那是一點都不知道。
最近老爺子有些不好，她也放下了手里的工作，開始專心陪著老頭。
她現在恢復了記憶，醫術這些，自然也恢復了。
她當然知道，老爺子這是沒多久好活了。
估計老爺子自己也有這個感覺。
“小七啊，你工作忙，不用陪我，我就是小感冒，過兩天就好了。”
竇小豆看了他一眼，“爺爺，你忘記我過目不忘了，我雖然一心撲在研究上，但是很多書我都看過，醫術什么的，雖然不厲害，但是也還過得去，只是沒有一個證兒而已。”
牛蠻：……
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爺爺，我已經跟研究所請假了，這些年的假，我準備這段時間都給休了，你想去哪兒，我都陪著你。”
牛蠻沒說話，一直望著遠方。
竇小豆也沒催他，自己開始做事情了。
這幾天她在家里，就直接給阿姨休假了。
她開始在廚房忙活了起來。
“小七，爺爺想要回去看看……”
人老了，就總是思戀家鄉。
他活著的時候，沒有陪在家人身邊，死后，他想陪著家人。
他的妻子，他的孩子。
竇小豆手里的動作頓了頓，“好啊，想回去，那咱們就回去，我這就去買票，我也帶你上天去看看。”
“還上天，你真是想得有點多。”
牛蠻笑著罵了一聲。
“爺爺，你還不知道吧，我可是有特權的，回頭咱們坐飛機回去，您坐過沒？”
“飛機啊……我們真的能坐飛機回去？”
牛蠻有些心動。
竇小豆笑了笑，“那可不，我給您說，那飛機可是您孫女我帶頭研發的，厲害不？”
“你做的？那我可得去坐坐，怎么也要給你捧捧場子。”
一老一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竇小豆手里一直沒有停。
等她炒好菜出來，就看到老頭已經在搖椅上睡著了。
笑著搖搖頭，轉身去打電話訂票了。
她有特別通道可以定票。
第二天就簡單收拾了幾樣東西，帶著老爺子去了機場。
飛機快是快，就是不能抵達縣里。
只能到省城，竇小豆怕老爺子路上吃不消，就去附近的部隊借了一輛車。
說起來，她也算是屬于部隊的，只不過，她不參加戰斗。
但是她這十幾年來，積累的功勛可不少，她在部隊的位置也不算低。
所以很輕松的就接來了一輛車。
連帶的，還有這邊部隊熱情贈送的一個兵哥哥來當司機。
有人當司機，竇小豆當然是求之不得。
承下這個人情，她帶著老爺子回到了那個小縣城。
陪著老爺子去祭拜了他的妻子，還有孩子。
又去看了看自己的那些個老戰友。
“現在就剩我一個老頭子咯，小七啊，你回來了，也去看看你章叔，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些年，也多虧了他們兩口子，不然哪兒還有今天的你。”
竇小豆點點頭，這是自然要去的。
多虧了她這個便宜姑父，不然她還真就沒命了。
說來也是巧了，當年撿到她的人，居然是這具身體的親姑父。
竇小豆把以前做回收站的房子給買了下來，找人收拾了一下，就在這里住了下來。
依舊是那兩個門房，只是這次有些不同的是，后院沒了大堆大堆的雜物了。
后面的院子，依舊是孤兒院，可惜已經廢棄了。
聽周圍人說，以前的孤兒院已經搬遷到了市里。
這里一下就荒廢了下來。
現在被竇小豆給買了下來。
竇小豆找人來裝修，準備自己出資，建一個孤兒院。
別看現在年代不一樣了，可是遺棄孩子的，依舊還是有。
特別是現在抓計劃生育。
有些生了女孩的，又不甘心就只有這么一個，就狠下心把孩子給扔了，想要再生一個男孩。
聽周圍人說，因為以前這里是個孤兒院，所以很多丟孩子的，都會把孩子丟在這里。
前幾年，一連好幾天都下大雨，平時這邊也沒人過來，等到雨停了，就發現孤兒院那個門衛室里，已經凍死了兩三個孩子。
這種事情，時常發生，導致現在這里都成了有名的鬼屋了。
有些邪氣一點的，說這邊晚上都能聽到孩子都哭聲。
竇小豆晚上去看過一次，哪兒是什么孩子哭聲，明明就是夜貓的叫聲。
不過嘛，鬼孩子沒發現，倒是發現了一個棄嬰。
被她交給了街道的。
這段時間，她只需要專心陪著老爺子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得暫時擱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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