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聽話，乖”，林菲菲果然乖得像一只小貓。
我發現這句話簡直就是對付林菲菲的殺手锏，因為每個女人心里都住著一個女孩子，這么說讓她有種被寵愛，在乎的感覺。
她能替我著想，我心里已經感動得一塌糊涂，怎么可能真的讓她替我承擔這個壓力？
我在家剪輯舉報視頻，林菲菲出門前，走過來在我臉上“波”了一口：
“老公加油，你發完了把鏈接發給我，我讓我的那些姐妹們都幫你點贊，支持你，加油！”
我抹了一把臉，一手口紅印。
我把視頻發到了網上。
黑心商家，職場霸凌，趙媛將這些勁爆的題材集于一身，迅速在互聯網上發酵。
舉報視頻里證據確鑿，把趙媛和她背后的老頭子錘得不能再錘。
何況她在錄音里都親口承認了，根本沒法解釋。
視頻在網上發酵以后我才知道，原來趙媛已經結婚了，現在好了，罪加一等。
當晚，我便接到了趙媛的電話。
僅僅過了一天，她便沒了往常那種囂張的氣焰，就像一只斗敗了的雞，一開口就喊我斌哥，和昨天判若兩人。
“斌哥，那個視頻的事……你能不能把原視頻刪了？多少錢咱們可以談。”
我樂了，“你覺得我現在刪，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你是原始視頻，你刪了，網上很多都不見了，除非網友自己錄屏。”
她頓了一下，聲音立馬軟了下來，“哥，以前是我不對，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計較唄！那個現在趁著有關部門還沒下場，你趕緊把視頻刪了，多少錢咱們可以談。”
我摸索著下巴，笑了笑：“原來有關部門還沒知道呢唄！”
趙媛聲音忐忑，急的聲音都變了：
“我也不知道，但你把原視頻刪了，這件事就好辦了，如果真驚動了相關部門就慘了，你再發個視頻，說這件事就是烏龍……”
我氣笑了，沒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
“姐，你沒事吧！讓我玩自導自演唄！我不得讓網友噴死！”
電話那端語氣焦急如焚，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們給你錢，我們老板最在意口碑，現在口碑沒了就徹底完了，你開個價吧！”
我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往沙發上一靠，笑道：
“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么？”
“我只要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沒事掛了。”
“三十萬！”趙媛搶在我掛斷之前，說。
“三十萬？”我喃喃地重復了一句。
趙媛語氣輕松下來：“對啊！三十萬，你把視頻撤了，然后再發布一條道歉視頻，就說工廠不是我們，是你炒熱度。”
我有點無語，反唇相譏：“你是不是聽不出來我的語氣，我特么就值三十萬？滾！”
要是三百萬，我倒是不介意受這個委屈。
“四十萬。”
四十萬確實很誘人，可我如果答應，林菲菲會看不起我的。
“大哥，我求你了，以前確實是我不對，求求你幫我度過這個難關，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嘆了口氣。
難怪這么多人追逐名利，這種把別人踩在腳下，隨意支配的感覺，讓人容易沉迷于權利和名望的虛幻之中，被欲望驅使，最后失去自己。
這些年經歷了這么多挫折我才明白，能做個凡夫俗子就不錯了。
趙媛蠱惑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哥，求求你了，你就幫我這個忙吧！以后我真不敢了。”
我笑了，輕聲說：“放心吧！我會在網上再發一個視頻的。”
趙媛大喜，“謝謝哥！”
我嘴角挑得更高，“不用謝，我說的視頻，是把這段錄音也發到網上，蠢貨！”
“……”
說罷，我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后把她拉進了黑名單。
都說金錢是萬能的，似乎有錢就能買到一切，錢能裝點我們的欲望，可死亡面前人人平等，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對我這種天外飛仙性格的人來說，夠用足以。
錢再多，沒有健康，沒有家，沒有睡眠，午夜夢回的時候，只有寂寞陪伴自己。
還沒等我把錄音發上去，趙媛搬來的救兵就到了。
手機鈴聲突然急促地響起來，我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馮江的名字，心頭升起一股厭煩。
有人說，分別是成長的一部分，我們和每一個人相遇，都在彼此之間埋下了一顆分離的種子，我只是沒想到，從鄺麗，趙岳，吳雙，再到馮江，這些人一個個不斷離我而去。
我和馮江的緣起緣滅，都是因為利益，但我沒想到，他居然還能鼓起勇氣給我打這個電話。
我把手機貼在耳邊，“喂”了一聲，故意說：“您好，請問哪位？”
馮江一噎，悻悻地笑了：“臥槽你給我刪了啊！我是馮江啊！”
我不想浪費時間，直接說：“是趙媛讓你給我打電話的吧？關于趙媛的事，你就別說了。”
電話里沉默了數秒，他嘆息道：
“就沒有商量的余地嗎？我和趙媛說了，如果給她這個面子，以后咱們還能繼續合作。”
我撇撇嘴，利益這面照妖鏡，已經照出了他是人是鬼，如今我怎么可能再和他合作？
說實話，馮江這事辦得有點操蛋。
我雖然沒說，但心里憋了一口氣，我必須得證明一下，我隨時都能離開他，但他未必能離開我。
我沒有回答，直接把電話掛了。
時間是用來浪費的，當然要浪費在美好的人身上，而不是在爛人爛事上浪費精力。
多看他們一眼，都是自我謀殺！
老實說，四十萬確實誘人，它足夠我給鄧美嘉的十八萬彩禮，還能讓我買輛像模像樣的車，可代價是自我放逐，說不定直播間的招牌就砸了。
我還是那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想我職場沉浮十幾年，對人友善居然人見人欺，無所顧忌反而很多人都怕我，所以說溫柔只能用在值得的人身上，那些跳梁小丑，不值得可憐。
我把趙媛第二個電話錄音發到了網上，不禁有些期待，明天是什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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