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能選深夜航班。”
“第二，不能選中轉等待時間太久的，如果這兩點都做不到，我就買直飛的機票了。”
我笑瞇瞇地看著她，提出了自己的兩點要求，要不然我怕這丫頭為了省錢，買深夜航班，那樣太傲人了。
林菲菲一怔，眸底掠過一絲無奈的情緒，嘟起小嘴：
“不行，我抗議！”
“抗議無效！”
林菲菲拗不過我，白了我一眼，如蘭的嗓音中，摻雜著一絲絲的無奈。
“你現在越來越不聽我的，虧我之前為了幫到你，天天熬夜學怎么做直播，你就說我疼不疼你？”
我開始憶苦思甜，苦笑道：“疼疼疼，除了沒人疼，我哪都疼。”
“……”
林菲菲翻了個白眼，整個人軟乎乎地靠在我身上，開始查機票。
“老公，下午一點三十有一班航班挺合適的，機票才800，就是得從臨城出發，我們先得做半小時高鐵，然后到機場。”
我直接拒絕：“不行，太折騰了，先打車去高鐵站，下了高鐵站還得打車，下了飛機還得打車。”
林菲菲嘟嘟嘴，眼中多了幾分郁悶，“那你看這一班行嗎？”
“零點才下飛機？更不行！不是說了嘛！不能坐深夜航班，太累了。”
“可是這班便宜啊！而且零點也不是很晚嘛！”
“那也不行，太辛苦了，下了飛機，打車還得一小時。”
林菲菲嘻嘻一笑，“凌晨一兩點鐘睡算熬什么夜，我就當加夜班了。”
我搖搖頭，“不行，太晚了。”
“你聽我說嘛……”
林菲菲正要和我據理力爭，這時她手機忽然響了。
她低頭一看，臉色忽然變了。
我看到她臉色不自然，目光也落在了她的手機屏幕上。
鄧美嘉！
我恍然大悟，難怪她臉色這么難看。每次她接到她媽媽的電話，就像貓應激了似的。
“你先接，我先去刷碗。”
我不想聽見鄧美嘉的聲音，當即起身便去廚房收拾殘局。
林菲菲略帶著幾分無奈的聲音，從客廳飄了過來：
“媽，這么晚給我打電話什么事？”
“哦哦……嗯……什么？”
林菲菲聲音忽然拔高了幾分，我微微一愣，歪著脖子朝客廳看去。
她一手掐腰，一手在和鄧美琪打電話，她緊抿著嘴唇，精致的臉龐上寫滿了糾結。
半晌，她張開唇線，嘆了口氣，“好吧！我和余斌商量商量。”
鄧美嘉不知道說了什么，林菲菲忽然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您別說啦！掛了啊……”
她掛了電話，隨手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整個人也向后倒去。
她的長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隨著她倒下，輕輕散落在沙發里，就像一片落葉，輕輕飄落在林間，無聲無息。
我心中忐忑，快步走到她身邊坐下，遲疑了一下，輕聲問道：
“出什么事了？”
林菲菲睜開眼睛，眸底多了一抹復雜的色彩，嘆了口香氣，說：
“對不起親愛的，咱們倆的旅行的暫時取消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這倒沒關系，你先說說，到底發生什么了？”
“也賴我嘴欠，前兩天我和一個親戚的姐姐聊天，一高興就把休假的事和她說了，結果她告訴我媽了。”
她稍稍一頓，笑容有些苦澀：
“我媽在老家開了一個轟趴館，過幾天開業，她聽說我要休假，非讓我回去給她捧場。她說別人都帶自己的孩子去，而且人家孩子混得都不錯，死活讓我也回去。”
我沉默了。
我心里天然對鄧美嘉有所抗拒，但我不想讓林菲菲左右為難，此刻她心里一定也很不舒服。
“沒關系，看你的吧！你要是決定回去，就回去唄！旅行什么時候不行。”
林菲菲微微一怔，水杏般的眸子，一層水霧頓時在她眼眸里徘徊，顯得越發迷離。
“可是……咱們都說好了啊！”
她一開口，我便明白了，林菲菲其實已經妥協了，她不想回去，可又架不住鄧美嘉軟硬兼施。
說好去旅行，臨時取消雖然有些遺憾，可我更不愿意讓她左右為難。
我默默嘆了口氣，調整了一下狀態，摟著她的香肩，語氣寵溺：
“計劃趕不上變化嘛！幸虧沒買機票呢，要不然就虧死了。”
林菲菲歪著頭，眼神疑惑地看著我，抿了抿嘴，遲疑著問：
“你真不生氣啊？”
我和鄧美嘉接觸過幾次，她死纏爛打，軟硬兼施，她們母女之間，林菲菲總是讓步的那個人。
我笑了笑，說：“我生什么氣啊！再者說我生誰的氣啊！生你的氣？又不是你突然改變計劃！生你媽媽的氣？但她是我未來丈母娘。”
“所以你一起陪我回去唄！”林菲菲直直地看著我，眼神中悄然多了幾分期待。
我沒想到這里還有我的事。
“我？”
她重重點了點頭，“對啊，我剛才和我媽吵，就是因為我想帶你回去。”
我抿了抿嘴巴，猶豫了幾秒，說：“帶我回去，你們會不會還吵啊？”
“不帶你回去，我估計回去我可能和她吵得更兇。”
“那你還回去。”我一不留神，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林菲菲往我身上一靠，嘆氣道：“你以為我想啊！我要是不回去，她又得天天哭天抹淚的。”
她說的這個是真的，林菲菲曾經和我說過，有一次鄧美嘉逼著她去相親，以淚洗面，一夜不睡，第二天瞪著兔子似的眼睛，語帶哭腔地說：
“為了你，我一宿都睡不著。”
林菲菲當時就破防了，最后迫不得已，硬著頭皮去了。
林菲菲見我低著頭沉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要不你就陪我去吧！我怕我媽打別的主意，萬一給我介紹相親對象，你不在，那我不就尷尬了嘛！”
看她這么說，我想不去都不行了。
她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角，別看她平時動若脫兔，這時卻靜若處子，聲音低低地說：
“你就陪我回去唄！雖然我知道，你也不想看見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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