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江縣里,依舊熱鬧非凡。

  柳絮將草藥背筐都收進了空間,便徒步進了縣城。

  “姑娘,這邊坐,請問想吃點兒什么?”此時正是中午,柳絮便隨便走進了一家酒樓,那酒樓的伙計見了,忙殷勤的上前,引著柳絮來到一個靠窗的座位上。

  “你們店里拿手的招牌菜,給我上兩道。”柳絮說了一句,便隨意的問道:“小二,你可知道如今縣里的牙婆,哪個好些?”

  那小伙計聽,便笑著問道:“姑娘可是要尋牙婆買人?”

  柳絮便點了點頭。

  那伙計見狀便忙說道:“姑娘您可問對人了,這個啊,我正巧知道,咱們縣里有兩個牙婆,一個是張牙婆,一個是杜牙婆,您要是自己家里買人用的話,最好去張牙婆那里。”

  柳絮好奇的問道:“可是那杜牙婆手里的人不好?”

  “那倒不是。”那伙計左右看了看,便小聲的與柳絮說道:“那個杜牙婆手里的人啊,大部分都是些犯事兒的官眷,那些官眷沒出事兒之前,一個個嬌滴滴的,哪里是能做活兒的,買回去豈不是買了個祖宗回去?所以,姑娘你要是自己家買人用,還是去張牙婆那里的好。”

  柳絮點了點頭,跟伙計要了張牙婆家的地址。

  沒多會兒,柳絮點的菜便端了上來,柳絮吃了兩口,微微皺了皺眉頭,她如今被喬氏做的飯養得口味刁得很,兩相比較,這個酒樓里的招牌菜著實味道不太好。

  吃過了飯,柳絮便按著那個酒店伙計給的地址,往張牙婆家里去了。

  張牙婆住的位置有些偏,在縣城南邊的一處民巷中,巷子四通八達,里面卻跟迷宮一般,第一次來還著實有些不好找,柳絮不由腹誹,也不知道這個牙婆怎么就住在這么偏又這般難找的地方。

  剛拐過一個巷口,突然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便匆匆的從另一個巷口跑了出來,她看到柳絮頓時眼睛一亮,忙從袖口中取出了一樣東西,就塞在了柳絮的手中,聲音里透著哀求:“妹妹,麻煩幫我暫時保管一下,若是我還有命在,就來尋你,若是我沒尋來,你就隨意處置了吧,求你了,幫個忙。”

  說罷,也不待柳絮應話,便匆匆的朝左邊的巷口跑了進去。

  那個女子剛剛跑進巷口,柳絮便聽到了一些紛雜的腳步聲,她微微一挑眉,事出突然,她自是來不及將手中的東西扔掉,便心念一動,將那個東西收進了空間的屋子里。

  東西剛收進去,幾個男子便從前面的巷口跑了出來,看到柳絮頓時愣了一下,其中一個男子便冷聲問道:“小丫頭,剛才是不是有個女人從這里跑過去了?”

  前面就一個巷口,柳絮自然不能說沒看到,于是便點了點頭。

  “她往那個方向跑了?”

  柳絮隨手就指了指右邊的巷口。

  “追。”那領頭的男子聞言,便一揮手,要帶著幾個男子繼續追人,追了幾步,那領頭的男子又停了下來,轉頭瞇著眼睛看著柳絮:“你可跟她認識?”

  “不認識。”柳絮搖了搖頭。

  那領頭的男子又打量了柳絮幾眼,便帶著人往右邊的巷子追了進去。

  柳絮沒再理會這件事情,按著地址又轉了幾圈兒,終于找到了張牙婆的家。

  “姑娘,你來老身這里是要買人的?”聽到敲門聲,那張牙婆便打開了院門,看到柳絮一個小丫頭獨自跑了過來,便有些疑惑的問道。

  “對,你是張牙婆吧?”柳絮點了點頭問道。

  “正是。”張牙婆忙說道:“姑娘快請進吧。”

  說著,張牙婆便將柳絮帶到了正堂里,又給柳絮斟了茶,便笑著問道:“姑娘,可有打算要買些什么人?”

  “都要一些,你這里可齊全?”

  “全。”張牙婆一聽柳絮這般說,心中便明白這是樁大生意了,頓時喜上眉梢,忙說道:“姑娘,你且放心,我這里的人保證都是好的,你買回去就能用,不用另外調教。”

  說罷,想到柳絮是獨身一人而來,又擔心她一個人做不了主,便又笑了笑:“不過價錢方面嘛,肯定是要高一點點的。”

  柳絮聞言一挑眉:“價錢好說,只要你這邊的人好,價錢不是問題。”

  “哎呦,有了姑娘這句話,那老身可就放心了。”張媒婆頓時眼睛一亮:“姑娘,你且在此稍等片刻,我這就把人都送過來,你可以慢慢挑。”

  柳絮輕輕的抿了一口茶:“好。”

  不多時,柳絮就見張牙婆領了不少人過來了,都安安靜靜的站在堂屋外的院子里,烏壓壓的站了大半個院子。

  張牙婆領著二十幾個十幾歲的少女進了堂屋,笑瞇瞇的對柳絮說道:“姑娘,這些個都是些精巧的,各自都有一手本事,做大丫鬟,二等丫鬟都使得。”

  柳絮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來,細細的打量起眼前的這二十幾個女子來,這些女子俱都微微低著頭,摒心靜氣不敢出聲。

  柳絮來回看了幾遍,其實這種買人的事情,她并不擅長,畢竟前后加起來兩世,她也沒買過人啊,只不過憑著直覺選人罷了。

  最后,柳絮挑出了六個女子,因為這幾個女子各有特長,有的善廚藝,有的善女紅,所以作價也不低,每個人十二兩銀子。

  張牙婆見柳絮選好了人,正要將其他十幾個人帶走,突然,被柳絮選中的一個女子噗通一聲,便朝著柳絮跪了下來:“小姐,求求您,把我爹娘也一并選了吧,求您了。”

  “你爹娘?”柳絮便問道:“可在外面的院子里?”

  那女子搖了搖頭:“不在。”

  柳絮聞言,便看向張牙婆,張牙婆見狀忙笑道:“柳姑娘,這丫頭的爹娘都生了頗重的病癥,眼見著是好不了的了,我要是帶出來給您挑,那不是坑您嘛。”

  那個女子忙就又朝著柳絮磕頭:“小姐,我爹娘生了病,但一定是能治好的,求小姐把奴婢的爹娘一并買了,小姐,求求您。”

  一邊說著,那女子便一邊不住的磕頭。

  張牙婆見那女子如此求柳絮,心中擔心柳絮因此生氣,弄黃了她這單大生意,便斥道:“你爹娘那是得了治不好的病,根本就沒幾日活頭了,你讓人家小姐買回去,不是坑人嗎?”

  “小姐,將來……將來若是奴婢的爹娘真的治不好,奴婢一定還他們的賣身錢,絕不讓小姐吃虧,求求小姐了,我爹娘就我這么一個女兒,若是我離開了,他們就真的沒救了。”磕頭的女子抬頭看向柳絮,眼中帶著哀求之色。

  張牙婆更是皺了眉頭,便對柳絮說道:“柳姑娘,不若你不買這個了,換一個吧。”

  柳絮看了看張牙婆,又看了看那女子,便說道:“她爹娘如今在哪里,你且帶我去看看。”

  “啊!”張牙婆沒想到柳絮提出這個要求,不由愣了一下。

  柳絮一挑眉:“怎么?不方便?”

  “啊,不是,不是。”張牙婆忙說道:“那兩人病得極重,我是擔心給姑娘傳了病氣。”

  “無妨,你且帶我去看看。”柳絮說罷,又對那女子說道:“我且先看看你你爹娘的情況再做打算。”

  “是,多謝小姐,多謝小姐。”那女子心中一下激動起來,他們一家人是被輾轉賣到張牙婆手中的,本身并沒有存多少銀錢,爹娘病了之后,僅有的銀錢都托張牙婆幫著買了藥,可爹娘喝了并不見好,張牙婆怕往里砸藥錢就是個無底洞,便不肯再給她爹娘看病買藥,如今爹娘都是硬撐著的,眼見著病情越來越重了。

  若是今天這位小姐真的肯一并買下他們一家,也許爹娘就真的能有救了,若是那樣,那小姐就是他們一家的大恩人!

  張牙婆見柳絮堅持,便只得帶著柳絮去了后院兒,那女子也一并跟了過去。

  后院兒角落的一處破舊的木屋子里,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妻在床上躺著,時不時的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爹,娘,你們怎么樣了?”聽著自己爹娘的咳嗽聲,那女子一陣揪心,忙就跑進了木屋子,趕緊倒了兩杯水,就要給他們喂下去。

  “咳咳——”四十多歲的婦人一臉的病容,見自己的女兒進了屋子,忙輕聲說道:“心兒,沒事兒,別擔心,咳咳咳……”

  說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緊接著,一口血就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躺在一邊的中年男子見狀,忙喊了一聲:“阿溫。”

  “娘!”女子嚇壞了,忙就手忙腳亂的要擦婦人嘴角的血:“您別嚇我。”

  “沒……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讓婦人幾乎說不出話來,就在這個時候,柳絮走進了木屋子,淡聲說道:“我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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