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衛鋒皺了皺眉頭,到底他也沒能知道這兩個黑衣人的身份背景。
不過,這兩個人倒也算磊落,雖然言語有恐嚇,但他能覺察出來,對方說的都是真的,若是他真的不配合,對方真的有辦法讓他將所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為官這么多年,尚衛鋒也是要臉的,反正都是要說出來,何不讓自己體面些,真要是被對方用別的辦法套出他口中的話,他敢肯定,自己絕對不會有什么臉面的。
將柳絮留下的那瓶解藥給門口那個昏迷的小廝喂了下去,那小廝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他知道自己是被人暗算了,看到尚衛鋒在自己旁邊,忙就說道:“大人,有人闖進來了。”
尚衛鋒搖頭道:“已經沒事兒了,天也晚了,該歇息了。”
說著,尚衛鋒便轉身朝外走去,那小廝懵了一下,忙起身跟上了尚衛鋒:“大人,不讓人查一下闖進來的是什么人嗎?”
“不用,人已經離開了,沒什么事兒。”尚衛鋒說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臥房,將小廝打發走,就開始思索起今晚的事情來。
越想,心里越是惱怒不已。
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
認錯了恩人,助紂為虐,甚至還害了自己真正的恩人,更甚者,他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恩人如今是死是活。
陳望修!、
可真是好樣兒的啊!
尚衛鋒暗暗咬了咬牙,那兩個黑衣人說得對,雖然他如今不知道陳望廷的去向,無法對陳望廷報恩,但是,可以報仇啊!
不僅是陳望廷的仇,還有他的仇,這么多年的賬,該好好的算一算了。
瞇了瞇眼睛,尚衛鋒暗中做了一個決定。
柳絮和木瑾年離開了太守府,便又連夜離開了郡城,回到了南沙縣。
“木大哥,你說這個尚衛鋒之后會如何做?”柳絮便對木瑾年說道。
木瑾年往郡城的方向看了看,便說道:“尚衛鋒是個聰明人,雖然因為比較認死理,這些年錯認了恩人,但只要他明白過來,自己這些年是被人騙了,再加上還因此害了他真正的恩人,想來以他認死理的性子,這件事情他絕對會給自己和陳望廷討個公道的。”
柳絮點了點頭:“我倒是比較期待,陳望修知道尚衛鋒反水后的反應呢。”
陳望修一直將這南沙郡當做他的后盾,甚至還讓尚衛鋒在此屯兵,想來就是要給陳家的后輩留一條后路,只不過,他怕是萬萬想不到,自己當年冒認尚衛鋒的救命恩人,如今要反噬了。
這陳望修玩兒了一輩子心眼,怕是想不到,認死理的尚衛鋒會有反水的一天吧。
這世上沒有絕對,最難把控的就是人心,陳望修認準了尚衛鋒知恩圖報,卻忘了他自己卻是個西貝貨。
木瑾年便說道:“只怕最近尚衛鋒會加派人手暗中尋找陳望廷,咱們倒是可以等等對方尋找的結果。”
柳絮便說道:“不知道雷鏢頭那邊有沒有什么結果。”
“咱們明天去問問。”木瑾年便說道。
“好。”
第二天,柳絮和木瑾年便駕著馬車回了郡城,來到之前入住的南云客棧,他們離開之前,木瑾年特地給了掌柜的十兩銀子,讓掌柜的幫著留意著,若是有人找他們,便讓對方留下消息。
這十兩銀子便是算對方幫忙的報酬。
等到了南云客棧的時候,那南云客棧的掌柜,一看柳絮和木瑾年回來了,忙就上前笑呵呵的說道:“二位客官可算是回來了。”
木瑾年便問道:“掌柜的,可是有人找我二人。”
“正是,正是。”那掌柜的說道:“前日的時候,威遠鏢局來了人,說是雷鏢頭有事要尋二位呢,讓您二位若是回來,務必要去一趟威遠鏢局。”
對于柳絮和木瑾年,那掌柜的十分恭敬,哎呦,這兩位客官可是跟威遠鏢局的雷鏢頭認識呢,這可是貴人啊,可得好好招待了。
“好,我知道了。”木瑾年便對那掌柜的說道:“掌柜的,我們要兩間上房。”
“誒,有的,有的。”那掌柜的忙就喊伙計:“快帶著兩位客官去上房,最透亮的那兩間。”
雖然上房的價錢都一樣,但不同的上房也是有好壞之分的,自然采光好,通透的房間是最好的。
被喊來的那個伙計忙應了一聲,就帶著柳絮和木瑾年去了上房,掌柜的又命人好好照顧柳絮二人的馬車。
待到稍微休整一下,柳絮和木瑾年便去了威遠鏢局,他倆以為是雷一槍找到了一些消息。
等二人到了威遠鏢局的時候,鏢局守門的弟子看到他二人,頓時一臉的驚喜:“二位貴客,我們鏢頭這兩天一直等您們呢,快請進。”
說著,那弟子便將柳絮二人往鏢局里讓。
柳絮和木瑾年有些訝異,按理說,是他倆求雷一槍做事情,可今日看著,怎么雷一槍似乎是有急事要尋他們?
難道是找人的過程中遇到了什么問題?
不過,就算怎么想,他倆也終究是猜測,便等先見了雷一槍再說吧。
得知柳絮和木瑾年來了,雷一槍頓時滿臉驚喜,不等二人進屋就忙迎了出來:“阿如大夫,石頭兄弟,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木瑾年便笑了笑,對雷一槍說道:“雷鏢頭,不好意思,我二人外出四處走了走,不知道你來尋我們,來晚了。”
“不礙的,不礙的。”雷一槍忙命弟子去端茶點,便對柳絮和木瑾年說道:“二位,我急著尋二位過來,實在是有一事相求。”
柳絮不由驚訝道:“我還以為是雷鏢頭找到了一些線索。”
雷一槍不好意思道:“那尋人的事情,我一直都有派人在四處尋找,一時還沒有什么消息傳回來,等有了消息,我一定盡快通知二位,不過,今日我想求的事情,主要還是希望阿如大夫能幫我治一個人。”
柳絮聞言便問道:“你這邊有病人?”
“是。”雷一槍嘆了口氣:“是我的一位長輩,因為生病常年不見人,因為這些年病都沒治好,所以他就不愿意再讓人給他醫治,而且性子也極為孤僻,不愿見人,本來,病情一直比較穩定,也沒什么大的發展,我便依了他,可前日的時候,他突然吐血昏迷,直到今日也沒有醒過來,所以,我就想著,希望阿如大夫能幫我這位長輩看一看,至于報酬且放心,我自當有豐厚報酬奉上。”
對于報酬多少,柳絮并不太在意,便說道:“病人如今在哪里?”
看到柳絮如此說,雷一槍便知道,柳絮是應了,當即就激動的站了起來,朝著柳絮行了一禮:“阿如大夫,多謝。”
說罷,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那位長輩住的地方比較偏僻,也不愿意讓人知道他的住處,所以,過去的時候,只怕要委屈二位了。”
“無妨。”木瑾年搖了搖頭。
木瑾年知道,這樣的武術世家,多少有些不能為外人道的事情,要保密也是正常的。
雷一槍再次行了一禮,便命人道:“備馬車。”
等三人上了馬車,雷一槍便取出了兩個黑布條,對柳絮二人說道:“得罪了。”
柳絮和木瑾年輕輕搖了搖頭,就將那黑布條接了過來蒙住了眼睛。
馬車出了郡城后,又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雷一槍便帶著柳絮二人下了馬車,進了一個山洞,又在山洞中輾轉了兩刻鐘的時間,雷一槍便對柳絮二人說道:“阿如大夫,石頭兄弟,可以將布條摘下來了。”
柳絮和木瑾年聽了,便將黑布條摘了下來,便發現此時他們正深處一處山洞中,面前有兩三個洞穴。
山洞具體在哪里,他們不知道,也無意打探,但很顯然,這處洞穴里是有人居住的。
雷一槍便對著帶著柳絮和木瑾年過來的那兩個弟子說道:“你們守在這里。”
“是,鏢頭。”
那兩個弟子應了一聲,便守在了洞口處。
雷一槍便對木瑾年和柳絮說道:“你們二位便隨我來吧。”
說著,雷一槍便轉身往其中最大的一個洞穴走去。
柳絮二人隨著雷一槍進了洞穴,便看到洞穴最里面的床上,正躺著一個人,臉上帶著面具,并不能看清楚面容,此時,這個人正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那里,面色有些發灰,氣息很是微弱。
雷一槍便說道:“阿如大夫,這個便是我的那位長輩,如今一直昏迷不醒,還望阿如大夫能幫我這位長輩看一看。”
“好。”柳絮點了點頭,便上前給那個人把起脈來。
沒多會兒,柳絮就皺起了眉頭來,這個人……居然也是中了毒,而且中的毒還跟木瑾年一模一樣!
而且,很顯然,這毒在他的身體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至少也有十幾年的時間,莫非,這人的身邊也有像扁神醫那樣的人,要不然,單獨不靠外力來對抗這種毒,是決計活不到現在的。
現在,那個人對這毒已經無能為力了?
也是,這種毒需要七彩金蓮才能根除。
如今,她的空間里倒是有跟七彩金蓮類似的金蓮,但一來她還沒有跟扁神醫碰面,研究解藥方子,二來,她如今不好透露自己能解這種毒,否則,說不定她和木瑾年的身份就要被懷疑了。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她只能先幫這個人壓制毒素,讓毒素不再發作和蔓延。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個人是誰,為什么會跟木瑾年和房少庭中了一樣的毒?房少庭還好說,他在京城,保不齊跟當年的事情有什么牽扯,可這個人呢,遠在南沙郡,又會跟京城那邊有什么牽扯?
柳絮不由瞇了瞇眼睛。
看到柳絮把完了脈,雷一槍忙就問道:“阿如大夫,我這位長輩的情況如何,可還有治愈的希望?”
柳絮便看了看雷一槍,問道:“有一件事情,不知道雷鏢頭可否如實相告?”
“阿如大夫請說。”
柳絮看了看那床上的面具男子,便問道:“你的這位長輩并不是生病吧?”
見柳絮如此說,雷一槍眼睛頓時一亮:“阿如大夫果然醫術精湛,不錯,我的這位長輩卻是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只是,這些年看了不少大夫,卻都無能為力,便一直拖延至今,也沒能有醫治的辦法。”
說罷,雷一槍便朝著柳絮行了一禮:“阿如大夫既然看出我這位長輩并非生病,想來在毒術上也有建樹,還望阿如大夫救上一救。”
柳絮便說道:“雷鏢頭,你的這位長輩中的是天下奇毒,我雖然能夠看出來,但一時半會兒是沒有辦法的,只能先想辦法壓制他身體中的毒素,讓那些毒素不再發作和蔓延,至于之后能不能尋出治愈的辦法,我也不敢保證。”
“能先壓制就好,能先壓制就好。”聽說柳絮能夠壓制毒素,雷一槍忙就是一喜:“阿如大夫,多謝了。”
他的這個主子,身中奇毒多年,之前一直又用辦法壓制,但后來越來越不管用了,要不然,前日也不會吐血昏迷,他心中急切,盡管主子之前說過不要找阿如大夫,他也顧不得了,只恨不得趕緊將人找來給他主子看診。
其實,他心里也沒底兒,畢竟這毒太霸道了,這么多年看過的大夫都無能為力,他也就是在賭,賭柳絮能夠有些辦法壓制主子身體中的毒素,至于治愈,他是沒敢想的。
如今看來,他賭對了。
柳絮見雷一槍如此說,便點了點頭,取出了一顆藥丸和一瓶靈泉水來。
這人身體中的毒素已經開始蔓延了,不用純的靈泉水,怕是沒什么用,至于那顆藥丸,則是摻了一些靈酒液,與靈泉水相結合,便可壓制住毒素的蔓延。
“你把這瓶藥液和藥丸,給你這位長輩吃了吧。”柳絮便對雷一槍說道。
“好。”雷一槍忙接過那靈泉水和藥丸,便輕輕的給那面具男子送服進去。
等他給那面具男子吃了藥,便看到柳絮寫了一個方子出來,就聽柳絮說道:“你按著這個方子抓藥,連吃半個月,等半個月后,我再來給他把脈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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