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接過大掃帚,朝著趙氏就掄了過去。
“呀,夫人小心。”趙氏的丫鬟見了大驚,就忙要將趙氏往一旁拽,而陳老夫人的大丫鬟則是機靈得緊,在柳絮給喬氏遞大掃帚的時候,就扶著陳老夫人后退了。
趙氏的丫鬟到底慢了一步。
喬氏一向是個利落的,平日里又是做慣了活計的,那趙氏到底沒躲過去,被喬氏一掃帚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身上。
趙氏哎呦一聲,掃帚頭上細小的穗子和細叉子有不少都掃在了她的臉上,引得她驚呼連連,又想到這把掃帚不知道在地上摩擦過多久,沾了也不知道多少臟東西,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沖著喬氏怒吼道:“你瘋了!你居然打人!”
“打的就是你,我讓你嘴賤。”喬氏打了一下不解氣,又一掃帚朝著趙氏掄了過去,這一下,倒是被那個丫鬟擋了下來,不過那丫鬟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掃帚,疼得眼淚差點兒飆出來。
“你才賤。”趙氏躲在丫鬟身后,氣得說話都哆嗦了:“我說錯了什么了?我看你們柳家就是借題發揮,貪銀子沒夠,小心被噎死。”
柳老爺子和柳福生都被趙氏的話氣到了,但是到底這陳家來的都是女眷,不管怎么說,他們一個男人不好跟個女人計較,所以,雖然生氣,卻也不好動手,看到喬氏朝著趙氏掄掃帚,他倆只站著不動,心里巴不得喬氏多揍趙氏幾掃帚。
段氏氣得也想要擼袖子上前,柳絮忙攔住了段氏,到底祖母年紀不小了,動動嘴皮子還好,真要跟人打起來,磕到碰到怎么辦。
“祖母,有我呢。”
柳絮攔下了段氏,隨手又拎起放在院門后的一個扁擔,直接上前跟喬氏來了個母女混合雙打。
那陳老夫人看著年紀大了,柳絮不去碰,這趙氏,柳絮可沒打算放過,實在是對方嘴太毒。
居然敢咒她的兩個哥哥!
“哎呦,別打了,別打了。”趙氏的丫鬟護著趙氏,可到底護不住,不管趙氏還是她都挨了不少下,只覺得身上被打得生疼。
陳老夫人看到趙氏被這般毆打,氣得嘴唇都直顫。
粗俗不堪,簡直就是……簡直就是刁民!
“你們還不趕緊的,去護著夫人。”陳老夫人氣急的說道。
這次陳老夫人和趙氏來,除了幾個車夫,并沒有帶小廝,聽了陳老夫人的喊聲,那幾個車夫才上前要攔著喬氏和柳絮。
柳絮眼看著趙氏挨了不少打,心里那口氣也出了,不等那幾個車夫近前,就拉著喬氏退回到院門口處。
趙氏只覺得渾身哪哪兒都疼,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指著柳絮和喬氏就怒道:“反了天了,你們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柳絮一抬下巴說道。
“好,好,好!”柳絮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趙氏:“你們不是不要銀子嗎?不是要見官嗎?那咱們就一起好了,我也要去縣衙告你們無故傷人!這周圍的可都是證人!”
“隨便。”柳絮才不怕,往村口處一指:“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趕緊滾。”
趙氏憤恨的看著柳絮,有心想讓人狠狠的教訓柳絮一頓,但是想到柳絮的手段和昨日昏迷了好幾個時辰的管家,她生生的咽下了馬上要脫口而出的話,又恨恨的瞪了柳絮和喬氏一眼。
“你再瞪。”喬氏也瞪了回去:“再瞪老娘就再揍你一頓。”
“你……”趙氏被喬氏兇狠的表情嚇了一大跳,色厲內荏的說了一句:“粗俗。”
說罷,就忙扶著丫鬟的手往馬車那邊走,今天她當著這么多泥腿子的面兒,被一個村婦和一個村姑打了一頓,面子已經丟盡了,若是再被打一頓,她還要不要活了?
陳老夫人也沒敢再說什么,氣惱的看了柳絮一眼,一言不發的轉頭離開了。
等陳家的幾輛馬車離開了臨水村,就有村民勸道:“何苦呢,那可是鎮上的富貴人家,見好就收就是了,反正慎言和慎行那倆小子也沒什么事兒了……”
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婦人拽了一把,拉著他離開了。
柳絮見狀也沒說什么。
不一會兒,圍觀的村民們便三三兩兩的散了,不過這次陳家的人在柳家挨打的事情,又成了臨水村里的特大號八卦,可是讓村里的婆子婦人們又有了新的談天的話題了。
這時,喬氏才有些后怕起來,看著柳絮說道:“阿絮,今天我會不會打得有些過了?”
“沒事兒,娘,有我呢。”柳絮安撫道。
段氏也說道:“就是,怕啥,咱們如今也不是沒有倚仗的。”
段氏人老成精,對于如今柳家的情況清楚著呢,而且,她私下也猜測著,只怕自家孫女兒的那個便宜師父,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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