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帶你們去找他。”呂氏忙不迭的點頭,反正現在就是柳絮和木瑾年讓她做什么都成,只要別將事情告訴她表姐,否則她表姐絕對饒不了她,他們小門小戶的,怎么能跟錢家和黃家抗衡?

  那個小混混的名字和住址,她后來都偷偷的打聽清楚了,本來就是想著給自己留條后路的,免得讓人覺得是自己要害人,想不到今天倒是真派上了用場。

  “那現在就去吧。”木瑾年便站了起來,一個小混混不可能跟柳絮有什么深仇大恨,那個小混混的身后肯定有人,而且,木瑾年幾乎可以斷定,指使那個小混混冒充游方道人忽悠錢家坑柳絮的人,一定跟柳絮有什么瓜葛,想要害柳絮的。

  “哦,哦,好。”呂氏點了點頭,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能不能不要把這件事情跟我表姐說啊,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說著,忐忑不安的看著柳絮和木瑾年。

  柳絮便說道:“你們的事情,我們不參與,你只要帶我們找到那個混混就好。”

  “誒,誒。”呂氏聽了柳絮的話,心里松了一口氣,便對劉來壽說道:“我先帶兩位貴客去尋人。”

  “行,趕緊去,趕緊去,務必把人找到。”劉來壽忙就叮囑道。

  因為柳絮和木瑾年并沒有駕著馬車進村子,此時更不好當著人的面將馬車從空間里取出來,所以,呂氏便花銀錢讓村里一戶有牛車的人家送他們三個人去了鎮子上。

  到了鎮子上之后,呂氏帶著柳絮和木瑾年來到鎮子南邊的一片居民區,這里顯然居住環境并不算好,凌亂又密集的院落,嘈雜而臟亂,不時有孩子在巷子間橫沖直撞的,間或碰翻巷子間的雜物,便引來一陣罵聲。

  可以說,住在這一片的人,都不是什么有錢人,甚至有的連村里的日子都不如。

  呂氏帶著柳絮和木瑾年來到一處院子前,便拍門喊道:“泥鰍,泥鰍你在不在啊?”

  呂氏喊了幾聲,院子里都沒人應,倒是將旁邊院子里的人引出來了。

  出來的是個婦人,她好奇的打量了呂氏三人一番,尤其看了看柳絮和木瑾年,對于穿著這么好的人來到他們這里倒是有些奇怪,不過還不忘問道:“你們找泥鰍啊?”

  “對啊。”呂氏忙說道:“妹子,你知不知道泥鰍去哪兒了?”

  “哎呦,這我可不知道。”那個婦人忙搖了搖頭:“他每天不到半夜不回來的,要不你們明天一早再來找他吧,他早上起得晚,一般快中午才出門呢,你們一早來肯定能找到他。”

  聽到那婦人如此說,柳絮和木瑾年對視了一眼,便和呂氏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先回去吧。”

  呂氏聽了忙就應了,這個地方比他們村子還臟亂,她還真是不適應。

  等離開了那片院落,柳絮便對呂氏說道:“你先回村子吧,等下次我們再去找你。”

  “誒,行。”呂氏也不想跟柳絮和木瑾年一起待著啊,實在是壓力太大了,一想起木瑾年徒手震碎了桌子,她的心就發顫,生怕這倆祖宗萬一一個不如意,那巴掌就拍在她身上。

  就她這身板兒,可不如那張桌子。

  跟柳絮和木瑾年道了別,呂氏就匆匆的回村里,柳絮和木瑾年便尋了個無人的地方進了空間,然后柳絮便駕馭著空間再次回到那片院落,悄無聲息的進了泥鰍家的院子。

  既然隔壁的婦人說這個泥鰍要半夜才回來,那他們就在這里等著好了,反正空間里有吃有喝也不無聊。

  這一等,還真就等到了半夜。

  泥鰍最近很是春風得意,前段時間有人給了他一筆銀子,讓他假扮游方道士去騙望山村的錢家,這年頭,有銀錢的就是爺,更何況那么大的一筆銀錢,他不賺那是傻子。

  所以,他想也不想的就接了這個事兒,反正嘴花花是他最擅長的,忽悠人這塊他還沒服過誰呢,更何況,那人還給了他錢家的不少消息,那就更好忽悠了。

  所以,他就找到了呂氏,給了呂氏一點兒好處,讓呂氏幫著牽橋搭線,把他介紹給了錢家,憑著對錢家的了解和自己的好口才,愣是讓錢家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而且,他還從錢家得了一大筆的酬謝銀錢。

  這可是兩頭賺錢啊!

  這么一來,他到手的銀子可不少,可是將他給樂壞了,所以,這些日子他過得很是滋潤,比往常任何時候都滋潤,對于這樣的日子,他可是滿意極了。

  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泥鰍歪歪斜斜打開了院子的院門,就踉踉蹌蹌的走進了院子,今天他和狐朋狗友喝了不少的小酒,得趕緊回來睡覺才成,明天他們還約好了要去樓子里長長見識呢。

  柳絮和木瑾年坐在空間里,柳絮就看到一個年輕男人踉蹌的走進了院子,便對木瑾年說道:“估計這個回來的就是泥鰍。”

  木瑾年雖然看不到空間外的情況,但是他能聽到聲音,于是便說道:“咱們先跟著他進屋。”

  這片區域院子很密集,若是在院子里發出一點兒動靜,只怕周圍的鄰居都會聽到。

  “好。”柳絮點了點頭,便駕馭著空間隨著泥鰍進了屋子。

  泥鰍進了屋子也沒開燈,借著窗外的月光,連外衣都沒脫,就大喇喇的躺在了床上,哼哼唧唧的準備好好睡一覺。

  就在這個時候,柳絮帶著木瑾年換了一身黑衣,蒙了面就出了空間。

  木瑾年上前一把就捂住了泥鰍的嘴,然后就將昏昏欲睡的泥鰍給拎了起來。

  本來泥鰍都快要睡著了,木瑾年的動作讓他猛地激靈一下,忙就睜開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眼前蒙著面的黑衣人,有心想要問什么,可自己的嘴被對方捂著,什么都問不出來,只得用眼神詢問。

  木瑾年壓低了聲音,冷聲問道:“你是泥鰍?”

  “嗚嗚……嗯。”泥鰍嗚嗚了兩聲,忙點了點頭。

  木瑾年便說道:“一會兒我松開你,我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不許撒謊,更不許大喊大叫,否則……”

  木瑾年話音未落,便松開了捂著泥鰍嘴的手,隨手在一旁的凳子上拍了一下,然后,那個凳子立馬就碎裂開來,散落了一地。

  泥鰍見對方松開了自己的嘴,正想要大聲叫喊,結果就看到了木瑾年手劈凳子的這一幕,登時嚇得發不出聲音來了,連酒都醒了。

  木瑾年便說道:“這凳子你看了吧,你若是不說實話,或是要大聲喊叫,就看看你的頭有沒有這凳子硬了。”

  泥鰍不可置信的看著木瑾年。

  屁!

  他的頭能有凳子硬?這一巴掌要是打在他頭上,他還有小命在?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泥鰍雖然生于市井,可這個道理他是十分懂的,于是當即瘋狂的點頭,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見泥鰍點頭,木瑾年便又確認了一遍:“你就是泥鰍?”

  “對,對。”泥鰍看了看木瑾年,又看了看一旁的柳絮,便小聲問道:“不知道兩位壯士半夜前來,所為何事啊?”

  “你前段時間假扮游方道士去錢家行騙?”木瑾年淡聲問道。

  泥鰍心里頓時咯噔一下,當日他去錢家一通忽悠,讓錢家的老爺夫人都對他深信不疑,還給了他一大筆銀錢作為酬謝,他還為此事暗暗得意呢,當初他是以游方道人的身份出現在錢家的,就算錢家發現有什么不對勁兒,也是找不到他的。

  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口若懸河的游方道人,會是一個市井的小混混啊。

  所以,這段日子泥鰍拿著銀錢揮霍,簡直不要太滋潤。

  可是,泥鰍怎么都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人找上門來了,還直接就說出了他假扮游方道士去錢家行騙的事情。

  “不……”泥鰍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否認,可是木瑾年嗯了一聲,然后就看了看一旁的凳子碎片。

  頓時,泥鰍顫了一下,忙就承認道:“對,對,我是假扮游方道士去錢家行騙了,不過,不過我也只是為了銀錢,壯士行行好,就放了我吧,我保證,我以后絕對不干這樣的事情了。”

  木瑾年冷笑一聲,便問道:“誰讓你去做的,把指使你的人說出來,我就不追究你的事情,否則,你看到那凳子了,我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

  泥鰍頓時又打了個哆嗦,忙就說道:“壯士,我要是說出指使我的人,你是不是就真的放過我啊?”

  關于這點,泥鰍必須確認一下,否則萬一對方得了消息,又要害他性命可如何是好?

  “那就要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了。”木瑾年一挑眉說道。

  “保證,保證是真的。”泥鰍忙點頭,他是市井的小混混沒錯,可他不傻,指使他去錢家的人,肯定跟那個姓柳的姑娘有仇,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害那個姓柳的丫頭?

  來跟他接觸的那個人,雖然改變了裝束,還做了偽裝,但他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沒辦法啊,他從小眼睛就利,只要對方不是徹底的易容,又是他見過的人,只憑著細枝末節,她就能認出對方的真實身份。

  恰巧,來接觸他的這個人,他是認識的,還不止見過一次呢。

  “指使你的人是誰?”木瑾年便接著問道。

  “是謝家三公子的小廝。”泥鰍忙就說道。

  “謝家,哪個謝家?”柳絮想了想,自己并不認識什么謝家的人,于是便問道:“謝家三公子又是誰?”

  泥鰍剛才太過緊張,聽到柳絮的問話,這才發現對方是個女子,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便忙應道:“就是鎮子上謝家,在鎮子的西邊,家里有一座五進的大宅子,是整個鎮子上最富貴的,只要稍微一打聽就能打聽到。”

  “那謝家三公子是謝家老爺的嫡次子,名叫謝仲磊。”

  泥鰍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然后還保證道:“二位,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保證沒有說謊,來跟我談這件事情的,就是謝三公子的小廝,我見過他,往日里都跟在謝三公子的身后,耀武揚威的,可威風了,我這個人別的不厲害,就是眼睛還可以,所以,雖然對方喬裝打扮了,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了,我保證,我沒認錯人。”

  柳絮又想了想,謝仲磊,她肯定跟這個人不認識,可對方為什么要這么處心積慮的害自己?

  從錢家到呂氏,又從呂氏到泥鰍,現在又冒出了一個謝三公子,這一層層的,到底是什么情況?

  不過,想不明白,柳絮也不去想了,反正回頭再去見見那個謝三公子,就能知道后面的事情了。

  于是,柳絮便問道:“你確定,來跟你接觸的人,就是謝三公子的小廝?”

  “我保證,絕對是他。”泥鰍忙就說道:“我認人一向準,肯定不會錯的。”

  “沒騙我們?”木瑾年又說道:“不妨告訴你,你若是騙了我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們也能將你揪出來,那個時候,我可就沒有這么好說話了,這凳子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木槿年的一番話,讓泥鰍的臉頓時白了一層,忙說道:“好漢放心,我真的沒騙你們。”

  見泥鰍說得這么肯定,木瑾年便將泥鰍推回到了床上,說道:“今晚我們沒有過來,你也沒見過我們,你只是好好回家睡了覺,對不對?”

  “對,對。”泥鰍混跡市井這么久,自然是聰明的,聽到木瑾年如此說,便忙點頭道:“我今晚誰都沒見到。”

  看泥鰍算是個聰明的,木瑾年便點了點頭,問道:“那謝家在鎮子西邊的哪個位置?”

  “就在鎮子正西,有一座五進的大宅子就是,整個鎮子上就只有謝家的宅子是五進的,特別好認。”

  泥鰍聽到木瑾年問起,忙就說道。

  “行,你接著睡吧。”木瑾年一個手刀打在泥鰍的脖頸處,泥鰍直接就倒在床上昏了過去,而柳絮則是帶著木瑾年進了空間,便往謝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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