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年看著陳望廷笑了笑,便說道:“前輩,因為我便是當事人啊!”

  陳望廷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愣了一下,繼而就反應過來了這句話的含義,當即他就驚得從床上一下子彈跳了起來,驚疑不定的看著木瑾年,端詳了半晌,瞇了瞇眼睛便說道:“這么說來,你就是三……三皇子?可是……”

  可是不像啊,一點兒都不像,不管是跟當今圣上,還是跟林貴妃,都沒有絲毫的相像之處,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沒有絲毫的覺察。

  但隨即,陳望廷就想到了一件事情,當年的扁神醫,不僅是一手高明的醫術獨步天下,更是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本領,要不然,也不會這么些年,都沒有人能夠尋到他們,這么說來……

  陳望廷看了看木瑾年,又看了柳絮,便說道:“三皇子,你跟扁神醫學了一手的易容之術?”

  然后,陳望廷又看向柳絮:“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小丫頭,你的師父就是扁神醫吧?”

  木瑾年和柳絮都淡淡的笑了笑,點了點頭沒說話。

  看到柳絮和木瑾年的反應,陳望廷嘆了一口氣,笑了笑,說道:“果然啊,我就說這世上再沒有能跟扁神醫相提并論的人了,你這丫頭這么好的醫術,除了扁神醫,再找不出第二個人能教出來了。”

  說罷,陳望廷有笑著對木瑾年說道:“三皇子殿下,今天咱們既然已經彼此坦誠相告,我也不妨跟你說,這些年其實我一直在找扁神醫,我知道,當年的扁神醫帶走了你,所以,我便一直派人尋找你的下落,我想和,只要找到了你,那自然也就能找到扁神醫了,可想不到,這些年,我幾次差點兒找到你們,結果最后都失去了你們的蹤影,結果,今天你倒是自己來到我面前了。”

  木瑾年聞言微微一挑眉,便問道:“陳前輩,那兩撥尋找我的人之中,有一撥就是你的人吧?”

  陳望廷點了點頭:“沒錯,只可惜一直沒能成功找到你們。”

  “我曾經抓到兩個人,可對方死活不肯說自己奉了誰的命令來找我。”木瑾年淡淡的說道。

  “沒錯,這是我吩咐的。”陳望廷嘆了口氣,便說道:“我身中劇毒,一直想要找扁神醫來幫我解毒,但是,我并不想讓人知道我還活在世上,所以便命人不準說出我的消息,對不起,三皇子殿下,我這也是為了自保,這些年多有打擾了。”

  木瑾年淡淡的笑了笑,便說道:“陳前輩,都已經過去了,那些就不用提了,好在,咱們今日見了面,你的毒也暫時被阿如控制住了,至于解藥,只怕還需要一段時間研究。”

  “無妨,無妨。”陳望廷便笑道:“扁神醫后繼有人,當真是可喜可賀啊,阿如大夫的醫術,可當真是了不得。”

  柳絮便抿嘴笑了笑。

  陳望廷便又問木瑾年:“三皇子殿下,不知道你們來這南沙郡尋我,是所為何事?”

  “陳前輩。”木瑾年便說道:“當今圣上在當年便已經發了告示,說三皇子已經生病夭折,那這世上便再沒有三皇子,你也不必喊我三皇子殿下了,若是不嫌棄,便喊我的名字吧。”

  “這如何使得?”陳望廷忙就說道。

  “如何使不得?”木槿年笑了笑:“我沒在皇家長大,又已對外宣布夭折,自然就非皇室中人,也不必要那個稱號了。”

  陳望廷嘆了口氣,說道:“殿下,你心里是在怪當今圣上的。”

  “不該怪嗎?”木瑾年的面色冷凝:“他不問青紅皂白,不去查明真相,任由北韃和陳家的讓人勾結在一起,污蔑我外祖一家通敵賣國,甚至還害死了我的母妃,害得我外祖一家家破人亡,你覺得,我不該怪他嗎?”

  “什么!”陳望廷驚詫的看著木瑾年:“殿下,你查到了北韃?你知道了當初事情的經過了?”

  “并不太清楚。”木瑾年就說道:“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查到了北韃當年跟陳家一起害我林家的事情,只不過具體的經過,卻是不甚清晰的,這也是我來尋找陳前輩的原因,想來對于當年的事情,陳前輩是更清楚些的,畢竟當年陳家跟北韃勾結,你一直都是反對的。”

  “確實。”陳望廷覺得自己今天嘆氣的次數,比過去幾年都還要多了:“當年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只可惜,我被陳望修軟禁控制了起來,沒能幫到你外祖一家,導致他們被陳家害的家破人亡,身為陳家人,我真是對不起你們林家啊。”

  “陳前輩,你不要如此說。”木瑾年忙就說道:“當年他們那么多人聯合起來,甚至還迷惑了文武百官和當今圣上,你只憑自己一己之力,又怎么可能與他們抗衡?我其實來尋你,就是想知道,當年陳家是如何與北韃的人勾結的,那個北韃的人又是誰,我只聽說那個害我外祖一家的北韃人,是在邊關的時候與我外祖結下了仇怨。”

  “北韃的那個人,我也在查,現在也還沒查出來。”聽到木瑾年如此說,陳望廷瞇了瞇眼睛說道:“若是說,你外祖是跟那個北韃人在邊關結了仇怨,那我想著,那個害你外祖的北韃人,應該就是這三個人中的一個。”

  “哪三個?”柳絮聞言忙問道。

  “一個是北韃的小皇子,一個是北韃鎮國將軍的世子,還有一個,便是北韃的麒麟將軍。”陳望廷百年說道:“這三個人,當初在邊關的戰場上,都曾經被林將軍打得潰不成軍,又被林將軍親手打成了重傷,所以,我想著,真要是在邊關結怨的人,那就只有這三個中的一個了。”

  柳絮想了想,便問道:“陳前輩,你可知道這三個人之中,有誰擅長毒藥,又或者說,有誰比較喜歡收集毒藥的?”

  說罷,柳絮又說道:“實在是當初給三皇子下的毒,太過于罕見,若不是常年玩毒的,又或者常年收集毒藥的,只怕輕易不會得到這么罕見又沒有解藥的毒藥。”

  而且,說實在的額,柳絮心中覺得有一點還挺矛盾的,當初她和木瑾年逼問的那個千戶說,所有的毒藥都給林貴妃和木瑾年下了,沒有剩余,可明明房少庭和陳望廷都中了一樣的毒藥,唯一不同的就是,房少庭中的毒藥年限比較淺,又不算太多,所以還好祛除,而木瑾年和陳望廷一樣,中的毒藥分量都不小,而且年頭日久,沒有七彩金蓮,根本無法將毒藥完全祛除。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陳望廷搖頭道:“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北韃的那個人,只是,那個人隱藏太深,而且,我的人也從來沒有發現北韃的那些權貴中,有誰喜歡玩毒藥的。”

  對于北韃的事情,陳望廷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

  于是,木槿年并不再問關于北韃的事情,而是問道:“陳前輩,當年陳家害我林家和我母妃的事情,你可有什么證據嗎?”

  “有!”陳望廷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因為當年我手里有證據,所以,我那個好哥哥才下了狠心,將我扔到了這里,一方面可以避免被我壞了他的事情,另一方面也能用我做藥人去研究解藥,一舉兩得。”

  說起當年的事情來,陳望廷依舊憤恨難平,也是,不管是誰遇到當年的事情,只怕都無法平息心中的憤怒。

  這世上最難愈合的傷口,便是至親之人的背叛和背刺。

  “陳前輩,那陳望修已經不配做你的兄長了,他的所作所為,不配得到你的原諒。”柳絮便說道:“如今咱們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報仇雪恨。”

  “沒錯。”陳望廷便點頭笑道:“在我心里,他早就不是我的兄長了,所以,這個仇我報定了。”

  說罷,陳望廷又對木瑾年說道:“殿下,這些年來,我一直龜縮在這南沙郡,一來是因為我身體里的毒素未清,一直都在忙著尋找扁神醫的下落,二來,也是我羽翼未豐,終究無法跟陳望修正面交鋒,所以,這些年,我一直留著這些證據偏于一隅,只盼著將來有一日能找到你和扁神醫,一方面可以讓扁神醫把我祛毒,另一方面也能將我手中的證據交付與你,我知道,我的能力無法與陳望修匹敵,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可以幫你的外祖和母妃,幫著我去報這深仇大恨。”

  “謝謝陳前輩對我的信任。”木瑾年淡淡笑了笑說道。

  “但是,我將證據交給殿下之前,希望可以一起見到扁神醫。”陳望廷便笑了笑說道:“不是我懷疑殿下,只是,這證據實在緊要,我不得不小心謹慎,我要確定一下殿下和扁神醫的身份之后,才能將證據交付。”

  “應該的。”木瑾年便點頭說道:“陳前輩,我想著,我和阿如要先去一趟北韃,想要找找那個北韃隱在背后的人,等我和阿如從北韃回來,便帶著舅公一起來尋你,可好?”

  “好,那我就在這里恭候殿下和扁神醫了。”陳望廷笑了笑說道。

  “那就這么說定了。”

  “一言為定。”

  事情談妥了,雙方都放松了下來,柳絮便說起了陳望廷的身體情況來:“陳前輩,這段日子你吃了我的藥之后,身體中的毒素已經被壓制住了,最起碼一年之內不會再發作。”

  說著,柳絮又取出了一個藥瓶來,藥瓶里是柳絮用靈泉水和空間酒液糅合草藥煉制的藥丸子,她將藥瓶遞給了陳望廷:“陳前輩,這里一共有三十粒藥丸,你每日里吃上一粒,就能鞏固得更好,身體也會比以前有所好轉。”

  這些年,陳望廷被身體中的毒素所折磨,雖然現在毒素被壓制住不會發作了,但身體確實被毒素折磨得千瘡百孔,可以說,陳望廷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一個小小的受風就會造成傷寒,所以,這些年,他一直躲在這山洞中,終年不見日光,也有一部分是因為身體的原因。

  “好,好。”陳望廷大喜,忙接過那藥瓶,對柳絮說道:“多謝阿如大夫。”

  柳絮笑著搖頭道:“咱們都是自己人,不必言謝。”

  “哈哈哈哈哈……”陳望廷看了看柳絮,又看了看木瑾年,便笑著問木瑾年:“殿下,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位阿如大夫應該就會是未來的王妃吧?”

  木瑾年笑著說道:“阿如未來是我的妻子,卻并非王妃。”

  陳望廷笑著點了點頭:“不管是未來的王妃還是妻子,我都要先祝福二位的。”

  說著,陳望廷便從一旁的木箱中取出了一個木盒來,交給了木瑾年:“殿下,這個便是算我的賀禮吧,殿下不妨打開看看,看是否喜歡。”

  木瑾年看了陳望廷,便將那木盒打開來。

  只見木盒里放著一串木珠,每顆木珠上都雕刻了繁復的花紋,很是精美,而且,這木珠還散發著一種極為好聞的香氣。

  “云香木!”木瑾年不由驚呼一聲。

  這云香木如今可是稀有的很,輕易都尋不到一棵,所以,這云香木做成的木雕珠串之類的就極為難得了。

  “不錯。”陳望廷笑了笑,說道:“我當年與你外祖相交莫逆,成了忘年之交,這串云香木的珠串,還是他在邊關時尋到的一塊云香木雕刻而成的,后來就送與了我,如今,我將這串珠串兒轉增于你,也就相當于你外祖對你的祝福了。”

  “陳前輩,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木瑾年忙說道:“這珠串兒是我外祖贈與你的,我怎好收呢?”

  “無妨!”陳望廷擺了擺手說道:“我與你外祖的交情,不僅這一串珠串兒,留在我身邊,就是讓我念念舊人,而給予你就不同了,你就當做這是我與你外祖共同對你的祝福吧。”

  “如此,就多謝陳前輩了。”見陳望廷如此說,木瑾年便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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