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沒事兒。”柳絮忙搖了搖頭,心里卻是有些忐忑,木瑾年肯定會發現傷口的異常的,但愿他不會想到自己。

  但柳絮心里有些沒底,畢竟昨天跟木瑾年說過今天會去給他看傷。

  不好讓蘇盈盈看出什么異狀,柳絮便干脆裝出無事的樣子,繼續跟蘇盈盈說笑,心里卻是決定不再去給木瑾年看傷了,有了她的靈泉酒,別說木瑾年身上的傷了,就是身體里的毒素,也能減輕不少。

  唔,以后別再見面了吧。

  柳絮干脆打算裝鴕鳥了。

  此時,房少庭位于京郊的別院里,房少庭眉頭緊鎖,在書房里來回踱著步子。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梓峰就從書房內間走了出來:“世子。”

  聽到梓峰的聲音,房少庭頓住了腳步,問道:“可都準備好了?”

  “回世子,已經準備好了。”梓峰忙應道。

  “老夫人派的那些人呢?”

  “都在別院外面呢。”梓峰忙說道:“只要咱們不從正門出別院,他們就不會發現咱們的動向。”

  “嗯,走吧。”房少庭深吸了一口氣,來到書房內間的一道書柜跟前,梓峰忙伸手在書柜的后面按了一下,緊接著書柜便如同一扇門一樣,從中間打開來,書柜后面,赫然便是一個地道。

  房少庭和梓峰主仆二人閃身進了地道,很快,書柜又恢復了原樣兒。

  書柜后的地道很長,直通別院后不遠處的一座大山,這條地道除了房少庭主仆二人,沒有人知道,自然那些此時守在別院外的人,都以為房少庭還在別院中。

  在地道中大概走了兩刻鐘的時間,兩人才來到一處石門前,同樣隱蔽的機關,石門后是一條洞道,極為狹窄逼仄,要側著身子才能出去,若不是特意留意,任誰也不知道,這條狹窄洞道的里面別有洞天。

  梓峰引著房少庭來到一個山洞中,此時山洞里綁著三個人,還有一只豬,都昏迷不醒著,兩個人正守在洞口,看到房少庭忙低頭行禮輕聲喚了聲:“世子。”

  “嗯。”房少庭點了點頭,便看了看那三人一豬。

  梓峰忙小聲與房少庭說道:“世子,左邊那兩個人是親兄弟,右邊的那個人與他倆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房少庭點了點頭:“開始吧。”

  “是。”

  梓峰讓人取了幾只裝滿了清水的碗,先將那兩個親兄弟的手指割破,分別往碗里滴了兩滴血,很快,那兩滴血便融合在了一起,梓峰拿給房少庭看了,房少庭點了點頭。

  緊接著,梓峰又取了一只裝滿清水的碗,然后在碗里加了一些白礬,隨即便將親兄弟其中一人的血,與那個跟他沒有血緣關系的人的血滴落在了這只碗里。

  看到兩人的血滴落在了碗里,房少庭不自覺的走近了幾步,眼睛緊緊的盯著那只碗。

  只見兩人的血在水中飄蕩了一會兒,便開始互相接近,當兩滴血接觸在一起的時候,房少庭的呼吸幾乎都停頓住了。

  就見那兩滴血很自然的就融合在了一起,沒有任何不相融的跡象。

  房少庭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冷聲說道:“再試。”

  “是。”梓峰擔憂的看了房少庭一眼,便將其中一人的血與豬血滴在了另外一只碗里,水里依舊是加了白礬的。

  果然,依舊融合在了一起。

  看到這個結果,房少庭重重的閉上了眼睛。

  “世子。”梓峰忙小聲勸慰道:“也許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梓峰從小便跟在房少庭身邊,房少庭從小到大過的什么樣的日子,梓峰比誰都清楚。

  文康侯府世子,更是二十多年前被當今圣上親封的玉都郡主之子,別管哪個身份拿出去,都是光鮮亮麗的,可是,梓峰知道房少庭這些年來過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日子。

  所有人都知道文康侯世子房少庭自小身體不好,生病臥床是常有的事情,為了給房少庭治病,文康侯廣招名醫,可沒人知道,那些招來的名醫給診治的人,并非房少庭本人。

  而且,不管是文康侯還是玉都郡主,都對房少庭很少關心,偌大的侯府,跟在房少庭身邊的,只有梓峰一人而已。

  “是與不是,再說吧。”房少庭看了看那三個人,便說道:“這三個人好生的送回去,再有,這頭豬便殺了給他們分了吧。”

  “是。”

  “你在這里處理,我先回了。”

  “世子……”

  “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

  房少庭一個人默默的按著原路回到了書房,他有些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閉著眼睛以手扶額,往事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腦海里穿梭著。

  時而冷漠,時而關切他的娘親,一直冷淡不茍言笑的父親,冰冷的侯府,無休止的咳嗽,曾經幾乎就是他全部的生活。

  若是沒有遇到柳絮,他會怎么樣?不知道自己中了毒,也許就會默默的死去吧。

  如果他死了,娘親會傷心嗎?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直到現在,他都摸不清楚娘親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如何的,是愛,還是恨。

  曾經在小時候,他無意間聽到下人的話,說他并非娘親的親生兒子,那個時候他不懂得隱忍,便跑去問了娘親,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因為他也懷疑自己并非親生,畢竟哪個娘親會用那么仇恨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呢?

  那個時候他雖然年紀還小,察言觀色的本事卻已經是爐火純青。

  他記得,娘親狠狠的甩了他一個巴掌,然后讓人取了一碗水來,用針扎破了他的手指,他的血和娘親的血融合在了一起。

  他至今都記得娘親冰冷的話語:“你這輩子都只會是我的兒子,永遠。”

  其實,在詢問柳絮之前,他曾經問過不少的大夫,但得到的答案無一例外,沒有一個人給過他明確的答案,他現在不知道,那些人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肯告訴于他。

  但總算,還有一個柳絮。

  只是……

  房少庭睜開眼睛轉頭看向窗外的月亮,他到底做了一件恩將仇報的事情,他將柳絮扯進這個漩渦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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